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黄浦江面上，码头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沈河站在三号码头的货物堆旁，看着工人们来来往往。他的左眼微微发热，透过层层叠叠的货箱，清晰地看到里面整齐码放的"茶叶"。 　　 "沈先生。"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河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阿荣哥。"沈河赶紧打招呼。阿荣是码头的工头，在这片地界上说一不二。 　　 "听说你在日本领事馆当翻译？"阿荣掏出一根烟递给沈河，"怪不得最近日本人对你另眼相看。" 　　 沈河接过烟，心里一紧。他知道阿荣背后有日本人的影子，这番话显然是在试探。"都是碰巧，"他装作憨厚地笑道，"我在天津时跟着日本商人学过点日语，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机会难得啊。"阿荣意味深长地说，"中村武官让我转告你，以后码头这边的事，你也要多管管。" 　　 沈河愣了一下："我？我就是个小翻译，哪能..." 　　 "别装糊涂了。"阿荣打断他，"这是中村武官的意思。从今天起，你就是码头的副工头。" 　　 沈河的左眼立刻捕捉到阿荣眼神中的不甘。显然，这个安排让老工头很不痛快。但他随即想到，这正是个打入核心的好机会。 　　 "那就麻烦阿荣哥多提点了。"沈河露出诚恳的笑容。 　　 阿荣哼了一声："跟我来吧，带你认认码头的规矩。" 　　 接下来的一整天，阿荣带着沈河在码头各处转悠，介绍人员和流程。沈河的左眼不断发现蹊跷之处——某些看似普通的货箱里藏着军火，某些不起眼的仓库暗藏玄机。 　　 "这批货要装船了。"阿荣指着一堆标着"上等龙井"的箱子，"你去盯着。" 　　 沈河走近货箱，左眼透视下，里面赫然是一批崭新的手枪。他认出这正是前几天在钱世勋仓库里看到的那种。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老弟果然能干，这么快就升职了？" 　　 钱世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托钱大哥的福。"沈河转身说，"要不是你引荐，我哪有这个机会。" 　　 "别这么说，"钱世勋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聪明，早晚会出头。对了，昨晚茶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沈河心里一凛，知道他说的是那份暗杀名单的事。"我想为大日本帝国效力。"他郑重其事地说。 　　 "很好。"钱世勋满意地点点头，"晚上去百乐门，中村武官要见你。" 　　 送走钱世勋后，沈河立刻找了个借口离开码头。在闹市的一家茶馆里，方雨亭已经等候多时。 　　 "情况不太妙。"沈河压低声音，"日本人要我管理码头的军火运输。" 　　 方雨亭眯起眼睛："这是个机会。" 　　 "但风险太大。"沈河说，"他们已经在怀疑军统有内鬼，一旦..." 　　 "所以你更要稳住。"方雨亭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那些在暗杀名单上的同志。" 　　 沈河点点头："我明白。不过白玉兰那边..." 　　 "她已经安全转移。"方雨亭说，"你专心应付日本人。对了，"他递给沈河一个小本子，"这是新的联络暗号，千万别出差错。" 　　 回到码头，天已经黑了。沈河的左眼注意到，几个陌生的日本人正在暗处盯梢。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办公室，路过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时，一个瘦小的身影闪过。 　　 "小六子？"沈河认出这是码头的报童。 　　 "沈哥。"小六子递给他一份报纸，眼神中带着某种暗示。 　　 沈河接过报纸，左眼立刻看到夹在里面的纸条：今晚百乐门有行动，小心！ 　　 "好孩子。"沈河摸摸小六子的头，塞给他一个铜板。 　　 夜幕降临，百乐门灯火通明。沈河推开包厢的门，中村浩二正和几个日本军官在里面谈笑。 　　 "啊，沈君来了。"中村用日语说，"坐。" 　　 沈河恭敬地坐下，余光瞥见包厢门外有几个持枪的日本人。看来小六子的情报没错，今晚这里确实不太平。 　　 "听说你在码头干得不错？"中村问。 　　 "都是托您的福。"沈河低头说。 　　 "很好。"中村举起酒杯，"我们都很看好你。不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军统的内鬼，你有什么线索吗？" 　　 沈河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属下无能，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吗？"中村意味深长地说，"那白玉兰的事，你怎么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响。沈河的左眼立刻看到，楼下有人在激烈交火。 　　 "看来有不速之客啊。"中村冷笑道，"沈君，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沈河站起身，知道这是一场考验。他必须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设法阻止这场可能的屠杀。而更重要的是，他得弄清楚白玉兰是否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