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狗汉奸不会突然想当禽兽吧? 姑奶奶这么快就要把自己搭上了? 坐在廖文克腿上,余初夏心里直突突。 廖文克看着她一阵白一阵红的脸,心里也有些无奈。 因为就在刚刚,他听到前面理发店的后门处传来开门声和常震快速靠近过来的脚步声。 阿福跟他时日较短,他有些异于原身廖文克的行为和表现,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能解释过去,常震不行! 常震是原身廖文克从沪上带来的老人,对原身廖文克太熟悉。 所以廖文克必须保证自己的一言一行在常震眼里,跟原来一样病态、疯狂。 “抱歉就完了?给老子好好擦!擦不干净就别怪老子今晚不走了!” 余初夏浑身一颤:“求求你当个人吧!” 常震于此时推门进来,一眼看见廖文克环住余初夏腰肢的手,赶紧低头:“老板对不起,我一会儿再过来……” “阿震有事吧?进来!” “是!信义帮那边有点新动向……” 常震话说一半,眼神转向余初夏瞄了瞄。 余初夏正想顺坡下驴,避开廖文克一阵,廖文克却笑眯眯的开口:“三儿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不用刻意避着她!信义帮怎么了?我那个好儿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好儿子?干儿子吧? 余初夏悄悄竖起了耳朵。 “老板,许强刚刚把电话打到了理发店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汇报说唐伯成今天下午接吉野少佐电话,特务机关往鲁南前线运送物资的差事已经确定给他了。他后来带人进了一趟城,从特务机关那儿领了借给他的二十辆卡车,用于物资运输。” 廖文克沉默了一下,接着无声笑了:“唐伯成这犊子玩意可以啊,我原本多少还觉得,他这人再不上台面,好歹也是跑江湖的,多少有点义气在身,不会那么轻易妥协。” “没想到他跟吉野少佐喝了一顿酒,就又把他干爹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儿子,真他妈是老子的好儿子!” “两姓家奴!狗东西!” 常震出主意:“老板,要不要给他使点绊子,好好教训教训他!” “别乱来!前线物资运输,是皇军眼下的头等大事,我哪怕忍了唐伯成这孙子的窝囊气,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添乱!懂吗?” “老板为皇军忍气吞声,皇军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感激涕零我是不想了,不背后捅我刀子我就烧高香了?” 廖文克哼了一声:“对了,许强怎么把电话打到理发店这边的?他去司里街了?” “是,唐伯成明天准备出发,给大家放假休整。许强趁机进城,过来给老板汇报情况,问过管家才知道您在这边,拿到了外面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号码。” “你打电话把许强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好的!” “还有,回头让人给三儿理发店安一部电话!老守着外面公用电话亭,不方便!” “是!” 常震出门,脚步声快速穿过后院,回了前面店里。 廖文克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三儿啊,以后店里装了电话小心着点儿用!你要知道,哪怕公用电话,皇军管辖下的电话局里,也有个机要部门专司负责不定时抽检监听,千万别背着我在电话里跟人聊些烂七八糟的,要不然我饶不了……呀!你干嘛呢?” 余初夏正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所有信息,猛不丁的被廖文克呵斥了一句,不由得一愣:“没干嘛呀?” “你这是没干嘛?” 廖文克指指她快摁他眼里的毛巾:“做事情能不能专心点?你这一走神都快把我眼擦瞎了!也就是老子疼你,换个人指定怀疑你打什么歪主意,没安好心!” “你才没安好心!你不要脸!好心给你擦脸你还这么多事,不擦了!” 余初夏毛巾一扔,拧身挪到旁边床头上落座。 脸上的不悦继续挂着,心底却是悄悄记下了这次的教训。 守着狗汉奸,绝对不能有丝毫分神!必须专心致志! 他哪儿知道,廖文克刚才这是故意找茬,借题发挥罢了。 刚刚的一切,除了在常震眼里演好原身廖文克的言行举止之外,就是为了给“三儿以后就是自己人”这个话做铺垫。 如今事成,没必要再抱着余初夏沾便宜! 这是无辜群众! 以后还可能成为自己的同志! “许强,最近在信义帮待得怎么样?情况熟悉过来了吧?” “基本熟悉了,全帮上下人面都混了个脸熟,尤其关键位置上的人都喝过酒摸过底。” “那就好啊,听说唐伯成已经成功拿下鲁南前线运送物资的单子,还从特务机关那儿借来20辆卡车?” “是的。” “明天上午出发?” “对!” “妈的,唐伯成这个王八蛋抱上吉野少佐大腿之后挺积极啊,他他妈怎么不今天晚上连夜出发呢?” 许强很快赶过来,当面回答了廖文克一些问题。 廖文克骂了唐伯成一通,让余初夏啪嗒一下给他点上一支烟之后再次开口:“唐伯成好说歹说也是我干儿子,我他妈再生他的气心里其实也是关心他的。那什么,他明天上午就出发的话,可得提前跟鲁南前线那边的接货方联系好啊!” “已经联系好了,那边让本月26日傍晚之前赶到滕县,届时与矶谷第十师团的松岛正雄上尉联系,对方会率队接应。” “矶谷第十师团?松岛正雄上尉?” 廖文克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关键词,咧嘴笑了笑:“不认识。” 常震顺杆拍了个马屁:“这样的小人物,肯定入不了老板您的法眼。” “随便吧,只要联系好了就行!对了许强,你明天要跟车出发的吧,没事先回吧!阿震替我送送。” “?” 许强一直到离开宽厚所街,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他来到理发店之后回答的廖文克几个问题,除了抵达目的地的时间和鲁南前线的联系人之外,基本上都在电话里给常震说过了,野草同志干嘛还要把我叫过来?听他骂唐伯成?他没这么无聊吧? 此时旭日理发店后面的余初夏卧室里,廖文克忽然咧嘴笑了笑:“唐伯成这个两姓家奴,应该好好拜拜他家祖宗十八辈,保佑他没正面遇上我这种对手。” “?” “如果我是红党,这回我他妈随手搞点小动作,就能玩死他!” “……” 余初夏不禁心头狂跳:“什么小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