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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脱险

雪昙 褚幕离 2510 2024-10-18 22:38
   即将陷入僵持被近在咫尺枪响打破,随后又是一声——这个房间大开门外。秦云应声倒地。端着狙击步枪,毛帽低压男子看了房间里面一眼,拎着枪大步冲下楼。二楼房间所有的日本人倾巢出动,消息很快传达一楼,两层楼瞬间炸了锅似的抓人。    “秦!秦!”喀秋莎哭到哽咽,用尽全力想扳过来扑倒的秦云,却怎么也翻不过来他的身体,急得直接扑在秦云宽瘦后背,继续用俄语大声哭喊起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咳……”秦云原地缓冲半天,被喀秋莎这么一扑,还是一大口鲜血咳出老远。他喘着粗气转过身,双手支地勉强坐了起来:“我美丽的喀秋莎小姐,你脑海里有鲜血的特写么?”梨花带雨被特写的喀秋莎,终于回想起来秦云整洁后背的特写,一头扎进秦云怀中大哭特哭,讲回中文:“我以为、我以为你……呜呜呜……”    面无表情的秦云绝望地又咳出口血:“喀秋莎,你又想撞死我么?”他轻轻推开泪如雨下的喀秋莎挣扎起身:“我们快走。”    喀秋莎也站起来,擦了擦难以止住的泪水问:“从,哪里走?”秦云走到窗前,长腿一迈踏上窗台,左手抄起一个玻璃杯,直击正中央砸碎玻璃,右手一把将跟着自已刚到身旁的喀秋莎揽进怀中,纵身一跃,豪情万丈:“今儿爷也是豁出去了!”    “停……哎哎哎停停停!”    垂着右手拿枪的叶千帆一个箭步踏在满地酒杯碎玻璃上,一声低喝,送了秦云一程。他转身,看着和自已同样赶到最后的高哲苏、汪惠二人,有些呆怔开口道,“完了,他跳下去了……”    “还愣着干啥?咱快下去啊!”    高哲苏瞬间暴喝,会的那点儿东北话都飙出来了。    汪惠竟从左衣兜里掏出卷紧紧缠到最小的结实黑绳,一把塞给高哲苏,急切问道,“子锋会不会被摔死?”高哲苏勾好绳索,顺绳而下,答曰:“二楼,秦大哥摔不死,不过……”    三人都完美着陆了,路程长度证明,的确摔不死人,但是……    “喀秋莎,你不轻……啊……”秦云最后一段为了保护喀秋莎以背着地,显然被砸得够呛,咳喘间瞳孔再次涣散;喀秋莎跪在地上,抱着大口大口不住咳血的秦云,眼泪已经到了逆流成河的地步。汪惠胡乱收起绳子,搀起哭得瘫软的喀秋莎;高哲苏费劲架起用仅存清醒开口却无声的秦云,低声急唤:“秦大哥?秦大哥!”    叶千帆看了看失声叫出急切的高哲苏,又看看终于强撑不住彻底失去意识的秦云,伸手帮忙和高哲苏一起架着秦云,急声道,“趁日本人都在前面抓人,我们快走!”    汪惠突然放下抓着喀秋莎右手喊了一声:“我的狗!”说罢,便转身冲向了前门方向。    “子芳!小心!要快!”高哲苏压低声音喊。    汪惠心急如焚。如果是在平常,大黄狗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已面前。而到前门左边第一时间,看到的却是一个夹克男刚被日军生擒。    “呜汪!呜……汪汪汪……”倒数第二辆日军汽车尾部,被两股绳索紧紧拴着的大黄狗看到主人停止哀鸣,立刻狂叫了起来。汪惠从左袖里摸出一把短刀,三下五除二割开了绳索,还给了大黄狗自由。    汪惠又看了前门一眼,刚露脸那人,赫然是中午宾馆门前拉手风琴的俄国中年男人,不由得怔了一下。    大黄狗紧跟着主人冲向后方,所有人汇合,逃亡正式开始,路程在进入另一家旅店后结束。    大客房中,除了还在昏迷中的秦云,所有人都坐立不安。喀秋莎坐在床头右边木椅上,右手拿着湿润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秦云血污凝结左手;擦着擦着,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又难抑悲恸,趴在秦云胸膛上失声痛哭。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坐在左边床上的汪惠看着被秦云“祸害”成这样的喀秋莎,虽然说也很是担忧但还是变相安慰:“喀秋莎姐姐,你别哭了,他能活一万年。”话音刚落,眉宇紧皱的秦云猛咳出口血,含着喘息竭力道,“子芳……我让她在、二楼左边走廊尽头等着……”喀秋莎大惊,不停唤着秦云;汪惠一下怔住了,还没来得及回应,秦云又没了声音。    “小子芳啊,你可长点儿心吧。”高哲苏坐在中间床上,双手支膝低着头叹气:“枉秦大哥对你这么好,你看看你……”    “真相只有一个。”汪惠当即打断他,机智道,“当时他没装晕。”高哲苏再看看秦云,有种替他死不瞑目感觉,懊恼低声道,“秦大哥本来就身体不好体力不行,我还……真是犯浑!”    “不行!”    一直在紧闭房门前来回踱步的叶千帆,两下脱掉身上侍者西服,突然开口:“我得回去一趟!”    “日本人现在估计在宾馆审人,不能回去!”汪惠率先阻拦:“我找狗的时候,都看见日本人抓到人了!”又是咒骂一声:“神经病啊!他们怎么连我的狗都要抓?!”    “可是……”叶千帆右臂上挂着西服,欲言又止。    “咳……高哲苏,你还知道你犯浑……”    秦云猛烈连续咳着,嘴角又溢出血丝,又是对叶千帆道,“叶长官,您别急。”    “你到底是晕着还是醒着?”汪惠起身,站到忙乱擦拭秦云嘴角血迹的喀秋莎身后,疑惑问道,“还有上次,你到底是睡着还是眯着?”    “这、不是、重点!”喀秋莎泪眼迷蒙看着秦云,终于没再喜极而泣了。秦云在喀秋莎和汪惠二人的搀扶下起身,无力倚靠在木质床头。    “刚醒。”秦云回答完汪惠问题,又抬头看向门前心急如焚叶千帆道,“电台没事。”    “你怎么知道?”叶千帆一惊。    “你的据点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跟高哲苏一样。”    秦云低弱话音,却生生拔高了叶千帆一个声调。    “什么?!”    叶千帆向前迈两步,直视秦云神情骇然,再度问道,“你,究竟是谁?”    高哲苏起身,走到中间的单人床又坐下,在对视的两人中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咳……子芳,不是说了么。”秦云难掩萎靡不振,却闷咳着强颜欢笑:“我是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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