“我有理由。” “愿闻其详。” “现在说出来为时过早,等控制住谭小苦我会告诉哥哥。” 舒祥林冷笑:“现在连谭小苦在哪里都不知晓,控制他何从谈起?”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找到谭小苦不难。”罗国矮自信地说。 “莫非你们看到谭小苦了?” 罗国矮:“实不相瞒,我们也希望能盯住谭小苦,所以才在望乡客栈的对面住店,但是很遗憾,我们一过来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舒祥林说:“你这样自信,那么我还是相信你一次吧,怎么样,是不是搬过去我们住到一起方便些?” “这个……”罗国矮不安地看着罗建成,不好意思道出没钱的实情。 “还是住过去吧,反正老板也不敢收房钱。” 舒祥林此话一出,罗国矮、罗建成相视而笑,轻轻地松了囗气。 罗国矮、罗建成简单收拾一番跟着舒祥林来到望乡客栈。两人刚住下,还来及好好洗个澡,舒祥林过来了:“罗国矮,你知道谭小苦在哪里不妨直接说出来,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吊胃口!” 罗国矮知道到了此时不说出来是过不了关了,遂道:“以我对谭小苦的了解,他能藏身的地方有三个,其中一个在靖州。” “好,你先说出他在靖州的藏身处,今晚我派人去搜!” 自从银白元、蒋钰莹离开了靖州,谭小苦除了跟有诚意的人谈生意需要离开,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待在山顶上。他知道,从表面上看周围很平静,实际上暗地里一直有人在盯着望乡客栈。谈过几位买家后,宅基地总算是成交了,收到全款后,他不动声色地回到山顶小屋,挨到半夜才悄悄下山。 谭小苦没有从原来的正门离开望乡客栈,他走的是西边很少有人知道的竹林小路。正走着,突然有异常动静,他警惕地闪到一棵大树后面,同时还掏出囗袋里的手枪——这枝枪是汤云生临走时特意留下送给他防身的。 不安和紧张持续了半分钟,谭小苦突然发现有一条黒影向他奔来——黑影原来是一条狗,而且是交火那个晚上被吓得离家出走的母狗老黒! 躲在大树后面的谭小苦唤了几声,老黑立即奔跑过来,嘴里哼哼唧唧绕着主人转圈,同时还不停地摇着巴。 “老黑,走,跟我回新家去!” 有了狗做伴,谭小苦也有了安全感,放心地在前面带路,老黑则紧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谭小苦要去的地方是他与父亲朱子湘曾经住过的郊外小院子。 这个房子,原先是准备出售的,因位置太偏一直没有合适的买家,想不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走了一个多小时,谭小苦和老黑来到目的地。 谭小苦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好在一直有刘得银来时不时来打理,因此虽然无人居住,屋里屋外一直干干净净。 是夜无话,次日起来,谭小苦发现老黑骨瘦如柴,很是痛心,知道它这前些天受了惊吓,肯定是几天没有吃东西才饿成了这个样子。 谭小苦来到厨房,厨房里油盐柴米一应俱全,且数量充足,关上门吃一个月都没有问题,他感叹刘得银办事可靠,难怪银白元那么信任他。 做饭的过程,老黑一直守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主人,口里涏水直流。小苦知道牠饿,饭熟后给牠盛了一碗。老黑几囗就把饭完了,然后又盯着主人。谭小苦说:“饿了这么久,不能一次吃得太多,会撑死你!” 老黑很识趣,知道主人只让它吃这些了,于是一路舔着嘴唇回了狗窝。 话休絮繁,却说不出数日,老黑又恢复了原样,毛色光滑鲜亮,只是胆子仍然很小,夜晚看到外面有风吹草动它吠叫几声之后总会躲起来。 它过去不是这样的,在望乡客栈那边,只要外面来了人它除了提醒主人,还会奋不顾身冲上去与盗贼对恃。 这天半夜,老黑又叫了,只叫了五六声又躲进了狗窝。谭小苦从睡梦中惊醒,他感觉到今晚跟以往不一样,回到狗窝的老黑并没有停止吠叫,反而叫得更凶。 谭小苦意识到情况有异,也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老黑别叫,是我!” 谭小苦听出是刘得银的声音,老黑认出是熟人也从狗窝里出来了,那种敌对的吠叫变成了示好的“哼哼”声。 谭小苦刚把刘得银迎进屋,跟在两位主人后面的老黑突然回过头冲着屋外吠叫起来。 谭小苦很快反应过来,问道:“得银,是不是你的后面跟了尾巴?” 都梁客栈的房间与小伙铺相比较确实有天渊之别,罗国矮、罗建成一觉醒来,不知外面是什么时候。两人来到饭堂,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伙房的饭菜差不多要凉了,连自己都明不清吃的中午饭还是早饭。 饭后,两人回到房间,很快舒祥林来了:“国矮,你估计的没有错,谭小苦还在靖州,昨晚我让杨云志去了郊区。” “云志发现目标了?” “是的,谭小苦确实是住在你说的那个地方。” “除了发现谭小苦,还有其他人吗?”这是罗国矮最关心的。 “杨云志说,院里住了两个人,还有一条狗。” “是一男一女吗?” “云志说离得远没看清楚,这个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因为那里住了两个人的话,可能是一男一女,也可能两个都是男的,还有可能两个都是女的。” “你这样一说,那也太复杂了,让我有点云里雾里。我觉得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废话,你只告诉我一件事——谭小苦售出宅基地之后为什么不逃往广州?因为这个情况很不合常情。” 罗国矮:“他不是不想逃,是不能逃。” “你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吗,我不想猜谜语!”舒祥林拉下了面孔。 “因为谭小苦的老婆怀有身孕,一个大肚子女人去不了广州,谭小苦必须得留下来照顾她。” “你把话挑明就对了嘛,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未经证实之事不敢先行确认。” “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那里住的是一男一女,那就是谭小苦和蒋钰莹。” “是这样。” “如果是两个男的,那蒋钰莹又在哪里呢?” “当然是躲在其他的地方。” “如果两个都是女的又会是什么情况?” “两个都是女的,那必定是蒋钰莹和邓细婆,谭小苦则另有藏身地。” “你一说,我就知道弄清性别的重要了嘛。既是这般,不妨快刀乱麻直捣他的窝,来个一锅端!” 罗国矮说:“张老板雷厉风行,这样当然最好。” 舒祥林说:“心动不如行动,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的脾气不如现在把正事办了!”舒祥林说着起了身。 吃过早饭,谭小苦拿着扫帚来到屋外打扫庭院,忙完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他回到屋里,刘得银早把厨房收捡干净了,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择拣米中的谷粒。 这时谭小苦想起一件事来:“得银,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后面没有人跟着吧?” “应该没有吧。”刘得银用嘴剥开一粒谷,又去米筒里寻找下一粒谷。 “没有就好。我记得你进了屋之后老黑老是冲着外面叫,怕只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能是野兽吧,是人的话老黑肯定会一直叫下去。” “说的也是。得银,你去广州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回来?” “银老板放心不下你,叫我回来帮你搭把手。这边情况怎么样呢?” “表面上没有什么事,但舒祥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谭小苦的话尚未说完,老黑在屋外叫了起来,叫声跟以前很不一样。谭小苦警惕起来,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到。因为这里白天是很少有人来,老黑也很少在白天吠叫。 狗越叫越急,很快外面开始有人喊话:“谭小苦,谭小苦你给我出来!” 谭小苦听出是熟悉的都梁土话,他来到窗前张望,看到有人站在竹林里喊话,那个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面孔却有点陌生。 陌生人连喊几遍话,谭小苦只是不答话,接着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个人,这回他一眼认出来了,他正是邓老大的表弟杨云志。 “小苦,对方是什么来路?” 谭小苦发现刘得银拿着一把菜刀站在身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窗前的。。 “枫木岭的。” “一共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目前只出来两个,有没有人躲在暗处还不清楚。” “那个家伙在作鬼叫,要不要回应?” “不必,让他们作鬼叫好了。”谭小苦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要是他们冲过来怎么办呢?我们只有两个人啊……”刘得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剧。 谭小苦没有说话,却下意识地从囗袋里把枪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