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灯火通明。　　 朱安宁的小院也是。　　 他直接就是打开了房车的雨棚灯。　　 直接把小院照得如同白昼。　　 朱棣的做饭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差……　　 所以当他是又打烂一个碗碟后……看不下去的李景隆，是过去帮忙了。　　 “九江，还是你仗义。”　　 “四哥言重了，还是我来吧，你做的吃食，确实颇有边塞遗风……不是我等可以欣赏的。”　　 “……马德你骂我做饭难吃！！！”　　 朱棣何许人物，哪能听不出李景隆的潜台词。　　 但是他也就是骂骂咧咧了两句，仅此而已。　　 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两人是蹲在了那里，开始干活。　　 刘廌刘畾虽然是刚回来，但是也是主动加入了备菜队伍里。　　 结果又是只剩下朱橚和朱安宁两人在那唠嗑。　　 本来朱橚也想过去的，但是却是被朱安宁一把拦下。　　 “周王先不要过去，我有正事和你说。”　　 朱安宁又是嘬了口米酒，是啊了一声，继续说道。　　 “青贮的产量还不稳定，但是陛下和太子对这事上心了的话，周边的田地没来得及烧的秸秆，到时肯定也会送过来的。”　　 “现在还有秸秆没有烧？都这个时节了啊。”　　 “你往北，肯定有种得晚的地方，或者是不赶种这趟的地方，你需知道不是哪里都应天江南这一带的水热条件的。”　　 “那这秸秆收就收了……您是怕农户吃亏？那我们现在就修书和大哥说……”　　 朱橚是误会了朱安宁的意思。　　 那是起身就想去拿纸笔。　　 “诶诶诶，你别着急啊……”朱安宁是连忙叫了一句。　　 把朱橚又拦了下来，继续说道：“你知道农户吃什么亏了么，这就去修书，你准备写什么？”　　 “把人家的秸秆收了，总得给人家点钱银吧……人家要秸秆也是有用的啊。”　　 朱橚是慢慢坐了回来，他皱着眉头回了朱安宁。　　 倒是让朱安宁有些意外。　　 “哟嚯，还知道秸秆有用啊。”　　 “庄里大爷们唠嗑，江宁屯那些垦田的军户，他们知道我爱听这些，便也是说了许多，我已经在慢慢归纳，想着到时能不能成书。”　　 朱橚是说得平铺直叙。　　 让朱安宁是意外之余又有些惊喜。　　 大科学家就是大科学家……　　 你给他一点思路，他就能给你发散，不用拨款都会主动去研究的那种。　　 高低是个明朝杰青啊……　　 “你想写农书？”朱安宁是径直站了起来：“这可是好事！”　　 “本来是这般想法的，但是，先生您之前给出来的，已经很是详细……我再去写一遍，好像有些无趣。”　　 这朱橚说的详细是天工开物里面的农事篇章。　　 朱安宁是原本给了朱橚的。　　 而看朱安宁没有回答，朱橚是继续说了下去。　　 “如今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到了什么时候要怎么做……”　　 身边几个年轻人在那叮叮咚咚。　　 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几人是早就熟悉的很。　　 聊着聊着，朱棣就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要去北边封地加打仗的事。　　 是惊得几人差点也摔了碗。　　 什么真的假的……　　 带谁去……　　 陛下怎么答应的……　　 各种问题是接踵而至。　　 朱棣只能是蹲在那里一一作答。　　 明明是在说国家大事。　　 但是几个还没进化到青年的二十不到的人在那说。　　 还是一边洗菜切菜……在那说。　　 多少还是有些违和。　　 只是说，朱安宁，已经习惯。　　 而且他也没空管他那几个苦力。　　 他现在注意力全在朱橚身上。　　 这家伙居然开始思考为什么了！　　 推广科学，也就是术科，只靠他，肯定是不成的。　　 那靠那些嘉靖哥最喜欢的道爷，更是扯淡。　　 一个有权，有钱，有想法的皇子，不是最好人选么？　　 朱安宁看着朱橚，那是脸都要笑歪。　　 心里想的是，好哥哥你就别就藩了，留这里和自己过算了。　　 “先生……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有人愿意学我这些东西，我这不是求之不得么？”朱安宁顿了顿，是感叹了一声：“即便你我知道有用，甚至那迂腐到不行的方孝孺都知道有用，始终在这大明，还是上不得台面。”　　 “先生无需说这些，我看着你办乡学，也就是现在的学堂，教授学童们，乡里们的东西，那是比四书五经要实用无数倍！”朱橚说着说着，是激动了起来。　　 “喂喂喂，你小声点，一会被不知道谁听到，告你爹，你吃不了兜着走……”朱安宁是被那朱橚微微吓了一下，觉得这老弟觉醒得是不是有些过分……　　 “本来就是，四书五经，安邦济民救天下，哪需要那么多读书人去救！实在的种田方法，谋生方法，必要的识字，先生你的思路才是对的！”　　 “好了别嚷嚷了，我知道你认可我那一套……那现在我想跟你说的事情，就是关于之前我教过你的磷，这种东西还记得么？”　　 “氮磷钾里的磷？”　　 “对，就是这个磷，我们大明的土地，其实大多都是缺磷地，只是说不断通过粪肥，又通过把不可使用的植物部分，比如秸秆之类的东西，还田，才勉强说让田地保持肥力！但是，一旦我们开始大规模收征那些秸秆，被征收秸秆的地方，不出两年，那田就得废掉！”　　 “这……这么夸张？”朱橚是皱起了眉头：“过往的农书里好像也提过类似的说法，若是不还田，不施粪肥，田地数年则荒……原来就是缺这个磷？”　　 “对，就是缺磷，这东西和氮和钾一样重要。”　　 “既然如此重要，先生，你赶紧开始造这东西吧！”　　 朱橚坐在位置上，是直接开口。　　 而朱安宁，却已经是觉得，是这朱橚喝了假酒还是自己喝了假酒。　　 磷肥是说造就造的？　　 只见他翻了个白眼。　　 “钾肥，烧草木灰，氮肥，黄豆粉尿石膏，你觉得磷肥，能自己蹦出来是不是？”　　 “那那磷哪里多？”　　 “闹鬼的地方多。”　　 “啊？”　　 朱橚是忍不住，喊了出声。　　 ps：这章结束，今天别等先了，我要是还能写出来，估计也是半夜了，大家还是早点歇息吧，都是打工人，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