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上午十点,高架桥上堵了长长的一条车队。 “姑娘你别急,马上下了高架就快了。” 郁欢没应声,灵魂仿佛游离在外,她看着窗外,眼神没有一点波动。 司机师傅说的没错,下了高架,果然一路畅通无阻。 慌慌张张从机场跑出去医院,这姑娘一定是遇到急事了。 师傅将车开在限速以内的最快速度。 “你看就快到了吧,我车技还是很好的!” 话音刚落,迎面一辆劳斯莱斯开来,他迅速踩下刹车。 郁欢没系安全带,一个急刹,她往前面撞了过去,额头撞在副驾驶的后椅背上。 对面的劳斯莱斯也停了下来,驾驶座的男人怒气冲冲地下车,“你怎么开车的?!” 出租车司机自知理亏,急忙下车陪着笑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哥,我这一时没看路。” “你知道我老板是什么人吗?大老板每分钟都是钱!你耽误的起吗?” 郁欢揉着撞疼的额角,推开门,“要赔偿吗?多少钱?” 沈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到了,听到郁欢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的。 “麻烦快一点解决,我还有事。” 他立刻下车,郁欢就站在两个男人中间。 “郁欢。” 郁欢闻声看过去,她慌乱害怕的心情像是突然找到了个宣泄口。 “沈宴。”她声音颤抖,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中打转。 沈宴皱眉,上前拉住她的手,“受伤了?” 郁欢摇摇头,她张了张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我妈妈生病了。” 沈宴心疼地给她擦了擦眼泪,“哭什么,天塌下来老子给你扛着。哪家医院?我陪你去。” 那边司机很上道地解决完出租车师傅,然后往车上走,“那沈总咱们现在是去公司还是哪?” 郁欢眼睛红红的,“市一院。” 沈宴牵着郁欢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别哭了,会没事的。” 郁欢左手捂着眼睛,“是胃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她最爱她的头发,可是她剪掉了。昨天我们还去吃火锅,后来她说去厕所,就没有回来。她一定很痛。”郁欢语句很乱,整个人陷入自责的沼泽,“我说要吃火锅的。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沈宴,怎么办?我妈妈是我最后的家人。” 沈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吻着她发顶,“我在,我一直都在。” 郁欢迟迟未到,女秘书又给她打了个电话,郁欢的情绪很不稳定,沈宴接过电话与她沟通。 期间,他的胳膊一直揽着郁欢的肩。 病房外,郁欢手握在把手上,不敢打开。 沈宴手覆在她的手上,微微一用力,门被打开,他轻声道:“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郁欢缓慢地走进病房,虞悦躺在病床上输液,女秘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见她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郁欢看着虞悦,觉得她好像一下子又消瘦了许多。 “妈妈。”她声音很轻,没吵醒虞悦。 女秘书走了过来,拍了拍郁欢的肩,“别太难过,还在治疗,希望很大。” 虞悦昨夜做了切胃手术,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突然惊醒,要给郁欢打电话,这会儿又睡了过去。 女秘书继续道:“她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睡着之前还让我继续瞒着你。” 虞悦剃了光头,她的假发放在一旁。 郁欢深吸一口气,“她该多痛啊......” 她这么爱美要强的一个人,被病痛折磨的这样狼狈,郁欢没法想象,她该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