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e,陈飘飘回以挑眉。 不愧是女明星,切风格得心应手。听听也很赞赏,递给她南瓜粥。 陈飘飘用余光瞥陶浸,又看看Niki。Niki正好烤累了,放下夹子,手托腮问Fay:“一直想问,这次剧本怎么弄了这么久?” Fay笑了,给肉翻面:“你是想问我吗?我搞音乐的。” 听听也心照不宣地偷偷掖了掖嘴角。 Niki眉眼弯弯的,跟Fay说:“是问你啊,不然我还能问谁啊?” “啊?我不知道啊,”Fay望着锅上的肉,脸上浪着揶揄,“你不知道吗?” 她舔舔上唇,翘起的嘴角往听听处一怼:“听听,你知道吗?” 听听忍住,乐子含在眼底,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该问谁。”她差点没憋好,又添一句,低头愉悦地用苏子叶卷肉吃。 陈飘飘想把她们卷来吃了。 她安静地给自己夹一筷子肉,放到餐碟里,心里一直荡着盛凌人那句“如果陶浸跟别人好了,你什么想法”。 都杀了算了。 她慢条斯理地吃烤肉,习惯性地伸手掩着胸口,从睫毛根部的缝隙里把眼光抛出去,偷瞄陶浸的反应。 陶浸没有反应,她也探身拿了一片苏子叶,神情稍稍有点犹豫,挑选合适的大小。 看不出别人喜欢你啊?陈飘飘在心里用苏子叶向她泼醋。 盛凌人的那番话她不见得听进去了,但上午陶浸钓陈飘飘的那一出,以及晚上Niki钓陶浸的这一出,令小狐狸本能地开始磨牙。 “你那边的干料递给我一下。”陶浸侧头,轻声对陈飘飘道。 陈飘飘放下筷子,伸手拿调料瓶:“辣的?不辣的?” “辣的,谢谢。” 陈飘飘递给她:“不客气。” 两个人几个小时前在小剧场接了一次吻,晚上在长桌上说谢谢和不客气。 Niki和Fay她们讲工作室里遇到过的趣事,吐槽奇葩甲方什么的,时不时把问题抛给陶浸,陶浸一面吃饭,一面笑着答,聚餐气氛挺轻松,挺愉悦。 陈飘飘就埋头吃,她是真的有点饿了,而且这家是真好吃。 吃到一半,丸子头有点散,她伸手捏一捏。 听听突然问:“飘飘,你戴戒指了?” 陈飘飘把手放下来,左手转两圈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戴着玩的。” “是不是有点大?你注意一会儿别掉了。”听听想着明星的首饰应该都很贵,别丢在烤肉店里。 “是有点大,”陈飘飘低头,摘下来,往中指套,然后笑笑说,“陶浸的,她戴刚好,我戴有点松。” 烤炉里的炭火烘烘的,热气在席间游荡,众人夹肉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慢下来,倒没有刻意安静,可陈飘飘听见了五花肉“噼啪”爆的那一小下。 Niki瞥一眼那枚戒指,竖着右手无名指擦了擦鼻梁。 “阿浸的?”Fay偏头,她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嗯,我的,”陶浸提腕,夹一小块烤土豆,声音比动作还随意,“上次她说想要,我就送她了。” 这话有点微妙,因为称呼用了“她”,没用“飘飘”。 陶浸夹着土豆,蘸两下刚才陈飘飘递过来的干料,心无旁骛地品尝。 陈飘飘两手指根交叉,不用力地掰一掰,偏头低声问她:“是我想要吗?” “不是吗?”陶浸也转脸,眨眨眼,笑了。 “是你当时在做事,我看你的戒指总碰到那个东西,戴着不方便,帮你摘下来的。” 陈飘飘认真地说,脸不红心不跳。 她看见陶浸不动声色地提了提眉心,陈飘飘与她对视,抿住下唇,舌尖在口腔内壁轻轻一点。 温热的氛围不止在炭火里,还在缓缓游动的空气里,但她们是大人了,除了内心在轻轻弹响,面上不泄露分毫。 陶浸淡淡一笑:“哦。” 转回头吃菜。 Fay抬手,食指抵住嘴唇,下意识地啃指甲,讷讷问:“你俩关系这么好啊?” 陈飘飘坐直,伸手撸胳膊肘上的袖子,小声说:“最近因为那一幕,讨论了几次,然后,聊了下上学的时候。” “哦,对,你们是校友来着。”Fay点头。为自己刚才想歪的一秒道歉,陈飘飘看起来坦荡极了,陶浸更坦荡。 “我们当时说,”陈飘飘轻挠耳后,声音有点哑,看向陶浸,“西楼的食堂还挺像我们食堂的,不过我们那会儿吃得没这么好。” “嗯,”陶浸略带点鼻音,笑了,“我们那时候,每个食堂都有地三鲜。” “对,你记不记得,有次我们去打饭,我跟你说,我来北城之前从来没有吃过地三鲜,你还不信,说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地三鲜。” 说起地三鲜,陈飘飘来劲了,对着陶浸,慢悠悠讲当年。 陶浸仍然是笑,探了探身子,越过她问听听:“你也是南方人,你上大学之前知道地三鲜吗?” “不知道,”听听摇头,“我现在都不知道。” 陈飘飘对陶浸挑眉。 陶浸抿嘴笑笑:“下次请你去我们学校吃。” “你们都毕业多久了,食堂菜不变啊?”听听问。 “地三鲜永远都会在。”陈飘飘和陶浸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地说。 其余人愣住,她俩低头笑,拾起筷子吃饭。 那是上大学时,陈飘飘很绝望的时候说的,她恨恨质问陶浸为什么每个食堂窗口剩到最后的菜都是地三鲜。 “我感觉地三鲜永远都会在,可能咱俩孙女来安大读书的时候,它都还在。” 陶浸当时牵着她的手,笑着问:“我们怎么会有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