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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二十六年功成

傲啸仙凡 南不负 2473 2024-12-26 21:56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如此春去秋来,忽忽又是十年。   行必至已三十八岁,面容沧桑许多。这一日他赤裸上身,在瀑布前修炼。金鳞奇功共有八式,每一式每一个动作他已了熟于心,就连血灼蚁噬之痛也已做到云淡风轻。这一次练完,正要收功,忽然浑身一震,体内热流滚动,仿佛成了这天地间的一尾金鲤,畅游着浩浩荡荡的乾坤。   “成了?”行必至抬起头,似是意外,又十分淡然。前十五年,他费劲心血,也只将金鳞奇功修到第四层,且这金鳞奇功每上一层都比原来耗费更多时间,他本以为此生无望将金鳞奇功修成,谁料后面修炼金鳞奇功越来越快,近十年时间便将后五层修成,今日终于顺势迈入第十层。   他苦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六年,从懵懂少年等到中年,他以为自己会热泪盈眶,会痛哭流涕,其实并没有。若是流泪,他在这二十六年已流干了泪水,若要痛哭,他早就哭瞎了眼睛。他只知道心中充满了无限复杂的情绪,于是呆望着天空。   情绪平复,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体内情形。腹部一团气流源源涌现,如雾般轻柔,又如火般炽热,在四肢百骸穿梭,洗练着这具逐渐走向虚衰的肉体。待热流用尽,天地又如浩瀚海洋,循着特殊联系补充着热流。如此反复,倒令他越发感到活力。   “这便是仙家真气吗?”行必至陡然开眼,锐光闪过,发丝根根扬起。他眸光一转,挥拳猛出,面前源源奔腾的瀑布忽然炸开,露出瀑布之后的岩壁。瀑布炸开的万千水流,宛如利剑般穿透树木岩石。周遭数十丈方圆,木石皆如豆腐洞穿破碎。   他扭头,目光瞬间跨越了几十里,他看到远山顶上一棵拇指粗的桑树,看到桑椹细小的叶脉,看到叶脉上就食的青虫。他闭眼,听到山里暗河中的流水,听到帮派里来去的脚步声,听到更远处城里婴儿的啼哭。如此,一日练就仙家真气,使他的五感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低头沉思,忽然动了,这一动仿佛挟风裹雷残影绵绵,简直快到不可思议。他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失去了应有的重量,一步迈出便跨越数丈距离,两步迈出便似要飞。旁人眼中,他便如狂风过境,连影子都看不到。   行必至兴奋起来,越走越快,逐渐在山中奔跑起来,慢慢踏着风儿虚空挪移,不是御空飞行,却与飞行无异。他在山中如履平地,踏草,踏树,踏水,踏山,一切都在脚下飞驰去远。   “额啊——”行必至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发丝根根乱舞。群山万壑,无不轰鸣。这啸声不绝,啸上加啸,更如轰雷。山中人耳听,无不变色,此间兽闻之,莫不惊逃。   这一刻,二十六年沉积的郁闷痛苦尽皆消散,只有长视久生的逍遥和俯视人间的自在……   凡人行必至,十二岁寻仙,二十六年功成,今日,闻道!   行必至精疲力尽,方才罢休,满腔郁结不快尽散于天地,于是也不管到了何处,就地盘坐调息,慢慢恢复体内真气。他微一凝神,便似化身金鲤畅游天地,无数热流慢慢涌进身体,经由小腹丹田炼化,再流经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洗练四肢百骸。   行必至感受着浩瀚天地涌进体内的热流,道:“看来这就是祖师手札里记载的灵气了。”   所谓灵气,便是修士赖以修炼之物,如凡人之米粮,一日不食便腹中饥饿。修士如离了灵气,也便如鱼儿离水不能存活。   行必至专心调动真气洗练肉身,却没注意到那被牵引来的灵气,并没有被全部吸收,些许逸散的灵气被身后无名老树和树下瑟瑟发抖的野狐吸收。无名大树在一片凋敝中逐渐发芽,野狐也在随着行必至呼吸无意吐纳。   行必至调息到傍晚时方醒,只觉神清气爽,原本沧桑脸庞年轻许多,眼睛也在变亮。相信要不了多久,整个人便会焕然一新,由内到外地改变。   今日本就告假,即便黄昏,行必至也没准备回去,而是打算去并州府逛逛。他到六合帮这么些年,一直呆在后山养马练功,鲜有外出,今日正好游览一下并州府。   在他走后不久,那棵不知名老树忽然开花,香飘数十里,山中人引为神迹,争向祭拜,一时香火鼎盛,而那只野狐也另有一番造化,暂且不提。   华灯初上,并州府人声鼎沸,喧闹如潮,而谁都没有注意,并州府最高的建筑,望安塔,顶上出现一道人影。这人影坐在塔顶,姿态悠闲,垂下的双腿摇啊摇,晃啊晃,无论是游人过客,还是江湖好手,都没能发现。   这人当然是行必至,他却没有在塔上欣赏并州府一望无际的夜景,反而拿出一个棕色束口布袋,意念探入,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行必至摸着下巴道:“按照祖师手札记载,这应该是就是修士使用的储物袋了。只需要神识探入,催动真气,便能收放自如。我未修成金鳞奇功时,肉体凡胎,自然打不开,如今练就金鳞奇功,脱胎换骨,成就仙家真气和神识,自然能使用此物。”   初得储物袋,自然欢喜,随意收物取物,玩个痛快。行必至发现,这储物袋的空间并不是无限大,而是只有一百个平方左右,想来超过一百个平方的东西便不能收取,不过短期也足够他使用。还没耐心清点何师遗物,行必至便觉饥饿,当即决定找些东西填饱肚子。   就在他离开那一刻,一个幼童忽然指着塔顶道:“爹,那有个人。”   父亲道:“哪里有人?”   幼童道:“塔顶。”   父亲只当孩子乱语,道:“小孩子别胡说,那么高的塔,连鸟飞上去都费劲,怎么会有人呢。”   幼童还要再说,父亲硬抱着他离开了。   “老板,来杯茶!”行必至来到城门附近的茶摊上,将刚买的东西放下,解开油纸包,赫然是炸得金黄的豆腐。   老板上了碗茶,只瞧了一眼,道:“呦,这炸豆腐好香,在哪儿买的?”   行必至道:“城东!”   老板笑道:“客人说笑了,咱这可是城西,城东离这可远了去了,就咱并州府,您从城东走到城西,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何况您这豆腐还热着呢,一看就是刚出锅的。”   行必至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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