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的地方多? 朱橚是一下被噎在了那里。 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合适。 这个说法,听着好像很扯。 实际想想,那是真的扯…… “先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过了良久,朱橚是主动喝下了一杯米酒才回答。 朱安宁看着朱橚的样子,自然是知道对方的意思。 老实说,他最初的工业蓝图里,根本就没有磷这一项。 中国的磷含量,是世界第二。 听起来好像挺屌的。 但是和大部分矿产一样,都是量多质不高…… 大部分都没办法直接碾碎做磷肥。 而进一步加工的法子,别说朱安宁会不会这个问题。 那是基本的工业设备,他都没有,那是不可能说对含量低的磷矿,有什么处理能力的。 朱安宁的目光只能放在露天的,磷含量高的矿上。 而这……对应的就是鬼火。 通常状态,磷化氢,也就是鬼火,是在现代处理垃圾或者磷矿石产黄磷时伴生的剧毒气体,可以依附在泥土上,剧毒。 为什么说通常呢。 这鬼东西的具体转化路径,是尚不明确。 朱安宁只知道,物质你总得守恒吧。 能产生磷化氢,你地里怎么地也得有磷吧。 磷酸盐转化途径不明确,大部分情况下,鬼火是那些死人骸骨在微生物分解时产生,但是只要让他找到一个磷矿。 那就可以直接起飞了。 氮磷钾被他凑齐,手握泱泱大明。 这田,想想就种得舒坦。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发动有能力的人帮他去找。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缺磷,一两年内,土地最多减产,但是持续时间长了,那就真的是废了。 他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而找的有能力的人,只能是朱橚。 倒不是说他权柄能比太子朱标,或者燕王朱永乐还大。 而是……他比较容易接受自己的说法…… 饶是如此,这科学思想最先进的朱橚。 果然还是被自己的鬼火,给说懵逼…… 朱安宁看着对方,是有些无奈。 决定略微解释下。 “磷在某种情况下,极易自生火,那便是鬼火的来源。” “啊?鬼火不是魑魅魍魉么……” “呃……这么说也没错,动物人类尸骸,在腐烂的过程中,也有可能放出这鬼火,堆的尸骸越多,这鬼火出现的概率越高。” “那……那我们如何分辨这鬼火,是您需要的鬼火,还是尸骸放出的鬼火……” 朱橚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好歹是听出了好像是有两种鬼火。 天色早已完全暗下来。 这大晚上的,聊这种话题,总归是对心脏有些不好。 朱橚是缩了缩脖子,问道。 朱安宁听见这问题。 是丢了个零嘴到嘴巴里,砸吧两声。 缓声回道:“磷矿鬼火,还是尸骸鬼火。” “嗯嗯……” “是完全没法分辨的……” “……” 朱安宁是微微一笑……说得直接。 朱橚张了张嘴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那……那该如何是好。” “只能一个个慢慢找,有鬼火的地方,只要不是什么乱葬岗坟头多的地方,都是值得排查的点……晚些我把那磷矿石的特征写出来给你,你能否帮忙遣人去找一找……” 朱安宁是露出了认真的神情。 他是真的希望能快些解决肥料这一基本问题。 好发展好农业,吃饱了,这工业不就有了发展的基础么。 在没吃饱之前就想大跨步进入下一个阶段。 这……近代史上都是教训,朱安宁必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而朱橚听完,却是在沉思片刻后,苦笑了起来。 “先生,你可知道我最开始的封号是什么……” 朱橚是猛地喝了口酒。 这个问题是一下把朱安宁给问懵了。 他上哪问去……百度还是必应。 来个历史大手子救一救? 看朱安宁没有回答,朱橚是自顾自地回答道。 “吴……” “哦,吴啊……”这个名号有什么特殊,不是江东鼠辈么? 朱安宁是刚想笑,却是在脑袋中检索出了有用的信息,那笑容是一下就僵住。 “吴?陛下在此之前……”他是立马就想起了,这吴王,此前可是老朱的名号啊。 称帝前,朱元璋就是吴王。 结果这名头,曾经给过朱橚? 朱安宁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这是相当宠爱的表现了吧。 不愧是和马皇后所生的小儿子,幺子就是吃香哇。 对比一下。 朱棣同志,好像真的就是日常遭白眼挨揍的那个…… 有……有点惨哦。 不过想想,朱元璋是连朱标都揍,今日自己还替太子挡了一下……被动的那种,但是老朱下手也是够狠的啊。 一念至此,他被砸的位置那是隐隐生疼。 不必说,肯定已经是淤青。 “对,父皇曾经就是吴王。” 朱橚却没管朱安宁在那想什么,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封地也是最富庶的地方,先生你是知道的吧。” 这话听着有点像凡尔赛。 但是想想……你让朱棣去这朱橚的封地,他可能还不愿意呢。 北边策马奔腾,不比这南边处处受制好…… 嗯?处处受制? 朱安宁像是抓到了些什么重点,有点想通了朱橚为何会这副表情。 历史上,朱橚除了科学上有所建树,还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在他身上? 朱安宁努力想了半天。 好像就是什么朱元璋骂他天下第一蠢。 朱棣写信给他求弟弟不要乱搞了,也不要来京城看哥哥了,你就好好呆着别惹乱子……之类的事情。 换言之……这朱橚,是基本没有什么内政能力的……应该是这样吧。 怪不得吴王变成了周王…… 这也是一种保护吧。 “所以,陛下,皇后应当是宠爱你的,但是却又觉得你没什么能力,找个富庶的地方安放便是了,对吧。” 朱安宁是又闷了一口酒,说得过分直接。 朱橚,大概也是被这过于直接的话语,伤了点心。 试过了许久,才回应朱安宁。 “听着不好受,但是,我想,应当是如此的……所以实际上,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权柄……我能指的动的人,并不多,未来就藩了,应该会好一点吧……但是我也听说了,父皇不放心我内政,好似是准备指派宋国公与我共同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