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循循善诱洗嫌疑(中)
仇少岳心想,老子还巴不得小杂种早些死呢,你他娘的脑子是进了水了么,一个个愚蠢的跟狗似的,这话你来问老子,老子岂有真话对你,嘿嘿…… 心中冷笑,嘴上说的却又是另一套,满脸不可思议之色,故作惊讶的惊呼出声:“哎哟!林兄,听你这意思,莫非我云兄也是遭了这日禾邪教毒手?” “咳!不瞒仇兄说,其实兄弟我也是不知,可怜我那师兄夫妇武艺超群,却偏偏在自家门前栽了跟头,落了个如此凄惨下场,我林玉峰……” 纵然事隔多年,再次言及,林玉峰还是心痛莫名,只说几句,便不能语,只万分心痛的眼望云鸣凤,示意他接着说将下去。 “仇伯伯有所不知,小侄年前遍走江湖,便只为了找寻弑父凶手,许是天可怜见,总算是叫小侄打探了些蛛丝马迹,只是……” 事关父仇,眼前这仇伯伯又是与己遭遇相若,自己身遭追杀,充其量也只是日禾神教那参教所差遣的些蟹兵虾将,这便宜伯伯可是为那狗日的参教亲自追赶,这中间只怕定是发生了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只是,人家不愿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总不能拿了刀剑顶着他喉咙,硬逼着他说出来吧,我救他之时,那狗日的日禾邪教参教可是指名道姓的诱惑于他,我见他与那狗日的对话,只怕打过不少交道,或者说那狗日的参教追他已不是一日两日,他怎么会半点不知? 他是在顾忌甚么,还是他家遭了变故,心中伤痛,便对我不放心,处处戒备?是了!只怕便是如此,我自己不也是不愿多与外人提及家中变故么?他能如此,那也毫不奇怪,只是该怎么才能让他放弃戒备之心,将自己知晓的道来? 他魂牵梦萦皆是自家血海深仇,但凡有丁点儿希望也不愿轻易放弃,哪怕是付出十倍、百倍努力,也是心甘情愿。 “只是甚么?日禾邪教参教便是你杀父真凶,对是不对?只是你没有充足证据证明,也不知他姓甚名谁,藏身在哪?” 这仇少岳还不是一般,他心中最是关切的,便莫过于云鸣凤知不知自己是不是日禾神教参教,自己日常藏身之处,江湖之上有无探得。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近日日禾神教外出行动,因了仇少槐密室身死,已不似往日频繁,江湖之上有甚么动静,那也是相对知晓的少了不少。 老子须得顺水推舟,打探打探一下虚实,眼下这小崽子还未起疑,打铁也还须趁热,老子可是要多下些功夫,慕容老儿现下可是参教了,实在不行,嘿嘿……老子便将脏水往他身上引,反正他地狱门江湖名声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老子只须稍稍点上那么一点,嘿嘿…… “唉!仇伯伯说的对极,小侄一入江湖,便即遭人追杀,出手之人便是日禾邪教教徒,那时我便在想,莫不是我那些杀父仇人便是在这教中? 而且,可能还位高权重,不是一般普通角色,只不过我追杀伊始,那邪教隐蔽的好,我却也不知甚么狗屁参教不参教的。 也是因此,我才立意循了这条线索,一直追将下去,后来发生之事,那却也是一波三折,坎坎坷坷,小侄还险些因此送了性命,不过好在还算幸运,也不知是我祖上积德,还是上天垂怜,小侄我竟大难不死,呵呵……” 云鸣凤一口气说至此处,心中感慨自己大难不死,呵呵一笑,端起身前茶碗,浅抿数口,意欲止渴。 那仇少岳听他这话说的慢条斯理,心中恨极,暗骂自己他娘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小贼不知,自己却是自作聪明将他引了过来。 如若不是自己多疑,总作这画蛇添足之事,又何至有今日这些苦恼?若不是……若不是…… 千千万万个若不是,只气得他自己满头黑线,恨不能禁,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便是说的我他娘的这样的啊,天啊!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子他娘的都干了些甚么? 都怨你!没事吃饱了撑的,总想着别人会寻上门来,若不是你他娘的自作聪明,这小兔崽子又怎么会将注意力放在你日禾神教身上? 你他娘的便是这般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便没想到的事儿,好嘛!你一派人追杀,怎么样了?暴露了吧?我他娘的想掐死你的心都有了,我…… 如此心中神神叨叨,只悔不当初,自己若是将精力都放在日禾神教千秋霸业之上,说不定待到小贼查到自己头上,日禾神教早就一统武林,那时自己大权在握,还会如现在这么被动么? “噗”心底滴血,悔恨的无以复加,极度的愤怒,脑中响起“噗”的一声喷血声,倒也不是真的吐血,只是愤恨莫名中,脑海里感觉到自己被气吐了血而已。 可,愤恨归愤恨,事情都到了这地步,懊恼纯属枉然,时间也不会倒回到之前,眼下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下去,时间不等人,老子可是耽搁了太多功夫了,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内心主意一定,心道脸色不好看便索性也不去装了,只须顺着小贼话说便是,他自然会以为老子同他一般憎恨日禾神教,那又害怕甚么?反正一切不利于老子的因素,老子都须将它扑灭在萌芽状态,再也不能错上一步,不!半步也不能错! 他心中计较,说来话长,实则也只眨眼功夫,眼见云鸣凤口渴喝茶,正好接口:“唉!贤侄啊!可是苦了你了,都怪那些个天杀的狗屁邪教,欺人太甚!老子恨不能一个个将他抓了,抽筋扒皮,活剐了这些个畜生……” “仇伯伯说的是呢!可是,眼下这些个茹毛饮血的畜生,可是谨慎的紧,这段时日以来,活动明显不如之前猖獗,小侄也是苦恼的紧。 虽说好不容易诛杀了一些,却不想这些个贼子嘴巴倒是严的紧,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反正是一点有用线索也没查到。 小侄原以为仇伯伯你遭那参教追杀,当是多少知道些甚么,如今看来……唉……” 云鸣凤心道,你既不愿说,我便将话赶话,将你一军,看你还怎么推脱,他既认定仇少岳知道,那便也不愿善罢甘休,那万恶的参教好不容易露面,叫自己撞上,却又白白让他逃了去,他心中到现下也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这……贤侄啊!这恐怕是真要让你失望了,你须知晓我这也是没法子,我被这些狗日的整日追的跟个狗似的……等等!不对!不对……” 他作了决定,自然不能那么痛快说出,总须要吊足了云鸣凤与林玉峰胃口,他二人方才不会起疑,这也就是他素来阴沉,换了旁人,那是万万也不会在此危险时刻,还搞这故弄玄虚的鬼把戏。 “甚么?仇伯伯你想到了甚么……” “对!仇兄你是想起了甚么么……” 果然,云鸣凤与林玉峰一听,俱皆大喜过望,双双自椅上一蹦而起,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 “等等!贤侄与林兄莫急,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仇少岳煞有其事的道了这一句,故作姿态做到了极致,来回踱步,不时以手敲打脑门。 “不急不急……仇兄你慢慢想……”林玉峰眼见峰回路转,心中高兴,说起话来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要表达甚么了,按着自己心思,那自然是迫不及待,可人家想不起来,催也无益,索性还是等罢。 他心中是这般,云鸣凤只有更是期盼,林师叔既然说了,他自然不敢再打扰,唯恐自己再一出声,将他思路打断,再要找这机会,便是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