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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无人敢承担

尘雾中的特工 有个探长 2727 2024-12-20 02:29
   民国二十五年,八月十三日。    陈迁借由淞沪警备司令部侦查大队电讯组电台向特务处金陵本部密电,将所获得的情报及猜想以秘密邮寄方式汇至特务处金陵洪公祠本部。    同日。    戴春风亲电,予以秘密调查,沪上特区若有牵连阻拦者,视为同谋!    同日,二次亲电。    令陈迁获取完整提案调查文件。    同日,三次亲电。    令陈迁秘密调查沪上特区区长王新衡,查明是否有包庇贪赃行为。    得到戴春风支持,陈迁就地销毁电文底稿原件。    此事非同小可,若调查证实江南地区国府农林系统中官员与日寇有秘密接触,在江南地区连年灾害频发时大力推广经济类种植物,限制耕地粮食种植,使得大批农户因此家破人亡。这将会是一场大地震,整个江南地区的官员都会因此而受到追责。    陈迁不相信戴春风有胆子做这件事,也不相信蒋光头会上心,江南地区的工业税收和大宗货物出口,是他执政的底气也是钱袋子。这件事国府财政部和经济委员会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敢于挑破这层纱窗纸。    他们是否会认真对待是他们的事情,陈迁不能将此事隐瞒不报,最起码要做到问心无愧。    ······    杨浦乡下。    陈迁想要见一面罗毅宁,也是劝阻他不要将提案上交至沪上特别市政府,这件事关乎日寇侵华的经济政策,若他被日寇情报系统盯上,难保家破人亡。    杨浦是沪上市政府所在地,近年来开发建设迅速,各种笔直的柏油大马路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造物。宏伟的沪上市体育场,雕龙画凤涂彩的飞檐梁柱式政府大楼,按照古代宫殿式修建,自信的向世界展示这个国家的文明历史。    飞檐斜山式的设计,外加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这是一座古代帝王的宫殿。    在沪上久居数年,陈迁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市政府所在地,一幕幕的华丽且富有东方古典色彩的建筑让他大受震撼,同时又哭笑不得。    这是三三年建成的,直到八一三淞沪抗战后便一直沦为日伪政权的市政府,随着国府的败退,这栋由众多设计师建筑家呕心沥血创造的建筑,在国府手中的时间不过十年,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战乱处在修缮中。    来到市政府北广场,陈迁特意向广场上竖立的先总理铜像献花。    铜像前不止一束鲜花,也不止陈迁一人瞻仰,跟大多数国家动荡、政府无能时一样,市政府外面也有人群示威,在先总理铜像前还有人跪地大哭不止。    聚集的人多了,很快便有军警来驱赶逮捕,于是乎跪在先总理铜像前的人哭的更大声,指着挥舞警棍的白狗子痛斥。三四十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在白狗子的蛮狠下被逮捕。    广场上,陈迁拿着一束从路边采摘的野花,站在不远处观看这一幕。    “停止一切内战,统一抗日,民族已经到了危亡之秋!”    “诸位同胞们,让我们呐喊,拼尽全力呐喊!”    “拒绝内战,统一抗日!”    那人举着自己制作的标语,白布上的红字异常鲜艳,那绝对是用他自己的鲜血写上去的。    白狗子将他手中的示威布条撤去,随意塞在武装带上,准备当成他反对国府的证据。这样的画面在沪上屡见不鲜,甚至在全国各地都无时无刻在发生。    ‘闹剧’结束,广场上似乎无事发生。    陈迁默默将手中采摘的野花放在先总理铜像前,站在原地仰望着。    “走开,让一让。”    “都走开,看什么看?”    几个身穿制服的白狗子走来,伸手推了一把陈迁,气的不行的陈迁怒目相看,却被白狗子作势要举起警棍殴打。身旁一同献花的市民退后几步,他们并不想惹麻烦。    白狗子们拿着麻布袋,将铜像前放置的鲜花一股脑塞进去,嘴里骂骂咧咧,似乎是说老百姓们献花堆积太多有碍市容,还要麻烦他时不时打扫收走。    陈迁一阵无语,头也不回的离开广场。    献花过后,陈迁走到马路边停放的小汽车,拉开车门走进去。    汽车发动,留下一团黑烟扬长而去。    后座上的聂存说道:“不知道先总理陵前会是怎样。”    “想去?”陈迁问道。    “有机会一定要去拜祭。”    “等着,有机会去金陵本部出差,我让你去如何?”    聂存兴喜若狂:“那我一定要去拜祭。”    想去不是什么坏事,陈迁也支持部下的想法,如果有机会的话让聂存公款去一次金陵又如何,这也算一次政治教育。    “陈长官,咱们还要继续调查罗毅宁做什么?”    拉上车窗的帘子,陈迁解释道:“一处在调查他,所以我们要调查,不仅要继续调查,还要从一处手里将罗毅宁抢过来。此人是一位农业专家,他多活一天,或许因此便会少饿死几人。”    “长官英明,乃是百姓之福。”聂存阿谀奉承道。    “呵呵~~~”    扯动嘴角似笑非笑,这简直是个偌大的笑话。    陈迁问道:“罗毅宁现在如何?”    “回长官的话,依旧每天下地做研究,晚上写资料。根据司机老黄的汇报,从昨天开始保长家里又来了三个人,对宣称是他家的远方亲戚在此借住,一直跟着罗毅宁。”    陈迁闭目凝神:“党务调查处的人一直借由基层党员发展下线,当地的保长应该就是他们的人。对方现在公然出现在明面,对于罗毅宁的抓捕或许已经提上日程。    司机老黄这条线可能已经被发现,惊动他们所以才出面,我们留在村子里的监视人员或许也被发现。”    “您的意思是?”聂存小心翼翼问道。    “一个得不到的东西,你会如何处理?”    “毁掉?”    陈迁睁眼看了下聂存:“党务调查处现在比我们更心急,就看谁先按耐不住。罗毅宁此人身份特殊,他们不敢毁掉,我们也不敢,大家都想让罗毅宁死,但是都想让对方下手。    谁先下手,后者就可以名正言顺以谋杀国府官员的罪名进行逮捕,你知道谋杀罗毅宁是多大的重罪吗?”    “死刑?”    “轻了,杀人者将会遗臭万年,连同隶属单位都将受到问责。”    闻言,聂存一阵害怕。    陈迁瞧见不免嗤笑一声,连戴春风都不愿意下令秘密处决罗毅宁,王新衡那边更是巴不得甩开这个麻烦,可见其后果没人敢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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