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红隔着红木茶几在公公的对面落坐:“就是关罗国矮的事……” 曾长标:“是啊,我们的恩公,经你一说,还真有点复杂!古人云,滴水恩报涌泉,问题是他要是正义的或是遇难,毫无疑问是要帮的,他要是干坏事呢?我们帮他,岂不是害了他。” 姻红:“他爷爷说的极是。” 曾长标:“这个事还是慎重为好,我考虑了一下,是不是派个人去都梁调查一下,只有掌握了真实情况,才可以决定帮还是不帮。可以看得出来,罗国矮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在丰泉客栈开了一个月的房,估计也是等着我们做调查。” 姻红:“还是他爷爷考虑问题全面周到。说到派人去都梁调查,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只是巧的很,今天桂香上街买菜遇到一个人,这个是从都梁过来的,而且他对罗国矮比较了解。” 曾长标:“这个人是谁?” 姻红:“他就是跟蒋兴和女儿私奔的那个人。” 曾长标:“是那个谭什么苦的?” 姻红:“对,谭小苦” 曾长标:“他是怎么说罗国矮的?” 姻红:“罗国矮对蒋兴和本来是忠心耿耿的,蒋兴和也很器重他,这是因为他对蒋家确实立了功劳——” 曾长标:“能看出来,凭他策划换亲这一曲,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角色——我只想知道,很好的一对主仆,罗国矮为何突然离开蒋兴和。” 姻红:“据谭小苦,就在最近,罗国矮知道了蒋兴和的一些秘密,蒋兴和可能也察觉到了。罗国矮是何等聪明之人,肯定要防备老板灭囗,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曾长标恍然大悟:“这样一说,原以为复杂的事就变得很简单了,用一句说,我们这位恩公的长沙之行是来寻求保护! 我不明白的是,原本简单的事他为何要逗这么大一个弯,直到现在还不直说呢?” 姻红:“他应该是顾虑吧,毕竟蒋兴和是曾府的亲家,而且比他富裕,万一我们要是向着蒋兴和呢?” 曾长标点头:“贤媳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此说来他是来试探,先了解一下我们与蒋家的关系,然后再想对策。” “爷爷说的对。以我对罗国矮的了解,他除了绝顶聪明,还很会来事。他说过有事求你帮忙打听,我在这里估计,他用的是迂回之策。” 曾长标:“这个人有点意思,他有什么事求我打听,连我都好奇了。好吧,那就定在这个礼拜的星期天与他见个面。” 一辆长途汽驶进长沙协操坪汽车站。车停稳后,蒋兴和、蒋兴荣从车上下。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第一次来长沙的蒋兴荣四处看了看,感概道:“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比起都梁大多了!” 蒋兴和说:“你没去了武汉、上海,那里才是真正的大地方。” 蒋兴荣说:“去那样的大地方,对我来说这辈子就别做梦了,能来长沙已经很知足,现如好多山里人从出生到去世连镇上都没去过呢。老板,今晚我们住哪里?” 蒋兴和说:“当然是都正街,我记得那是里有客栈,而且离曾府不远。现在有点饿了,吃了饭再说吧。” 两人在车站附近的饭馆吃了饭,然后租了一辆黄包直奔都正街客栈。 罗国矮从曾府回来,为了与曾长标见面,他在长沙金行购买了金手链、金戒指、金项链,又到钟表行购置了最时尚的怀表,去大理发店理了长沙最时尚的发型。然后又和候洞猿、罗建成一起去成衣店购买新衣服。 成衣店的衣服种很多,也很时尚,但能让罗国矮穿得上的都是童装。罗国矮于是让罗建成、候洞猿挑子几套高档的成衣,他自已则去裁缝店定制了几套行头。真个是人要衣装马要鞍,经过一番打扮,个子矮小的罗国矮竟然也摇身一变像模像样成了一个富家公子。 三个人的行头都换了,接下来是什么时候与曾 长标见面。罗建成担心道:“矮哥,曾长标会不会见我们?” 罗国矮说:“曾长标我不了解,但姻红我了解,我向她开了囗,她肯定会让公公见我们的。” 罗建成:“大概多久能见?” 罗国矮:“这个就不好说了。我敢肯定,他们全家这几天会为我的突然到来猜破脑袋了。” 罗建成:“说的也是,我们的事也不方便解释,就算想解释,几句话也说不清……” 罗国矮:“我估计,没准曾长标还会派人都梁调查呢!” 罗建成:“有这个可能,难怪矮哥要开一个月时间的房子。” 罗国矮开一个月房子确实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他认为,曾长标与他与的时间最起码在二十天以后。 这天下午,罗国矮与候罗建成在房间闲聊,突然听到客栈老板在前台喊话:“都梁罗老板,有客人找你!” 罗国矮在长沙没有熟食,他估计是姻红派桂香过来送吃的,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曾长标的管家曾桂华。 “曾管家好久不见!”罗国矮拱手把人迎进来。 曾桂华还礼:“我也想你呢,罗老板比先前年轻多了,若是在外头遇上还不敢相认呢。” 罗建成见曾桂华站着,赶紧移动一张椅子:“曾管家请坐。” 曾桂华:“不坐了。因老爷公务繁忙抽不出身,我来这里就两件事。一呢,是代老爷过来看看你们;第二呢,老爷知道你们来了,特别高兴,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定于星期天的晚上在玉楼东的宝庆府包房为你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