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火辣辣地疼,虞悦强忍着恶心,缩成一团。 “给欢欢发个消息,随便找个理由。” 女秘书担忧地给她递水,“您先喝水缓解一下,我这就给她发消息。” 十分钟后,郁欢抬头看向厕所的方向,刚想过去看看虞悦怎么还没回来,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边往厕所走边点开,看到微信后,脚步停住。 虞悦:妈妈接到公司的电话,急着要去参加个会议,你吃完饭就自己回去,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习惯了虞悦工作上的繁忙,郁欢重新回到座位,回:好。 郁欢决定回国时在冰岛,行李箱里只有两套换洗的冬季衣服,和一瓶面霜。 走的时候,行李箱里塞满了夏季的各款衣裙和化妆品护肤品。 她蹲在地上查看还有没有要带的东西,确定该带的都带了,她从衣柜里拿了套以前穿的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浴室里热气弥漫。 落地镜也蒙上一层水雾,隐隐照出郁欢的窈窕身姿。 摘下浴巾,她随手在镜子上擦了两下。 左侧肋骨下方有一枚发紫的吻痕。 她一怔,依稀记得那次,后来天色大亮,她已经困的不行,任沈宴还伏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不知道,沈宴细吻多次落在她纹身处,流连忘返。 沈宴。 我又要走了,沈宴。 整理好心情,郁欢擦着头发,没精打采地走出浴室,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个不停。 她没去管,细细吹好头发,爬到床上才去摸手机。 来自沈宴的八个未接来电。 微信消息也一直在跳出。 沈宴: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宴: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接你 沈宴:普通朋友一样相处都不行吗? 沈宴:你他妈真让人来火 沈宴:接电话! 沈宴: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已经在飞机上了? 郁欢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刚想说自己只是去洗澡,沈宴的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沈宴:我他妈以后再找你我就是傻逼! 她收了手,退出聊天框。 挺好的,不给他留幻想了,反正已经决定留在美国,就让他好好过他的生活吧。 虞悦一夜未归,郁欢没想着她会送自己,反正对她来说工作最大。 车在第五大道外等着,郁欢关好门,拖着行李箱离开。 上午,机场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 飞机九点四十四分起飞,训练有素的乘务员成一列队形提前上机准备。 快要登机了,郁欢手机震动,虞悦打了个电话过来。 “妈妈?” “到机场了吧?”虞悦的声音有些沙哑虚弱,郁欢以为她是熬了夜。 “快登机了,妈你少熬夜,工作是做不完的,不要这么拼。” “好,妈妈知道了,你要记得我的话,在那边不要......” 虞悦音量很小,另一道清亮的声音盖了上来,打断了她的话。 “虞总,住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刘医生......” 电话立刻被挂断,郁欢心脏紧紧一缩,回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却提示已关机。 广播提醒乘客登机,郁欢头也不回地朝外跑。 脑子里只剩下虞悦这些日子里奇怪的表现。 她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她为什么突然剪短头发? 她为什么总是夜不归宿? 她为什么这么虚弱? 心里的猜想渐渐明了。 郁欢心跳慌乱一片,偌大的机场仿佛成了迷宫。 哪边是出口?明明上方有指路标志,她却好像看不懂,眼前模糊一片。 终于出了机场,外面有很多出租车在招客,郁欢随便上了一辆车。 “去......”去哪?她不知道虞悦在哪家医院。 是市一院,还是秦晴所在的私立医院? 可是秦晴现在还在马尔代夫度蜜月。 “先去市一院吧。”她说,然后在通讯录里查找到虞悦女秘书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拨通了,却一直没接。 郁欢坚持不懈地挂断,再打过去。 就在她不知道第几次打过去的时候,被接通了。 郁欢一说话就带上哭腔,“姐姐,我妈妈在哪?她怎么了?” 女秘书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还在市一院,虞总她,”似乎是不愿说出那个词,她顿了顿,“是胃癌晚期。” 郁欢睁大眼睛,左手捂住嘴巴,眼泪从眼眶滚落。 怎么会是......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