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谍战海关:我在海上除日谍

第16章 一个死局

   “是我?”书诚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书勇说:“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劫匪的忙。劫持日本走私犯私货的人,肯定是绑架你的人。绑架你,是劫持日本私货行动方案中的一个关键环节。”    书诚迅速进行头脑风暴,理顺这中间的逻辑关系,一边问:“那他们是什么人呢?”    “你跟他们在一起几个小时,你还问我?”    书诚忽略了他们是三个年轻人、胶东人、机修工、想进海关……这些细节。    他说:“他们是中国人。那就是说,如果日本人走私偷运的是中国银圆,那么,这些银圆又回到我们中国人手中了。”    书勇分析道:“他们绑架你,利用你传递信息,利用信息改变我们缉私行动。然后,利用我们改变后的行动,把日本‘富士丸’号走私船驱赶到公海,进入他们的伏击圈。他们趁着日本走私犯得意忘形之时,突然袭击。”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吗?结局皆大欢喜。”    “这叫好吗?劫持人把我们兄弟俩装进套子里了。”书勇说,“你想过没有,税务司命令我们取消行动,我却坚持行动,也就是我坚持拿海关公权力当工具,把走私船赶进了劫持者的伏击圈。假如我们关里的督查课对我问责,说我跟劫持人串通一气,我怎么解释?”    书诚笑道:“如果按照税务司的命令,取消行动,结果不是一样吗?‘富士丸’顺利走私,到了公海,照样会落入劫持者的陷阱?”    “是的。”书勇说,“你忘记了一个关键要素:时间。”    “时间?”书诚说,“绑架信上的时间,比举报信上的时间推后了一个小时。”    “要害就在这里!”    书诚身体前倾,说:“你说给我听听。”    “‘富士丸’号走私船起锚的时间就是夜间十一点。举报信上说的也是这个时间——举报人冲着奖金来的,他们提供的时间总会尽可能地准确。如果我们海关就按照这个时间去缉拿,那就一拿一个准。”    “是啊,没错。”    “那样的话,公海上的劫匪不就空等了吗?”    “劫匪劫持了我,然后,再送给你们一个绑架信,你们就相信绑架信上的时间了?”    “因为劫匪利用了我们的一个思维惰性。”    “思维惰性?”    “我们下意识就认为,绑架你的人就是日本的‘富士丸’号商船上的走私嫌疑人。”书勇说,“兄弟,你那个照片上的神情,实在是太逼真了!”    书诚低下头,摆摆手,说:“让我想想。”    片刻之后,书诚抬起头来,说:“劫匪不能改变走私犯的起锚时间,也不能修正举报信上的时间,那就改变你们采取行动的时间。”    “准确地说,是让我们主动推迟了行动时间,给走私犯争取了逃逸时间。”书诚说,“让我们推迟时间的依据是绑架信;让我们相信绑架信的理由是你的照片;让我们相信你的照片真实性的是你的表情!”    书诚一拳砸到桌面上:“想不到我堂堂的一个……唉,被算计了,我成了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你跟绑架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是真绑架,还是真诱饵?你们的行动……”    “什么我们的行动?我是无辜的。茅书勇超等稽查员先生,我是受害者,你不要在这里审问我。”书诚愤愤地说。    “好了,不审问你。”书勇说,“我们总结一下,你被绑架这件事,打乱了我们原来策划好的一场完美的缉私方案,导致我们把行动时间推迟一个小时,最终,导致了我们这次缉私失败。”    书诚说:“假如你们接到绑架信之后,不理不睬,依然按原计划行动,公海上的劫匪会怎么样呢?”    书勇说:“他们会让绑架人把你带到现场,直接对我喊话:‘茅书勇,你弟弟茅书诚在我们手上。’这样要挟我。”    “那你会被要挟吗?你会因为我的原因就放弃缉私吗?”    书勇一笑:“我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但是,我告诉你,执行缉私任务的现场不是我一个人,还有缪育凡和另一个稽查员方家驹,他们会因为你被绑的事,竭力劝阻我中止行动。”    书诚说:“那你会不会听从他们的劝阻呢?”    书勇又是一笑,仍然没有正面回答,他说:“劝阻我的过程是要时间的,日本‘富士丸’就会利用这个时间,成功逃逸。后面,就算我不同意中止,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么说,绑匪绑架我,就等于给你们制造了一个死局?你们推迟一小时行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你们取消行动,他们的目的也会达到;你们按原计划行动,他们会通过继续折腾我的办法,达到目的。是这样吗?”    书勇点点头:“这就是我在宿舍里留下暗号,约你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我们必须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理清楚,我们俩统一口径。”    书诚似有所悟:“我要摆脱嫌疑,就要抓到绑架我的人。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在他们绑架的我过程中,我已经暗暗地记住了他们的特征,行经路线,落脚地点,车牌号码……    “总之,所有的与案件相关的细节,我都掌握了。我本来就想着,事后一定要去报案。让警察按图索骥。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三个绑架者在送我回到烟台港旅客码头的时候,当场就被五六个蹲守在那里的警察抓走了。”    书诚下意识地掏出怀表继续说:“我想,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某一个警察局里接受审讯吧。既然这样,那就省得我报案了。我再报案,反而在警察局留下我的笔录。我还不愿意呢。”    “阿诚,你又给耍了。”    “怎么?”    “你这么聪明人,用脚后跟都应该想到,那是一场演出,他们在演戏。八九个人,演给你这一个观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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