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州寻亲
苏州城外的小巷里,沈河穿着一身灰布长衫,显得格外低调。他面前站着一个消瘦的妇人,正是他的姐姐沈兰。 "弟弟,你怎么来了?"沈兰又惊又喜,"这大老远的..." "听说姐姐这边出事了,我哪还坐得住?"沈河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给,这是我在码头上攒的一点心意。" 沈兰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钱,眼圈顿时红了:"傻弟弟,你自已也不容易..." "姐,别说这个了。"沈河正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土匪来勒索?" 提起这事,沈兰的脸色立刻变得惶恐:"就是前些日子,来了个自称阿三的土匪头子。说是看上了我们这片地方,要收保护费。要是不给..."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发抖。 沈河眯起左眼,透过墙壁看了看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的茶馆里,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偷偷张望这边。 "姐,带我去看看玉环吧。"沈河故意提高声音,"这么久没见外甥女,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进了屋,沈河才压低声音问道:"那些人要多少钱?" "一百大洋..."沈兰咬着嘴唇,"而且每个月都要。" "一百大洋!"沈河倒吸一口冷气。在这个年月,一百大洋可不是小数目。难怪姐姐会如此着急。 正说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妈,街上好多人啊!说是..." 看见沈河,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叫道:"小舅舅!" "哎哟,我们玉环都这么大了!"沈河笑着摸摸外甥女的头,心里却暗暗盘算着对策。 他的左眼已经看清楚了,那些土匪不简单。他们腰间都藏着枪,而且装束讲究,明显不是普通山贼。 "玉环,去给小舅倒杯茶。"沈兰支开女儿后,急切地说,"弟弟,你快回上海吧。这些人很凶的,我怕..." "姐,你放心。"沈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在上海码头上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说是这么说,沈河心里也没底。这些土匪来历不明,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势力。不过看在姐姐和外甥女的份上,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沈家的,该交钱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 沈兰脸色大变:"是阿三来了!" "姐,你带玉环从后门走。"沈河镇定地说,"剩下的交给我。" 门口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是土匪头子阿三。他身后跟着七八个打手,个个凶神恶煞。 "哟,这不是阿三大爷吗?"沈河笑嘻嘻地迎上去,"久仰久仰!" 阿三一愣:"你是谁?" "在下姓沈,是沈兰的胞弟。"沈河一边说,一边用左眼仔细打量着对方。果然,这些人都带着精良的武器,一看就不是普通土匪。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腰间的枪支,竟然和上海码头上查获的那批军火是同一型号! "原来是沈老板。"阿三冷笑道,"不知道钱带来了没有?" "钱?当然带来了!"沈河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一百大洋,一分不少。" 阿三接过钱,随手扔给身后的一个手下。那人仔细点了点,点头道:"大哥,没错。" "不过嘛..."沈河又掏出一叠钱,"我这个做弟弟的,总要给阿三大爷一点心意。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阿三眼睛一亮:"沈老板果然爽快!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河一眼,"你是从上海来的吧?" "是啊,在码头上混口饭吃。"沈河故作诧异,"怎么,阿三大爷对上海有兴趣?" "没什么。"阿三摆摆手,"既然钱收到了,我们就先走了。记住,下个月记得准时。" 看着土匪们离去的背影,沈河若有所思。这些人的来历不简单,恐怕和日本人有关系。看来,得好好查查了。 "弟弟..."沈兰从后门探出头来,"他们走了?" "走了。"沈河笑道,"姐,你放心。从今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河打断她的话,"姐,你就安心在家带玉环。要是再有人来闹事,就说你弟弟是上海巡捕房的红人。" 沈兰愣住了:"你...你真的在巡捕房?" "嘿嘿,"沈河神秘一笑,"总之你记住这句话就行。对了,这些天我要在苏州住几天,正好查查这些人的底细。" 看着姐姐担忧的眼神,沈河心中一暖。在这乱世,能有个家,有人牵挂,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至于那些土匪,就让他们蹦跶几天吧。等查清楚背后的真相,有他们好看的! 苏州的夜色渐渐深沉,沈河坐在客栈的窗前,眯起左眼望着远处的灯火。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不过这一次,他不只是为了钱,更是为了保护自已的亲人。 想到这里,沈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