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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武山先生,你是在威胁我的人?

凛冬谍影 萧四公子 5137 2024-12-20 02:30
   “?”    什么意思?隔壁房间住进来一男一女,其中那个女的是个日本娘们,男的不愿带她回她坦白自己是日本人的家,就带她来石泰岩饭店睡觉?    这都什么玩意?    范同志跟郑琳两头雾水。    郑琳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报纸拍桌上:“真晦气!住这么贵的饭店,居然跟日本人住隔壁!”    范同志也觉得有点膈应,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小细节的时候:“住隔壁怕什么,只要不是住在咱眼皮子底下咱就当没这回事!”    郑琳撅着小嘴嘀咕:“都住咱隔壁了,还不是住在咱眼皮子底下?老板娘我发现您变了,自从来到济南之后,您对外部环境的要求越来越低了。”    范同志哭笑不得:“咱在这儿也是住店的客人,总不能把隔壁的日本人赶走吧?”    “……”    郑琳无言以对,端起茶几上的报纸又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站起身来:“老板娘,还是觉着有点憋得慌,我出去透透气!”    “透气就是透气,不许轻举妄动惹麻烦!”    范同志很理解郑琳的心情。    这小姑娘在成为一名红党战士之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她有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家住日军军营附近,有天放学回家路上,被一群喝了酒的小鬼子糟蹋了,女同学的父母悲愤难当,跑去军营要求严惩凶手,结果被小鬼子当场开枪打成了筛子,女同学连遭不幸,精神上受不了,疯了。    这事激发了郑琳的抗日决心,参加了抗日队伍,所以她对跟日本人做邻居这事非常抵触。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郑琳突然风风火火的归来,冲到范同志面前兴冲冲的压低声音开口:“首那个老板娘,你猜住在咱们隔壁的那对狗男女是谁?”    “?”    范同志好奇看她一眼,骂其中的日本小娘们是狗女我理解,怎么那个男的也成了狗男?    “是廖文克!大汉奸廖文克!”    “!”    范同志下意识的坐直了腰身:“真的假的?廖文克?”    郑琳言之凿凿:“真的!我刚才在外头透气的时候,遇上一个石泰岩饭店的伙计,随口打听了一下,他说隔壁是廖文克的长包房!”    范同志有点晕:“这么巧?我们居然跟廖文克做了邻居?”    “怎么办?要不要……”    郑琳一边问,一边打手势比量了一个割头的手势。    这是锄奸的意思!    像是廖文克这样的大汉奸,带着女人,而且是一个日本女人出来住宿,身边防守肯定是最薄弱的,最起码他跟那个日本女人厮混的时候,床边上不可能站着守卫。    想要锄掉他的话,这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范同志有些意动,然而转念稍加思考之后,她非常果决的摇了摇头。    郑琳傻眼了:“为什么呀?老板娘,咱们来济南工作不就是为了铲除汉奸走狗,打击日本侵略者的吗?遇上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但你想过没有,周先生安排我们来济南之后打前站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拿下东方大酒店的经营权!廖文克是东方大酒店的业主,如果咱们把他杀了,再去谁手里拿酒店的经营权?”    “呃……”    郑琳呆了一下:“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廖文克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的来来去去,什么都不做?”    “做,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但不能杀了他。”    “老板娘,您想做点什么?我配合您!”    “我想找机会跟他见个面。”    东方大酒店的经营权,必然是需要从廖文克的手里接过来,所以如果有机会在经营权招标会之前跟廖文克见个面聊一聊,未必是什么坏事。    脸熟,固然不会是顺利拿下酒店经营权的关键,但提前建立一点好感度,肯定有助于后期的入局,乃至更后期的合作。    “唉!也不知道周先生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安排我跟廖文克这种大汉奸合作呢?”    余初夏身份暴露,被许强送出济南之后,她作为中枢的那条交通情报线彻底中断,直接导致廖文克这边的情报输出基本陷入停滞状态。    是,自从1938年跟周先生见过面之后,廖文克可以通过秘密电台跟周先生保持联络,然而他身份使然,身边很少有没人的时候,每次使用秘密电台都会很费劲很麻烦,而且一些仅仅局限于山东乃至济南本地的情报,实在不好直接去打扰周先生,因此他急需重建一条行之有效又安全的情报交通线。    在这种情况下,廖文克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沿用旭日理发店的老办法,利用一处经营场所来作为全新的情报交通线的基本构架。    廖山南和唐晓霜夫妇生前开办的凯旋酒店,由此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希望改名重开业,把经营权交到自己的同志手中,然后通过跟酒店运营者的正常业务往来,来掩饰他跟自己同志的正常联络。    一来,改名为东方大酒店的凯旋酒店,规模较大,作为业主跟酒店经营者经常见面、随时见面是正常的,一般不会引起额外的关注;二来就算东方大酒店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但如此规模的酒店,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员那么多,谁都有可能是暗中给小鬼子添乱的那个人,有利于保护自己的同志。    这个晚上,带着本多澜来石泰岩饭店的廖文克,知道来自延安,来自红色特工总部的同志肯定已经住了进来,但他并不知道,日后要跟他长期对接工作的人恰好就住在隔壁。    “老公,想什么呢?也不跟我说话。”    本多澜趴在廖文克的身边,双颊之上的潮热尚未散去,看着很像是一只乖巧柔顺又疲惫不堪的小猫咪。    “没什么,在想咱们那位河野月次郎机关长很有意思。”    “?”    本多澜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自从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廖文克之后,本多澜很少主动跟廖文克提及特务机关的任何人任何事,避免让廖文克误以为她在故意试探他对某人某事的看法,进而甄别他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    此时猛不丁的听廖文克主动提及河野月次郎,本多澜很是惊奇,不禁稍稍犹豫了一下:“机关长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还需要问我?今天没有监听到他过来找我说了些什么?”    “呃……”    本多澜果断闭嘴。    其实她被升为特别侦听室主任之初,河野月次郎就已经私下里交代过,她的顶头上司虽然变了,但是她的首要任务不变,依旧是负责对廖文克的甄别,因此她主持的特别侦听室,主要是对廖文克的监听。    这事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但既然没有任何人主动说破,大家也就勉强当做没有这回事。    廖文克现在这么一说,让本多澜有些后悔刚才接茬。    少说,多做,多听才是王道啊!    “日本商会的武山七郎,是日本商人在济南经营酒店业的翘首,刨除掉皇军对他的无条件扶持,他个人的经营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机关长如果早早向我推荐,由武山七郎来承接东方大酒店的经营,也不是不可以。”    “但机关长早不说晚不说,一定要等到经营权招标会还剩最后两天就要开始的时候找我说,就挺有意思的。”    “他是算着第一次找我聊私事,我一定会给他面子吗?他也不想想,我在《山东新闻报》上连着做了一个月的招标会广告,到了最后怎么改口说取消招标会,把经营权直接交给武山七郎来做?”    “我怀疑,他是借此事故意毁我名声,让全济南的老百姓都看一看,我廖文克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本多澜忍不住开口:“不至于吧?也或许是武山先生最近才找上机关长,请他帮忙从中说和呢?”    “或许吧,然而无论如何,机关长今天找我说这些有点过分了。”    那你今晚找我说这些就不过分了?    你先暗戳戳的说我监听你,然后又说这些话,也是故意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把这番话转达给机关长河野月次郎?    老公,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对我的芥蒂?    半夜时分,房门忽然被敲响。    “老板?”    “稍等一下,来了!”    本多澜快速穿好睡衣去开了门,看着门外的阵仗愣了一下:“震哥,你这是……”    敲门的是常震,而在常震的背后还跟着十几个特务。    常震沉声开口:“高主任,我来找老板汇报一点事情。”    廖文克此时也已经穿好睡衣下床:“阿震,出什么事了?”    常震进门:“老板,东方大酒店那边出了一点情况,可能需要您亲自过去一趟。”    “?”    范同志一直没有睡着,听到隔壁廖文克的长包房有动静之后,火速起床,然后开门出去。    她一只脚刚刚踏出房间门,立刻就被六七个特务掏枪对准了。    “退回去!”    日常时候,廖文克出门在外,这些特务都会以人墙姿态,誓死保护廖文克的安全,更何况如今是个大半夜,谁敢确保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会对廖文克不利,让对方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范同志吓一跳,眼角余光所及,正有一道拄着文明杖的背影在几个特务簇拥下远去,即将走出这个院落的样子,她赶紧开口:“我是即将参加东方大酒店经营权招标会的客商,今日有幸偶遇廖总顾问,想跟他提前见个面认识一下。”    特务们不为所动:“最后一次警告:退回去!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    廖文克隐隐听到了范同志的声音,本来就不顺畅的脚步不由得悄悄一滞。    背后说话的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然而此时绝非多做停留的时候,东方大酒店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东方大酒店为了重新开业,早些时候进行了重新装修,哪怕是在夜幕之下看上去也是那么的璀璨夺目。    临街大院内,灯火通明,十几个持枪特务簇拥在门口一角,个个持枪,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一群小鬼子,以及率领这群小鬼子赶到的济南特务机关长河野月次郎、日本商会的武山七郎。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廖总顾问家的安保人员,但你们也应该知道,廖总顾问的日常工作就是协助大日本帝国皇军抓捕抵抗皇军的匪逆!既然这两个人被你们抓了现行,把他们交给我来处理也是一样的。”    “机关长言之有理。不过我们兄弟毕竟是受廖老板直接雇佣,并不受特务机关节制。所以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们都需要老板拍板,还请机关长见谅!”    河野月次郎眯起双眼:“你确定坚持把人扣着,不交给我们特务机关?”    “老板交代,东方大酒店的重新开业,是他今年最看重的项目,任何人想要在这个事情上捣鬼,一定严惩不贷!所以……机关长见谅!”    “你……”    河野月次郎被噎的不善。    但他能怎么办?能把这些完全听命于廖文克的特务全部杀掉吗?    如此一来,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此时,特务们背后的小片空地上,有两个小青年被反绑胳膊捆起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河野月次郎连番要人遭拒,让他们两个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悄悄对视一眼之后,忽然膝行上前两步,扯开嗓门喊起来:“我们招了!我们投降!我们是受潜伏在济南的红党指使,来大汉奸廖文克的大酒店偷偷张贴抗日传单的!河野机关长,我们有罪啊,求求您快把我们两个带回去吧!我们投降了!我们向特务机关……嗷!”    离他们比较近的一个特务箭步上前,一巴掌将喊话的那个小青年抡翻在地上,恶狠狠的威胁:“再敢张嘴说一个字,我拔了你舌头!”    河野月次郎皱眉:“弟兄们,这两个人既然招供,他们的行为跟红党有关,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移交给我们了?”    武山七郎面目狰狞的跳脚:“廖总顾问虽然是你们的老板,但他同样是河野机关长的属下!就算是他在这里,也会把人交给我们的!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跟跟河野机关长对着干?是不是想死了死了的?”    就在这时,一个车队开进大院。    廖文克拄着文明杖下车,双目凛凛的望着武山七郎:“武山先生,你是在威胁要把我的人全都死了死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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