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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薛蟠瞎撩柳湘莲

红楼梦新编白话版 晏子yan 9083 2024-11-03 06:01
   话说,王夫人听说邢夫人来了,赶紧出去迎接。   邢夫人还不知道贾母已经知道了鸳鸯的事情,本想过来打听消息,但一进院子,就有好几个婆子偷偷告诉她了,她这才意识到。   邢夫人本想转身回去,但里面已经知道了,再加上王夫人出来迎接,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她先向贾母请安,贾母却一言不发,邢夫人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凤姐儿早就找了个借口避开了。   鸳鸯也回自己房间生闷气去了。   薛姨妈和王夫人等人担心邢夫人面子上挂不住,也就渐渐退了出去。   邢夫人也不敢轻易离开。   贾母见没人了,才开口说:“我听说你给你丈夫说媒来了。你倒是挺守妇道的,但这贤惠也太过分了吧!你们现在孙子儿子一大堆,你还怕他,连劝两句都不行,还由着他胡来!”   邢夫人满脸通红,回答说:“我劝过好几次了,他不听。老太太您还不知道吗,我也是没办法。”   贾母说:“他要是逼你杀人,你也去杀吗?现在你想想,你兄弟媳妇本来性格就老实,又体弱多病,家里上上下下哪件事不是她操心?你这个媳妇虽然帮忙,但也是天天忙里忙外。我现在已经自己减少了很多事。他们两个就算有做得不够的地方,有鸳鸯在,那孩子还细心些,我的事情他还会想着点,该去的,他就会去;该添什么,他就会提前告诉他们。鸳鸯要是不这样,他娘俩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哪能不疏忽一两件?我现在反而要自己操心不成?还是天天跟你们要东西?我这屋里有的没的,就剩他一个,年纪也大些,我什么脾气性格他还知道些。再者,他还讨主子们的喜欢,也不指着我和这位太太要衣裳,也不和那位奶奶要银子。所以这几年,他说的话,从你小婶和你媳妇起,到家里的大大小小,没有不信的。所以我不仅靠他,连你小婶媳妇也都省心。我有这个人,就算是媳妇和孙子媳妇没想到的,我也不会缺什么,也不会生气。现在他要是走了,你们找个什么人来服侍我?你们就是找个珍珠般的人来,不会说话也没用。我正打算派人去跟你丈夫说,他想要什么人,我这里有钱,让他尽管买,就是这个丫头不行。留下他服侍我几年,就跟他日夜尽孝一样。你来得正好,你就去说,这样更合适。”   说完,贾母叫人:“请姨太太和姑娘们来聊聊天,本来挺高兴的,怎么又都散了?”   丫头们忙答应着去了。   大家又赶紧回来。   只有薛姨妈对丫头说:“我才来,又要做什么去?你就说我睡觉了。”   那丫头说:“亲爱的姨太太,姨祖宗!我们老太太生气呢,您老人家不去,就没完没了了,就当疼我们吧。您老人家嫌累,我背您去。”   薛姨妈说:“小鬼头,你怕什么?不过骂几句就完了。”   说着,只好和这小丫头走来。   贾母忙让座,又笑着说:“咱们打牌吧。姨太太的牌也生疏了,咱们坐一起,别让凤姐儿混了咱们。”   薛姨妈笑道:“正是呢,老太太替我看着点。咱们四个娘儿们打呢,还是再添一个?”   王夫人笑道:“可不止四个。”   凤姐儿说:“再添一个人热闹些。”   贾母说:“叫鸳鸯来,让他坐在我下首。姨太太眼神不好,咱们的牌都让他看着点。”   凤姐儿叹了口气,对探春说:“你们这些读书识字的,怎么不学算命呢?”   探春说:“这又奇怪了。这会儿你不集中精神赢老太太几个钱,还想算命。”   凤姐儿说:“我正想算算今天该输多少呢,我还想赢呢!你看看,还没上场,左右都埋伏好了。”   说得贾母薛姨妈都笑了。   不一会儿,鸳鸯来了,就坐在贾母下首,鸳鸯下面就是凤姐儿。   铺上红毡,洗牌告幺,五人开始打牌。   打了一会儿,鸳鸯见贾母的牌已经很好,只等一张二饼,就给凤姐儿递了个暗号。   凤姐儿正要发牌,故意犹豫了半天,笑着说:“我这一张牌肯定在姨妈手里扣着呢。我不发这一张,就下不来了。”   薛姨妈说:“我手里没有你的牌。”   凤姐儿说:“我回头是要查的。”   薛姨妈说:“你只管发,我看看是什么。”   凤姐儿就把牌放在薛姨妈面前。   薛姨妈一看是个二饼,就笑着说:“我倒不稀罕它,就怕老太太胡了。”   凤姐儿听了,忙笑着说:“我发错了。”   贾母笑得把牌都扔下来了,说:“你敢拿回去!谁让你错了?”   凤姐儿说:“我这不是想算算命吗。这是自己发的,也怪不了别人!”   贾母笑着说:“是啊,你自己该打自己那嘴,问自己才是。”   又对薛姨妈笑道:“我不是小气爱赢钱,就是个彩头。”   薛姨妈笑道:“可不是这样,哪有那么糊涂的人说老太太爱钱呢?”   凤姐儿正数着钱,听了这话,忙把钱穿上了,对大家笑着说:“够了我的了。不为赢钱,就为赢彩头。我到底小气,输了就数钱,快收起来吧。”   贾母的规矩是鸳鸯代洗牌,因为和薛姨妈说笑,没注意鸳鸯没动手,贾母说:“你怎么生气了,连牌也不给我洗。”   鸳鸯拿起牌来,笑着说:“二奶奶不给钱。”   贾母说:“她不给钱,那是她走运了。”   就让小丫头:“把她那一吊钱都拿过来。”   小丫头真就拿了过来,放在贾母旁边。   凤姐儿笑着说:“赏我吧,我照数给就是了。”   薛姨妈笑道:“果然是凤丫头小气,不过是玩玩罢了。”   凤姐儿听了,就站起来,拉着薛姨妈,回头指着贾母平时放钱的小木匣子笑着说:“姨妈看看,那里不知玩去我多少了。这一吊钱玩不了半个时辰,那里的钱就招手叫他了。等这一吊也叫进去了,牌也不用打了,老祖宗的气也消了,又有正经事让我去办了。”   话没说完,引得贾母众人笑个不停。   偏偏平儿怕钱不够,又送了一吊来。   凤姐儿说:“不用放我这儿,也放在老太太那儿吧。一起叫进去倒省事,不用做两次,让箱子里的钱费事。”   贾母笑得手里的牌撒了一桌子,推着鸳鸯,说:“快撕她的嘴!”   平儿照办了,也笑了一会儿,才回来。   到院子门口遇见贾琏,问他:“太太在哪儿呢?老爷叫我请过去呢。”   平儿忙笑着说:“在老太太跟前呢,站了半天还没动呢。趁早儿别去了。老太太生了半天气,这会儿亏二奶奶凑了半天趣儿,才稍微好了点。”   贾琏说:“我过去只说讨老太太的示下,十四号去赖大家不去,好准备轿子。又请了太太,又凑了趣儿,不是挺好?”   平儿笑着说:“依我说,你还是别去了吧。全家连太太宝玉都有错,这会儿你又添乱去了。”   贾琏说:“已经完了,难道还补不成?再说和我无关。第二,老爷亲自吩咐我请太太的,这会儿我打发人去,要是知道了,正没好气呢,拿这个出气怎么办。”   说着就走。   平儿见他说得有理,也就跟了过来。   贾琏到了堂屋里,就放轻了脚步,往里间探头,只见邢夫人站在那里。   凤姐儿眼尖,先看见了,使眼色不让他进来,又给邢夫人使眼色。   邢夫人不好就走,只好倒了一碗茶,放在贾母面前。   贾母一转身,贾琏没注意,就没躲开。   贾母就问:“外面是谁?倒像个小子一伸头。”   凤姐儿忙起身说:“我也好像看见一个人影,我去看看。”   一边说,一边起身出来。   贾琏忙进去,陪笑道:“打听老太太十四号出门不出门?好准备轿子。”   贾母说:“既然这样,怎么不进来?还鬼鬼祟祟的。”   贾琏陪笑道:“看见老太太打牌,不敢打扰,不过是叫媳妇出来问问。”   贾母说:“就忙到这时候,等他回去,你问多少问不得?哪次你这么小心过!又不知是来当耳报神的,还是来当探子的,鬼鬼祟祟的,倒吓我一跳。什么下流种子!你媳妇和我打牌呢,还有半天功夫,你回家再和赵二家的商量怎么治你媳妇去吧。”   说着大家都笑了。   鸳鸯笑着说:“鲍二家的,老祖宗又扯上赵二家的了。”   贾母也笑着说:“可不是,我哪里记得什么抱着背着的,提起这些事来,不由得我不生气!我进了这个家门,从重孙子媳妇做起,到现在我也有重孙子媳妇了,前前后后五十四年,经历了大风大浪,稀奇古怪的事也见过不少,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还没离开我这里呢!”   贾琏一声也不敢吭,忙退了出来。   平儿站在窗外悄悄笑着说:“我说了你不听,最后还是撞进网里了。”   正说着,邢夫人也出来了,贾琏说:“都是老爷惹的祸,现在都推到我和太太身上。”   邢夫人说:“你这个没孝心的,雷打的下流种子!人家还替老子去死呢,白说了几句,你就抱怨了。你还不好好的,这几天生气,小心他打你。”   贾琏说:“太太快过去吧,叫我来请了好半天了。”   说着,送他母亲过去那边。   邢夫人把刚才的话简单说了几旬,贾赦没办法,又觉得羞愧,从此就装病,也不敢见贾母,只派邢夫人和贾琏每天过去请安。   只好又到处派人去买,最后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个十七岁的女孩,名叫嫣红,收在房里。   这事就不多说了。   这里打了半天天的牌,吃完晚饭才结束。   这一两天也没什么事。   转眼到了十四号,一大早,赖大家的媳妇又来请。   贾母高兴,就带着王夫人、薛姨妈和宝玉姐妹们,到赖大的花园里坐了半天。   那花园虽然比不上大观园,但也相当整齐宽敞,泉水、石头、林木、楼阁亭台,也有好几处让人惊叹的。   外面厅上,薛蟠、贾珍、贾琏、贾蓉和几个近亲的,远亲的也没来,贾赦也没来。   赖大家里也请了几个现任官员和几个世家子弟作陪。   因为其中有柳湘莲,薛蟠自从上次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又听说他喜欢演戏,而且演的都是生旦爱情戏,不免误会了他的意图,误以为他是风月场上的人,正想和他交往,可惜没有机会,今天正好遇上,觉得无可无不可。   而且贾珍等人也仰慕他的名声,酒壮人胆,就请他演了两出戏。   演完下来,移到他旁边坐着,问长问短,说东说西。   那柳湘莲本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逝,性格豪爽,不拘小节,酷爱舞枪弄剑,赌博喝酒,以至于眠花宿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   因为他年纪轻,长得又帅,不了解他身份的人,却误认为他是演员一类。   那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和他一向交好,所以他今天被请来作陪。   不想酒后别人还好,只有薛蟠又犯了老毛病。   柳湘莲心中早已不快,想趁机溜走,无奈赖尚荣死活不放。   赖尚荣又说:“刚才宝二爷又嘱咐我,刚进门虽然见了,但人多不好说话,叫我告诉你散了别走,他还有话说。你既然一定要走,等我叫出他来,你们见了再走,与我无关。”   说着,就命小厮们到里面找一个老婆子,悄悄告诉她“请出宝二爷来。”   那小厮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然看见宝玉出来了。   赖尚荣对宝玉笑着说:“好叔叔,把他交给你,我去忙别的了。”   说完,就走了。   宝玉就拉着柳湘莲到厅侧的小书房里坐下,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去秦钟的坟上看看。   湘莲说:“怎么能不去?前几天我们几个人去放鹰,离他坟上还有二里地。我想今年夏天雨水多,怕他的坟塌了。我背着众人,去看了看,果然又动了一点。回家后就弄了几百钱,第三天一早出去,雇了两个人收拾好了。”   宝玉说:“难怪呢,上个月我们大观园的池子里长了莲蓬,我摘了十个,叫茗烟去坟上供他,回来我也问他有没有被雨冲坏。他说不但没冲,而且比上次还新了些。我想着,不过是这几个朋友新修了。我只恨我天天被关在家里,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一动就有人知道,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能说不能做。虽然有钱,也不由我支配。”   湘莲说:“这个事也不用你操心,外面有我,你心里有数就行。眼前十月初一,我已经准备好上坟的开销。你知道我一贫如洗,家里没什么积蓄,就算有几个钱,也是随手就花光,不如趁现在留一点,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宝玉说:“我也正想派茗烟找你,你又不大在家,知道你天天东奔西跑,没个固定的去处。”   湘莲说:“这也不需要找我。这个事大家各尽其责。现在我还要出门去走走,外面逛个三年五载再回来。”   宝玉听了,忙问:“这是为什么?”   柳湘莲冷笑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到时候你自然明白。我现在要告辞了。”   宝玉说:“好不容易见面,晚上一起散了不好吗?”   湘莲说:“你那表兄还是那样,再坐下去恐怕会有事,不如我避开的好。”   宝玉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避开他是对的。只是你如果真的要远行,必须先告诉我一声,千万别悄悄走了。”   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柳湘莲说:“当然要告别的。你就别告诉别人了。”   说完就站起来要走,又说:“你们进去吧,不用送我。”   一边说,一边出了书房。   刚到大门前,就看见薛蟠在那里大吵大闹,说:“谁放小柳儿走了!”   柳湘莲听了,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又想到酒后打人不好,又碍着赖尚荣的面子,只好忍了又忍。   薛蟠忽然看见他走出来,如获至宝,忙踉踉跄跄地走上来一把拉住,笑着说:“我的好兄弟,你去哪儿了?”   湘莲说:“马上就回来。”   薛蟠笑着说:“好兄弟,你一走都没兴致了,好歹坐一会儿,你就疼疼哥哥吧。不管你有什么要紧事,交给哥哥,你就别忙了,有你这个哥哥在,你要当官发财都容易。”   湘莲见他这么无耻,心中又恨又愧,早有计策,便拉他到没人的地方,笑着说:“你是真心和我好,还是假心和我好呢?”   薛蟠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斜着眼忙笑着说:“好兄弟,你怎么问起我这话?我要是假心,立刻死在你面前!”   湘莲说:“既然这样,这里不方便。等坐一会儿,我先走,你随后出来,跟我到我住的地方,咱们另外喝一夜酒。我那里还有两个特别好的孩子,从来没出过门。你可以不用带一个人,到了那里,服侍的人都是现成的。”   薛蟠听这样说,高兴得酒醒了一半,说:“真的吗?”   湘莲说:“当然,人家真心对你,你倒不信了!”   薛蟠忙笑着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信呢!既然这样,我又不认识路,你先去了,我去哪儿找你?”   湘莲说:“我住在北门外,你舍得家,愿意在城外住一夜吗?”   薛蟠笑着说:“有了你,我还要家干什么!”   湘莲说:“既然这样,我在北门外的桥上等你。咱们先回席上喝酒去。你看我走了之后你再走,他们就不会注意了。”   薛蟠听了,连忙答应。   于是两人又回到席上,喝了一会儿。   薛蟠急不可耐,只拿眼盯着湘莲,心里越想越高兴,左一杯右一杯,不用别人让,自己就喝了又喝,不知不觉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湘莲便起身出来,趁人不注意走了,到了门外,吩咐小厮杏奴:“先回家去吧,我到城外就回来。”说完,就骑马直奔北门,到桥上等薛蟠。   没过多久,只见薛蟠骑着一匹大马,远远地赶来,张着嘴,瞪着眼,头像拨浪鼓一样不停地左右乱看,等他从湘莲马前过去,只顾往远处看,没注意近处,反而过去了。   湘莲又是好笑,又是恨,便也骑马跟了上去。   薛蟠往前看,渐渐人烟稀少,便又圈马回来再找,没想到一回头看见了湘莲,如获至宝,忙笑着说:“我就说你是个守信用的人。”   湘莲笑着说:“快往前走,小心别人看见跟上来,就不方便了。”说着,就先骑马往前走,薛蟠也紧紧跟上。   湘莲见前面人迹稀少,又有一片芦苇塘,便下马,将马拴在树上,对薛蟠笑着说:“你下来,咱们先发个誓,以后要是谁变心,告诉别人,就应了誓。”   薛蟠笑着说:“这话有道理。”连忙下马,也将马拴好,便跪下说:“我要是将来变心,告诉别人,就天打雷劈!”   话还没说完,只听“嘡”的一声,脖子后面就像被铁锤砸了一样,只觉得眼前一黑,满眼金星乱冒,身不由己地倒了下来。   湘莲走上前看看,知道他是个外行,不经打,只用了三分力气,往他脸上拍了几下,立刻就像开了个水果店一样。   薛蟠还想挣扎着起来,又被湘莲用脚尖点了点,再次跌倒,嘴里说:“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你不愿意,好好说就是了,为什么要骗我出来打我?”一边说,一边乱骂。   湘莲道:“我让你这个瞎了眼的,认认清楚柳大爷是谁!你不求求饶,还敢骂我!我打死你也没意思,就给你点厉害瞧瞧。”   说着,就拿起马鞭,从背到腿,打了三四十下。   薛蟠酒已经醒了大半,觉得疼痛难忍,不禁发出“嗳哟”的声音。   湘莲冷笑道:“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不怕打呢。”一边说,一边又把薛蟠的左腿拉起来,朝苇塘的泥水里拖了几步,滚得满身泥水,又问:“你现在认得我了吗?”   薛蟠不答应,只是哼哼。   湘莲又扔下鞭子,用拳头往他身上打了几下。   薛蟠便乱滚乱叫,说:“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是我错了。”   湘莲道:“不用提别人,你就说现在。”   薛蟠哼哼着说:“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是正人君子,我错了。”   湘莲道:“还要说得更诚恳些才饶你。”   薛蟠哼哼着说:“好兄弟。”   湘莲便又打了一拳。   薛蟠“嗳哟”一声说:“好哥哥。”   湘莲又连打两拳。   薛蟠忙“嗳哟”叫道:“好爷爷,饶了我这不长眼的瞎子吧!从今以后我敬你怕你了。”   湘莲道:“你把那水喝两口。”   薛蟠一边听着,一边皱眉说:“那水太脏了,怎么喝得下去!”   湘莲举拳又要打。   薛蟠忙说:“我喝,我喝。”说着,只好俯身在芦苇根下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湘莲道:“这么脏的东西,倒熏坏了我。”说着,丢下薛蟠,便牵马走了。   这里薛蟠见他走了,心里才放下心来,后悔自己不该认错人。   想要挣扎起来,无奈全身疼痛难忍。   谁知贾珍等人在席上忽然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   有人说:“好像出北门去了。”   薛蟠的小厮们平时都怕他,他吩咐不许跟去,谁还敢去找?   后来还是贾珍不放心,命贾蓉带着小厮们沿着踪迹一直找到北门,下桥走了二里多路,忽然看见芦苇坑边薛蟠的马拴在那里。   大家都说:“好了!有马肯定有人。”一起走到马前,只听芦苇中有人的呻吟声。   大家忙走过去一看,只见薛蟠衣衫破烂,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滚得像个泥猪一样。   贾蓉心里已经猜到了九分,忙下马让人扶他出来,笑着说:“薛大叔天天调情,今天调到芦苇坑里来了。一定是龙王爷也看上你风流,要你做驸马,你就撞到龙角上了。”   薛蟠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能爬上马?   贾蓉只好命人赶到关厢里雇了一顶小轿,薛蟠坐了,一起进城。   贾蓉还想抬他去赖家赴宴,薛蟠百般恳求,又让他不要告诉别人,贾蓉才答应了,让他自己回家。   贾蓉仍然回到赖家向贾珍汇报,并描述了刚才的情形。   贾珍也知道是湘莲打的,笑着说:“他应该吃点亏才好。”   晚上散了后,就来探望。   薛蟠自己在卧室里养伤,推说生病不见客。   贾母等人回来各自回家时,薛姨妈和宝钗看见香菱哭得眼睛肿了。   问明原因,忙赶来看薛蟠,脸上身上虽然有伤痕,但并未伤筋动骨。   薛姨妈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骂了薛蟠一顿,又骂了柳湘莲一顿,想要告诉王夫人,派人去抓柳湘莲。   宝钗忙劝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们一起喝酒,酒后翻脸也是常有的事。谁喝醉了,多挨几下打,也是有的。再说咱们家无法无天,也是众所周知的。妈不过是心疼的缘故。要出气也容易,等三五天哥哥养好了出去时,那边珍大爷琏二爷这些人也未必就不管了,自然会准备个酒席,叫那个人来,当着众人给哥哥赔礼道歉就是了。现在妈如果把这事当大事告诉别人,反而显得妈偏心溺爱,纵容他惹事生非,今天偶然吃了一次亏,妈就这样大动干戈,依靠亲戚的势力欺负普通人。”   薛姨妈听了说:“我的儿,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一时气糊涂了。”   宝钗笑着说:“这样才好。他又不怕妈,又不听人劝,一天比一天放纵,吃过两三次亏,他也就改了。”   薛蟠躺在炕上痛骂柳湘莲,又命令小厮们去拆他的房子,打死他,和他打官司。   薛姨妈制止了小厮们,只说柳湘莲一时酒后失态,现在酒醒了,后悔莫及,怕罪逃走了。   薛蟠听见这样说,想知道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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