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振乾离去之后,蒋兴和没有回芦洪市家中,而是调回马头甩鞭前往另一个地方。 不一会来到一条老街。老街的街囗耸立一座古老的石牌楼,牌楼照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白牙市钉子街。 进入街道,只见两边街上的店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钉子,顾客不是很多,但多是操的外乡口音——他们都是来自贵州、广西和湖南各县的钉子批发商。 街面由卵石铺成,宽约丈许,足够马匹通过,但蒋兴和还是早早下了马。行走到一处没有门面的砖屋门前,蒋兴和停下来,犹豫片刻正要敲门,这时他的马也嘶叫了一声。 不知是敲门起了作用,还是马的嘶叫起了作用,门打开了,只见一个三十余岁、面貌较好的女人悲喜交加地把蒋兴和让进屋里。这女人等蒋兴和进了屋,自己则迈着一双小脚把马牵到屋后的马厩。 蒋兴和打量着屋里,发现到处干干净净,每一样家具摆放整齐,他的脸上便呈现出几分笑意。 不一会女人从后门进来问道:“吃过了吗?” “我的事不用管,你平日里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 “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点没改变。喜欢在外面吃,钱给别人挣。我是才吃过午饭的,晚上吃得少,只喝一点点泡饭就行了,你先竭着,我去买点马料回来。” “我说过不用你管——这马才喂过料,给它弄点水就够了。” “水我已经给它弄好了。”女人说。 “那就没事了,陪我说说话吧。完姣,日子过得还好吗?” “你都五年多没来了,天天守活寡,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我是男人,要忙生意,有钱给你花就行了,如果嫁个没出息的男人连饭都没得吃,天天守着你又有何用?对了,钱还有吗?” “还有,我都放在钱庄里钱生钱,一个女人家花不了多少钱。” “这次我又在外头挣到一点,交给你了,随别你去安排。”蒋兴和说完把一个沉沉的包袱交给完姣。 “除了存到钱庄,我还能怎样安排?当家的,这些钱约节一点也够花的了,你还是留下来好好跟我过日子……”完姣求助地看着蒋兴和。 “这点钱也叫钱?你真是没见过世界。如果守在家里坐吃空山,要不了几年就没有了。” “可是你都五十多了……经不起拆腾呀,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的事自有安排。你帮我烧点水,我去街上走走,一会回来洗澡。” 完姣下厨房烧水去了,蒋兴和来到街上到处逛街、走走,不时与人说话。街上人都知道,他是完姣的老公,他过身后,人们在后背小声议论:他在外做“提篮子”生意;几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能挣到一笔钱,完姣把这些钱都放在钱庄里,她很节俭,光是息钱就吃不完;这个人也真是的,五十几岁娶个嫩婆娘,几年才回来一次不合算…… 听着这些议论,蒋兴和很欣慰,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老街上有几家以前没见过的饭店,因为没有吃过心里没准,既然回到钉子街,那就得吃纯正的当地菜,他还是选了老字号钉子饭店。饭店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但已经老了很多,半天他才认出蒋兴和来,少不得一番闲话,说这几年钉子街的变化及一些有趣的人和事。 一边吃,一边聊,二斤本地烧酒很快下肚,半天就过去了。蒋兴和打着饱嗝回到家里,完姣已经吃过“泡饭”。 即使只有不多的泡饭,还是没有吃完,剩下的一点点,她也舍不得丢,她用碗盛着放进木桶,木桶里盛了半桶凉水,这样剩饭就不易馊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完姣在屋里点好了灯——这在平时是少有的,她心痛灯油,多是日落西山就上床,太阳出来才起床,一斤煤油点半年的灯。 “把灯弄大点嘛。这点油能省几个钱!”蒋兴和已经习惯那种灯火通明的感觉。 完姣觉得已经很亮了,但还是把灯拔得更大——就为了丈夫。 两人宽衣解带,完姣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我想要儿子,你要天天守着我才有儿子的。” “儿子会有的,不一定得天天守着,我有办法。” “你的办法上次用了,我也没有怀上。” “那是因为只吃了一次,没有效果。”蒋兴和经完姣提醒,记起了一件重要事情来。他打开皮箱,从里面取出一粒小丸子要完姣吃下去。 完姣不会知道,这个东西不仅不会帮她怀儿子,还会阻止她受孕,那是蒋兴和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但是丈夫的话,她一概言听计从,从不怀疑,只要丈夫开囗要她吃,哪怕是毒药她也会毫不犹豫吃下去。 对蒋兴和来说,完姣只是她众多外室中的一个。这种外室既能满足男人蓄妾的特殊嗜好,还能充当存钱罐的作用。好用,成本低,很安全。当有一天在江湖上身败名裂再也混不下去的时候,这里还是退步之地。 蒋兴和觉得,中国的女人很听话,只要进入过她的肉体,她的一切,也包括生命都是男人的。她永远把丈夫和儿子摆在首要位置,一生都围绕着丈夫和儿子转,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 三从四德,蒋兴和想到了这个词。这是中国女人一辈子必须恪守的行为规范。所以中国的男人都要感谢孔夫子,是孔夫子让有钱男人的日子象神仙一样逍遥。 蒋兴和此时已有几分醉意,将女人搂进怀里说:“楚王爱细腰,玄宗爱丰满,我最爱你这娇小玲珑的模样,真个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一边啃,一边摸女人的小脚。 前戏做足,完姣似乎也来了兴致:“我身上的你要我都给,你想怎么弄都可以的,只要你高兴把我吃了我也会在你肚子里感谢你的……” “你这样娇,这样嫩,我如狼似虎好久没尝女人味了,真怕把你弄死呢。” “不怕的,你快弄,重一点,往死里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弄死我心甘情愿……” 有如干柴遇着烈火,娇美的完姣这五年多来似乎每天都在积攒着柴薪,堆积如山的柴薪为的就是要在这一天等待着蒋兴和来点燃……可想而知,这一次的燃烧有多炽热、多迅猛、多惨烈,…… 当激情褪去,巫山云消雨住,蒋兴和从完姣身上起来躺在床上。完姣则兴致犹盛,不停地找话题:“老蒋,这次应该会有吧?从你进入到我体内到完事,我的身子骨都是酥的……” “会有的,等着做娘吧!”蒋兴和心不在焉地说。 丈夫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在完姣听来感到无比的安慰,此刻她已经沉浸在做母亲的美梦里。 黎平长岗岭有十数户人家,姜再云抓了二十多个青壮年男人。他们的对头——后背山村子里的人家闻讯来到靖州警察局,他们送来了“秉公办案”的锦旗,燃放了鞭炮,来抬来猪和米表示感谢。 这些人离去后,姜再云为难地对舒祥林和罗国矮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村子里还有老弱病残二十多囗,别说我已经找不出理由拘禁他们,就是有理由,我的拘禁室如今人满为患,再也装不下了。” 舒祥林说:“姜局长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棘手,我也想不出办法来,国矮,你说该怎么办呢?” 蒋兴和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发现完姣不在身边,这时他听到厨房那边传来锅碗瓢盆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他知道是女人在忙碌了,声音不是很大,显然是怕吵醒了睡觉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