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会嫉妒得发疯,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的那种发疯。 小样儿。盛凌人半眼看穿,笑哼:“喜欢就追吧,小老妹儿,‘人活一世,难得糊涂’,我妈在我不想读书的时候劝我姥姥的,从此是我人生格言。况且说,咱也不会比以前那会儿差了,是吧?” 这话挺掏心的,她也算看着陈飘飘长大,什么都经历过了,不会比最开始的时候更难捱了。 盛凌人还是那么土,盛凌人也还是那么牛。 什么都难不倒她,她总是眉头一挑,笑眯眯的,说,谁气我都不气。 有时挺有《道德经》里“大道至简”的扫地僧范儿,要不当时短剧赛道那么卷,怎么就她甩着手闯进娱乐圈了呢? “对了,”她撑着额角,斟酌,“有个事儿,你琢磨琢磨,跟不跟李喻说。” 李喻? 盛凌人突然自省,自己好端端一个老板,每天跟居委会似的,净掺和员工的私生活了。 “乐初回来了。” 盛凌人摇头晃脑,撇撇嘴,压低声音说。 乐初这个名字,陈飘飘有两年多没听到了。自从李喻来陈飘飘身边,她们更是默契地闭口不提。 当年那个春节过后,李喻回到了北城,就在乐初喝完她送的二十杯酒那天。之后她没有再找工作,而是留在乐初的酒吧打工。和陶浸异地那段时间,陈飘飘偶尔过去,几个年轻人玩得还可以。 乐初一直没有接受李喻。她半真半假地编了十来个她们不能在一起的版本,个个都很狗血。 在一个冬天,也是临近年底那会儿,她们又一起偷着放烟花了。乐初意兴阑珊地说,酒吧要关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她对李喻编了最后一个版本,说她其实是台城一小开家里的私生女,准确地说,是非婚生女,她妈和小开在各自婚前有过一段情,后来小开结婚,她妈带着这个“拖油瓶”嫁来北城。 当年的小开成了老开,年纪大念旧,想她认祖归宗继承家业,她要先去国外混个文凭,镀镀金。 乐初的名字,意思是,愿如初见。 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木星边擦杯子边说:“其实就是亏得干不下去了。” 没人相信乐初说的话,就李喻信,每个版本她都信,她问乐初:“你争家产,要联姻吗?” 乐初被她TVB形态的脑回路惊得有一会儿没回神:“不用,我家没那么有钱,卖瓷砖的,如果作大妖,也就能在台城日报上挣个小版面,那种吧?” 哦,那她们就还有希望,李喻不能接受喜欢的人结婚,像前妻姐那样。 后来乐初就真的出国了,似乎是意大利,几年过去,没想到突然收到她回来的消息。 有时陈飘飘觉得,命运像一碗药,总有一个人是药引。陶浸是那个药引,她回来了,旧时光也回来了。 盛凌人之所以知道乐初,是陈飘飘提出让李喻做助理的时候,她了解了一下俩人相识的契机和人物关系,做助理最重要的是可靠,底还是要摸一摸的。 乐初回不回来,她也并不在意,告诉陈飘飘,只是想提醒她,身边还有一个恋爱脑,没准儿会比陈飘飘先跑路。 如果李喻跟乐初跑了,那助理就得另招。 “我跟她说。”陈飘飘摸摸耳垂。 手机震动,收到消息,剧组群的。 Niki:晚上吃烧烤,来吗? Niki:陶浸请客。 陶浸:? Niki:不愿意啊?少数服从多数,举手表决。 听听:我同意。 Fay:+1。 其他人跟上。 Niki:怎么说?制作人。 Fay:怎么说?制作人。 听听:怎么说?制作人。 …… 陶浸:挑地方吧。 陈飘飘抿嘴,这个对话,不太对。 第71章 陈飘飘准备去赴约。 她问盛凌人去吗,盛凌人说,你们剧组聚餐,又没邀请我,我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儿。 很多时候,盛总是很有原则的,只能陈飘飘当她的女伴,不能她当陈飘飘的女伴。 这是阶级。 她问陈飘飘冰箱里有没有冻面膜,给她一个,她躺着休息会儿,等房间开好了,她自己过去。 陈飘飘进卧室里换衣服,一刻钟后开门出来,搭的Cleanfit风格,素得跟纸一样的阔腿裤,条纹衬衫,袖子挽起来,丸子头,略施粉黛。 她纠结拿不拿包,不拿包的话,手可以插在裤子的兜里,可那样有点帅,跟丸子头不搭。 于是提溜着包,以眼神询问盛凌人的意见。 “说实话,”盛凌人抱着臂,“你这风格有点像赵育晴,我不欣赏。” 陈飘飘无言以对,放下包,拿起手机出门。 这次约的地方是在烧肉馆,当地特色炙烤加上高度封坛酒,一进门就有一股高粱和瓦缸的味道,装潢也是古色古香,包间的名字叫做“叙旧”,用褐色木牌悬挂门口。 剧组聚餐一向随意,群里招呼一声,谁爱来谁来,不会挨个敲门。这次人来得不多,可能是因为要准备明天媒体日的关系,有些同事还在加班。 也就七八个,除了Niki,听听,Fay,陶浸,还有几个灯光道具组的同事。 菜已经上过几份,Niki坐在中间,隔着钢丝架子烤肉,陶浸在她对面,背对门口。 陈飘飘过去,坐到陶浸旁边,陶浸侧头看一眼,视线在她圆乎乎的丸子头绕半圈。 陶浸应该是洗过澡了,衣服换了一身,头发也披着,不然,就是两颗丸子。 “今天是帅的。”Fay对陈飘飘的新风格大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