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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道天下(二)

   陆明离此刻在殷文华的相送下已是来到了书院门口,只见他开口:"殷道友,就此止步吧,感谢殷道友先前帮忙引荐山主,又帮陆某写引荐信,陆某在此感激不尽。"说罢,便行了一礼。   殷文华连忙将它扶起道:"区区小事,道友不必如此,不知道友接下来欲往何处去?"   陆明离温声道:"在下打算先前去青崖书院,随后向北问剑仁心馆等一众门派,顺带商讨太虚之事。"   殷文华见此状点头道:"那殷某便在此不送了,还望道友一路走好。"   陆明离点头道,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门书院。   当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在殷文华的视野当中时,姚甫不知何时也来到书院门口,殷文华见此状道:"山主。"   姚甫此刻开口道:"不谈入世谈何出世啊,文华,你自进院来也有不少年了吧,是时候回到宋国去了,读万卷书重要,行万里路亦是如此。"   殷文华此刻行礼道:"知晓了,山主。"   姚甫点了点头,但他的一直停留在陆明离消失的远方不知是在看风景亦或者是其他。   …………   虽说龙门书院与青崖书院最多也就差了一个观河台和几个小国的距离,但其势力范围已是天差地别,中域当中当以景国为首镇压周遭无数小国门派不敢抬头,而青崖书院作为儒家学说的书院,能够在中域近乎道门一家之言的情况下开办下去,甚至于推为四大书院,其实力与蕴底可见一斑。   不知是否是受道门的影响,相较于其他三座书院,青崖书院的风气更为散漫,好似不是一座治学之地,更像是文人墨客,交友辩经之所。   而陆明离此刻已经来到了青崖书院门口,他手中由殷文华所代表的龙门书院的信件已经交给其弟子,虽说书院首推四大,但在这四大之中亦有竞争。   像龙门书院在传闻中就与它相邻最近的青崖书院关系不和,陆明离此行以龙门书院信件为引,不知是否能够功成。   而陆明离此刻已经见到了青崖书院年轻一辈之首。   人称三绝才子的莫辞。   莫辞这三绝才子的雅号,可是前辈名儒亲口认证过的。所谓三绝,乃诗绝,琴绝,剑绝。   莫辞自认诗第一,琴第二,剑第三。但即便是这第三的剑,也冠绝书院同辈。   而他的诗集《云里桃花》,更是畅销中域多年,一度叫天京纸贵。   此时出现在陆明离面前的莫辞,长得有些清瘦,眉眼之间很见神采,一袭长衫,自显风流。腰间只悬一块墨色环玉,隐有极细的刻文,不仔细瞧很难瞧见。   只见陆明离开口行礼道:"太虚派弟子陆明离,再此见过莫道友,陆某的来意想必信中已是说明,还请劳烦道友引荐书院长辈一二。"   原先陆明离打算同龙门书院一般,先与其门人切磋一二,交流下心得,随后在说明来历,但此刻陆明离观莫辞神韵内敛,灵识凝练,气机深藏,周身不时有玉光泛过,显然已经是一位神临修士。   陆明离原先的计划也就此泡汤,他只得干巴巴的开口道。   莫辞这是面带微笑的开口:"陆道友远来便是客,我等当以礼相待,但不巧院长大人,近些时日不在院内,道友此行恐怕要多等几日。"   见此状陆明离已是知晓对方用意,便起身开口道:"既然陆某时运不济,难以撞见院长,那陆某便不多打扰了,接下来还有要事再身,便先行告退了。"说罢,只见他从秀中拿出一枚阴阳衔玉交给莫辞道:"倘若院长大人回山有空,还请劳烦莫道友将其交由院长,陆某在此便先行谢过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青崖书院,只见其人走远,一旁的弟子问莫辞道:"莫师兄,院长不是早在三日前便已回山了吗,为何说不在院内。"   只见莫辞面无表情淡淡的开口道:"太虚派改革在即,其派内形式亦是不明显,我等静观其变便是,无需趟这趟浑水。"   陆明离此刻正在前往勤苦书院的路上,对于莫道友的疏离他早在下山以前便早有预料,并非所有宗门都与太虚派有交好意向,毕竟当今现实国家体系才是人道洪流之源,是天命所在,而太虚派的改革显然是与其相违背的,许多宗门在没有看见利益前不愿站队亦是能够理解。   而他陆明离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人,站在太虚派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无论这些宗门是否愿意给太虚派一个机会,但哪怕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会去争取。   陆明离此刻正从卫国的边境中走出,而他此时已经踏入一片人迹罕至的竹林当中,这片竹林在各国的地图当中都没有标注,好似是一片无主之地,但陆明离此行行走在其中,听着竹叶沙沙,忽然眼前尽头出现了一条通幽小路。   而路的尽头站着一身披青灰步袍,面色黄铜的女僧站立于此,其人正是在山海境中见过数次,甚至一同战斗过的月天奴。   只见陆明离率先开口道:"月居士,不知此地是?"   月天奴此刻合掌开口面带微笑道:"陆道友所想没错,此地正是洗月庵。"   竟是被称为佛门第三宗,又有这天下第一庵之称的洗月庵!   陆明离此刻倒是明白了此地为何在地图上没有标记,月天奴此刻含笑开口道:"相见即是缘,陆道友且随我来吧。"在月天奴的带领下陆明离此刻已经进入了这天下第一庵当中,庵内清香淡雅,周遭景色宁静致远,纵使是弟子亦是两两三三,不像那现世显宗悬空寺广收土地,广招门徒。   陆明离在跟随着月天奴的时候观其样貌,神韵内敛灵识凝练,显然她在山海境之行后也成就神临,但其面容依旧是那黄铜色皮肤,声音亦是不见平淡,显然其是以傀儡之身成就的神临!   这对于修道人而言不可畏不是大事,肉身作为修道人的渡世宝笩,成道之舟,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神临又作为修行境界中上三境的第一步!其重要性也是重中之重,但月天奴竟亦傀儡之躯,成就神临,或许这对部分墨家门徒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但作为天下第一庵的洗月庵其门徒以傀儡身成道,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明离与月天奴虽相识一场,但除去在山海境中一同对抗过混沌外也没有什么交情,更何况与他组队的斗昭先前还打伤过人家,他虽然看出来,但亦是没有过多言语。   只见月天奴将陆明离代入道一座寺院中,二人围桌而坐,月天奴率先开口道:"陆道友,你此行来意观主已是知晓,特意派我前来招待道友。"   见此状陆明离将虚静玄先前准备好的玉佩拿出,交于月天奴之手,顺带从怀中拿出几个储物匣一并交由月天奴。   陆明离此刻开口:"既然观主已知晓陆某来意,那陆某也不在此饶圈子了,这些皆为我太虚派之诚意,不久日后太虚派改革将起,届时会昭告天下一同商讨太虚幻境之事,皆时贵派能够保持中立,陆某便是先代表太虚派上下再此谢过了。"说罢,便起身向月天奴行礼。   但就在此时天空中有一个声音飘飘渺渺,似钟而鸣道:"虚渊之欲意何为?"   陆明离此刻神色平静,声音虽平静却非常有力的开口道:"我辈修行者,甘为人下人!"此话一出在场的月天奴也神色一愣,在她那古铜色面庞上,惊讶的神情恰到好处的浮现,显然她也被陆明离这句话所惊讶道。   而那天空中不知远近飘荡在山间的声音此刻又开口道:"你又欲意何为?"   陆明离此刻那平静的眼眸泛起波澜,好似有神光自他的眼中喷薄而出,但他的声音依旧不见波澜,但无论是月天奴还是那不知名的存在皆能听到他的回答:"人人如龙,人人皆可以成圣!"   此话一出顿时惊天地泣鬼神,倘若在外界此刻天地间已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九天之上,雷声震动!   但在此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周遭的风景好似万载不变,一直如此。   只见漫长的沉默徘徊在山间,而那似近似远缥缈无比的声音此刻道了一句:"善"随后消散在天地间。   月天奴此时回过神来,只见陆明离对他开口道:"月居士陆某此行已是事了,便不再多叨扰居士们清修了,陆某在此先行告退。"   说罢,便转身离去走向那条幽深小道,而就在陆明离离去时,他开见那小道一旁的屋檐处有一身披青灰僧衣,头戴兜帽的女僧正在看着他,好似被他那先那番话语所吸引而来。观其面容被一画着青枝的菩提面具遮住一半。   但她的眼神却是极尽魅惑的眼眸,却毫无遮拦地展现着美丽,叫人见了好似红尘滚滚,世事蹉跎。   但陆明离那双平静的眼神与其交汇了那一刹,那些红尘俗事,犹如过往云烟,散去了万代春秋。随后二者的视线错过,陆明离也就此离开了洗月庵。   但陆明离在离去时,忽然心神一动,他在见过那女僧后总感觉其有一丝似曾相识,好似不久前在哪处见过与其相似之气机,但百思不得其解后,便当做杂念一并斩去了。   只见在洗月庵内,玉华此刻开口道:"那道人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大口气。"   而月天奴望着陆明离远去的地方道:"潜龙在渊,如今已是要龙吟四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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