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还真的下起了雨来,天一暗,乌云翻滚缭,黑气中,立时亮起两颗星辰。 一声闷雷,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雷电劈落,乌云中有异兽的气息,雷电劈落的地面上更是有雷火燃烧。 雷火能引来祸厉,天刚黑下来,就是一道白雷,如同银蛇绕柱,劈得一棵老槐树树干崩裂,火势冲天。 远处一道身影欺身而上。 初临的夜幕中,黑云线的周围已经是有黑气坠上了老槐树上空,一身黑毛,黑尾,四足踩在火焰浪尖上,与一条大黑狗一般无二,口里吃着雷火,眼瞳神采有火花呈现。 正是孙享要等的祸厉,声势浩大,他不得不起青花台,平地飞梭,而在乌云之中,却有一道目光,李不伦和贪狼聚力降下一道白雷,早已使出浑身解数,从天而降。 一身黄袍被绷的笔直,狼人狼爪,身后半缩着黑清鹅的双翅,造化灵物,黑清鹅的神通一气化周清,他的身形变得灵动,下坠得更快,好似没有任何阻力, 左臂上缠着一条灵蛇,放眼看去,却见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的冲向老槐树。 镂花素金顶戴,五蟒四爪蟒袍,犀牛补服,来者是一位八品武官。 “定黄县的县丞?” 目光转动,李不伦看向西南方,脚下踩着最后一点余晖,为首的是县太爷,素金顶戴,五蟒四爪蟒袍,鸂鶒补服。 周边还跟着四位主薄,行风正气凛然,除了县太爷,其余人,竞接向前,跨出一步,拔出腰间长刀,杀向祸厉。 但见祸厉猛然一口吸干老槐树的雷火,树干再度崩裂,漆黑焦炭的大树倒塌下去,翘起黑尾喷出火焰,四位主薄身在半空,捏碎手中香炉米,光芒万丈,直射云霄,也阻挡了火势的蔓延。 祸厉却被当头一棒,李不伦一掌劈下,一气化周清的清气直接拍在了祸厉背上,背上四只金蝉,发出的蝉鸣震碎了祸厉的皮毛。 祸厉挣脱开来,身顶上,云彩之中两颗本源星辰,荡开星光,繁密的星光,快要突破了云彩,它要释放出它云彩里的邪物。 县丞喝道: “别让它放出邪物!” 县丞身上之有一把长刀,一斗米,他抓出一把炉米,百姓官员在城隍庙投入香炉中的大米,这炉米,捏碎后能引动城隍庙城隍爷的神力。 县丞身上有神光笼罩,破开火焰挥刀砍向祸厉,来者之中皆是筑基修士。 县丞和四位主薄,借着城隍爷的神力,带着神威,长刀也是法器,势如破竹,县太爷修为和李不伦一样,一柄“和光宝剑”持于胸前,缓缓拔出剑刃,刚毅的面庞,眼神凌厉,祭出宝剑刺出一道冷光。 李不伦黑清鹅,的黑色羽翅在其背后显得较为娇小,但神通一气化周清扩散的却很大,将祸厉的邪物刮退,只停在云彩下端的表面,有骷髅、有木鞋、有剪刀、棱模两可。 冷光刺破了祸厉的皮层、血肉、深入骨髓,神力克制阴邪,县太爷的和光宝剑也是朝廷所赐,除暴安良,斩邪匡正的中品高等法器。 孙享赶到,此时祸厉已然命丧于此,李不伦落到地面。 烧焦的老槐树附近,两位主薄拎起地上的祸厉,但贪狼咬住祸厉一根后腿。 祸厉死后,其身上的三样邪物一并还在半空中之时,被众人乱刀砍死,骷髅从头盖骨到后脖根有一道贯穿裂缝,木鞋碎成两半,剪刀失去了邪性,散落了一地。 两人随才看向李不伦,县太爷的和光宝剑入鞘,松了一口气,对李不伦有点印象。 李不伦道: “定黄县的县太爷?我是石河镇十二堂堂口的李不伦,没想到县太爷也来了,恰逢这只灾物落到了我的手里,多谢县太爷出手相助。” 县太爷道: “离定黄县十几里以外有灾物出世,吾等秉公行事,谈不上帮忙,你行侠仗义,我会将此记录公薄。” 李不伦搭不上话,他看向祸厉的尸体,道: “长话短说,县官大人,这只祸厉的后半身给我,前半身你们带走,毕竟是我耗费了偌大的灵力运动雷火才将之引来。” 县丞走到祸厉前,拔出五尺长的长刀,等待县官下令。 县官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此时才看向李不伦道: “不错,不是论功行赏,我在公薄上也会写明是你的功劳,王锭下刀吧,此事还得速回县衙通报知府。” 县丞一刀落下,贪狼叼着祸厉的后腿,却见县丞止住了祸厉的流血,擦了擦长刀上的血渍,一旁的两位主薄也将货斗的上半身抬了起来。 贪狼冲到李不伦生前,李不伦将那祸厉的残骸收入储物袋。又和几位大人讲了几句,县太爷几人知晓了孙享,而后各奔东西。 孙享只是躲远了一些,只是想避开上空,隐蔽身形,从土地庙过来也不过是几个呼吸。 他愣了愣神,龟甲上悬浮的三口飞剑钻进他的空间法纹内,法纹亮出幽蓝光泽,飞剑隐没下去,那几个官员的身形也不见了。 李不伦手上端着骷髅轻易便掰成两半,三样邪物他只得到了其中一样,这个粉红色的骷髅较为不错,在三样中选了这个骷髅,又叹了一口气。 如果多耗费一些时间,他情愿晚点回去,贪狼嘴里嚼的嘎嘣作响,吃着李不伦的半个骷髅。 “行了,回土地庙,等风童子捎我们回去。” 李不伦道,剩下的半个骷髅,被他头上的乌云侵蚀成了血气与邪气,持续吸收着其中的血气与邪气。 他大步走着,身上的太极黄袍被烧得漆黑斑驳,可见战况的激烈,土地庙门前,止步于此,孙享才问道: “土地庙到了,张竹怡还在里面,还得等上片刻,清风常会吹到土地庙里来,为神明也为土地公扫去尘埃,应该很快就会有风童子来捎我们回去,师兄,你状况如何了?” 李不伦维持着贪狼的体魄,为了最快的斩杀祸厉,他硬扛了祸厉的雷火,雷法莫测,伤了魂魄,他得及时稳固伤痛。 李不伦没被击溃肉身,但神魂有些抽痛,他能以贪狼的体魄黑云凝聚白雷,雷公打的雷便是白雷。 “还好,只是有些头脑胀痛,等回去后再处理灾物,我进土地庙里歇上一会儿。” 李不伦搓着额头说道。 他走进土地庙,为土地公拜的一炷香,此时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