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你……你弄疼我了啦!”容暮晴皱眉,“江氏财阀出事你紧张什么嘛,再说倩倩的表哥已经想办法把局势稳定下来了,听说现在公司运作的很正常。” 闻言,陈小伊愈发激动,嬴肆?!又是嬴肆! 容暮晴则是退到旁边,她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臂,“真是的,你个女孩子家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我叔叔都没这么生猛的。” 提到叔叔,容暮晴忍不住憋了下嘴,“不过我叔叔最近也是够奇怪的,既不上班也不让人去玩,打电话还很少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 “哦对了,没和你讲过我叔叔吧?”容暮晴自顾自说着,“我奶奶四十多岁才怀上的叔叔,当时没打算要的,后来是爷爷执意,奶奶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生,所以叫是叫叔叔,实际上就比我大十多岁。叔叔呢当过特警,退伍后去了……” 容暮晴是个标准的话痨,哪怕陈小伊没回应,她还是能一个人絮叨上半天。 “算了,反正以后叔叔总要结婚的,到时自然有他媳妇管着,我就不瞎操心了,你说对不对?” 讲到这容暮晴终是整整衣裙,“好了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还有啊小伊,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早点回学校吧,省的穆阳那家伙成天板着张脸,班里气氛都快压抑死了。” 这一晚容暮晴离开,陈小伊仍旧蜷缩在床脚,神情看起来没什么起伏。 三天后,江氏财阀,总经理办公室 “嬴总,一楼有您的访客,姓陈,但我问过她,说没有预约。”前台来电。 嬴肆在江氏任代理总经理一职,由于稳操胜券,他仅在暗中慢慢吸纳江氏股份。 此刻接到电话,嬴肆唇角轻勾,“放她上来。” 一句话说的毫不客气,明显是在对待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就这样陈小伊上楼,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某位总经理先是才缓步进入会客室。 “终于来了?”嬴肆开口,幽暗的目光在陈小伊身上打转。 江城沿海,冬天比内陆城市要更加湿冷,陈小伊一路从家走过来,外加没人接待,会客室空调一直没开,陈小伊的脸便冻得有些发白。 “还是不化妆的好。”嬴肆上前,温热的大掌抚过陈小伊脸颊,下一刻嬴肆指尖顿住,他雾眉蹙起,旋即把助理叫来,当着陈小伊的面狠狠斥责了助理一通。 “是是是,是我工作失职,未能好好招待嬴总贵客。”助理低着头连声道歉。 嬴肆却是愈发沉怒,“还不快去倒热水!” 助理缩了缩脖子,赶紧小跑出去。 陈小伊全程旁观,眼底满是讽刺。 嬴肆也不介意,他握住陈小伊的手轻轻揉搓,“这样是不是能暖和点?” 待到助理再次入内,看见这幕,她惊到手里的杯子差点落地。 “嬴总……,您要的热茶……。” “放下。” 似是十分惧怕这位总经理,助理听话照办,遂逃一般地飞快退出。 “来,喝点热水。”嬴肆将水杯递给陈小伊。 而陈小伊除去目光不善,其余方面皆任由嬴肆摆布。 她接过,浅浅喝了一口,小脸仍是发白。 “要不要喝酒暖身?” 陈小伊点头,嬴肆打了通电话出去,不一会就有人将醒酒器、水晶杯以及一瓶陈年红酒送了进来。 没有让陈小伊动手,嬴肆从开瓶到醒酒直至最后的倒杯都亲力亲为。 时间静静流淌,两人喝了小半瓶红酒,陈小伊面色逐渐变得红润。 “说说,和谁学的催眠术?”嬴肆晃动酒杯,嘴角隐有一抹兴味。 陈小伊眼睑低垂,沉默着未有作声。 “恩?”嬴肆抬起她下颚,“既然来找我,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两人对视,陈小伊的素颜在嬴肆眼底刻出倒影。 嬴肆头缓缓下落,“知道么,每次近距离看你,我都有种冲动。” 是毁了你的冲动,当然后半句嬴肆不会说。 对方话落,陈小伊眸光轻闪。 “明明和联姨一模一样,可骨子里流着的却是那个男人的血液,呵呵~。”嬴肆指尖不自觉用力。 许是吃痛,陈小伊微微蹙眉。 “求我。”嬴肆突然转了话锋,“我想看。” “……。”陈小伊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心境,总之她有那么点想吐。 “不求也行。”嬴肆举起酒杯,狭长凤眸如猫般眯起,“知道怎么伺候男人么?” 嬴肆不会对一个小女孩起兴趣,这么说不过是想作践陈小伊罢了。 可当陈小伊含了口酒,纤细的手腕环上嬴肆颈脖,她特有的洗发水清香幽幽飘来,嬴肆腹部一紧。 “你干嘛。” 陈小伊奇怪的看着他,似是在说不是你让我伺候的么? “换个方式。”嬴肆勉强别开脸。 他可以动情,但对象绝对不能是陈小伊,不止是因为陈小伊年岁尚小,还因为嬴肆大业未完,他要利用陈小伊的真实身份逼疯白逸,再从白逸口中套出金库下落,所以在那之前,他和陈小伊的关系势必清白,否则白逸非但不会相信,反而还会怀疑嬴肆别有用心。 嬴肆在极力平复心绪,岂料陈小伊的唇瓣继续贴近。 “你……”嬴肆想阻止她,却是在对上陈小伊如有滟光的眸子后,嬴肆所有话语悉数卡在喉间。 与此同时,窗外开始飘雪,星星点点十分唯美。 ‘噗呲—’锋利的匕首没入腰际,嬴肆瞳孔骤然紧缩。 眼看又是一刀即将落下,嬴肆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筹谋了这么久,竟是要死在一个小丫头手上?简直荒唐! 然而无论是嬴肆还是陈小伊都没注意到,对面大楼原本在清洁外窗的某位工人,此刻蓦地转身,不用瞄准镜,就这样徒手对准陈小伊,工人扣动扳机,子弹飞射而出,穿透玻璃,精准击中陈小伊后背。 工人帽沿下,有几缕灰白长发零落,在看清陈小伊倒地后,他欲要补枪。 可惜的是升降机开始下移,工人略一思忖,旋即收起武器。 秦家 一栋藤条爬满石墙的法式别墅,所有窗户均被灰色窗帘遮挡,铁门高大而厚重,由于是冬天,院内梧桐片叶不生。 大堂内,两位华发老者高座主位。 “大哥,人还是没找到。”右边的老者开口,他是秦家二老爷,秦坚,样貌清瘦,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而坐于左边的老者面容相较更为和蔼,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何为专政,何为不容忤逆,形容的正是这位秦家大老爷子,秦泽易。 此时他一拍桌案,威严之色立显,“那就把姓白的统统抓起来!” “大哥……”秦坚欲言又止。 换来秦泽易冰冷一瞥。 躲在墙角,秦落薰闻言即刻给江夜发去短信,她并非关心白家,而是江夜曾说过,一旦秦老爷子欲要牵连无辜,就第一时间通知他。 约莫一刻钟后江夜赶到。 一进门江夜直冲大堂,“外公,外叔公。” 秦坚连忙起身,他假借和江夜寒暄,实则暗中眼神交流。 快想办法阻止你外公,不然事情闹大,我担心他名誉不保啊! 我知道。 两人的一点小动作没有逃过秦泽易的眼睛,可他没有作声。 直到江夜按规矩向他敬茶,秦泽易才发出冷哼,“我知道你和白家小子的关系,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如果敢替他们求情,我一样照办不误!” 对此,江夜不感意外,只将一份文件袋放到桌上。 秦泽易面色刷地变暗,“什么意思。” 江夜静静看着他,半晌后方才回道,“是您给我的,现在我原物归还。” “放肆!”秦泽易动怒。 秦坚也知道这份文件的内容,他悄悄拉了下江夜,示意江夜不要在这个档口顶撞秦泽易。 可惜江夜没有领情,他仍旧一脸正色,“我就问一句,倘若当年您没有囚禁白逸妻女,那么现在,您唯一的女儿,我唯一的妈妈,是否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此言一出,秦坚大惊失色,“小夜!” 从没人敢当面指责秦老爷子,也就秦怀柔有这个胆量,但问题是现在秦怀柔身死,凶手白逸至今未有下落,秦老爷子怒火中烧,现在无论是谁送上去都只有找死的份啊! 果不出所料,秦泽易蓦地站起,扬手就是一巴掌落下,“畜生!” 江夜硬生生抗下,不带皱眉。 “今天就是杀了我,您的女儿也回不来了,懂吗?” 秦泽易被气到,他胸腔剧烈起伏,“老魏,快……把这个畜生给我关起来!” 老魏是秦泽易身边的警卫队队长。 只是老魏没有入内,他候在门外,明显在犹豫。 秦坚则是趁此间隙不停给秦泽易顺气,“大哥,孩子还小,快别气了小心身体。” 这么说是在给江夜台阶下。 岂料江夜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几张泛黄了的档案纸,“特高机密任务?呵呵,派特工去对付一对无缚鸡之力的母女,好本事,好能耐。” “要不要我现在烧了?正好给地下的妈妈看看,您猜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锥心刺骨的话出口,江夜却是面不改色。 “还有小伊,您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把我赶去云南,真的是不希望我和白逸的女儿走近么?还是说您也会害怕?怕她找您报仇,怕她抢走早已被您践踏过的亲情?又或者您压根无颜面对小伊,毕竟因为您的关系,他们一家四口早已分崩离析,病故的病故,昏迷的昏迷,就连白逸亦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哦对了,您还没见过现在的白逸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