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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深陷

雪昙 褚幕离 2351 2024-10-18 22:38
   众人如愿以偿拿到了三套工作服,随后到南餐厅提前吃饭,准备工作。高哲苏也坐到了餐桌前。叶千帆的风衣回到手中,却只有扔掉的打算,还是穿着里面西服。汪惠认真地看着菜单,一口一个“喀秋莎姐姐”不停点餐。秦云精疲力尽瘫倒在靠椅上,左臂搭在眼前,以遮挡住蔓延至昏暗角落深黄灯光。    “秦先生,你想要,吃点儿,什么?”    喀秋莎站立秦云身左,不见他深邃墨眸,才有勇气直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吗?”在一、二、三、四声乱跳音调,也难掩她似水柔情。    “不了,我不想吃。”秦云没有放下手臂,剧烈闷咳两声,学用喀秋莎一样的古怪声调:“喀秋莎,麻烦你给之赭先生,来一份,两分熟的牛排。注意,是两分熟。”    还没等点餐刚喝完一杯餐前酒的高哲苏,右手中马克杯无声无息砸向了地面,临近粉碎又被他一把抄起,标音四声拒绝重得连中气都用上了:“不!不!不!”然而喀秋莎的倩影,已经带着高哲苏的最后希望远去,应答话语还将它摔得粉碎:“好的、稍等。”    “哈哈哈……之赭,你真是该啊你。”点完餐的汪惠,将手中菜单递给正品酒的叶千帆。    “我要一份八分熟的牛排。”叶千帆点餐完成,高哲苏餐点完成;一个两分,一个八分,时间当然不同。叶千帆低头看着,高哲苏盘子里的那块生肉,刚毅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的牛排的火是你的四倍。”    “我选择死亡!”高哲苏快哭出来了,抬头看向秦云无限期望:“秦大哥……”秦云放下遮脸左臂,从左裤兜里掏出来个普通打火机,准确无误扔到高哲苏右手边,戏谑道,“你自已再烤烤吧。咳咳咳……”    秦云猛烈重咳声中,突然身子向左一仄,竟险些直接歪下椅子。左边椅子上的汪惠急忙伸手,扶了秦云一把。秦云不动声色用左袖抹下嘴角,又做出遮挡灯光动作再放下手,明显有些欲盖弥彰。汪惠看着秦云泄露丝丝涣散瞳孔一惊:“喂,你没事儿吧?”    高哲苏导演剧本完美落幕的代价便是秦云急需休息,但因为吃完饭便要在较为安全卫生间换装,没必要回房间增加风险也没时间拖延。    “秦大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卫生间中,填满了又没吃上晚餐的高哲苏之哀怨。高哲苏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看着左边窗台上坐着,支起左腿闭目养神的秦云。叶千帆率先换好,等着高哲苏。黑色蓝边红领侍者西服,穿在二人身上,平添一种别样帅气。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喀秋莎会上楼送餐。”高哲苏拽正领结,大步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话:“秦大哥你小心些,到时候我来叫你。”门关声音随即响起。    一直不开口的秦云缓缓睁眼,解放环胸双手,修长右手摸索窗台下片刻,夹出一张小纸条;秦云看完内容,将纸条攥进掌心揉成一团,略微左转头看向窗外;处理纸条办法,这里最干净便是冲走,但是他现在懒得动。过了一会儿,索性转回头,直接扔进口中,再转过头看向窗外。他突然从窗台一跃跳下,狠狠将自已砸在左边仅容一人倚立的墙面——一枚子弹破窗而入,呼啸而至此片空间尽头,深深镶嵌进门楣上色彩斑斓饰墙。秦云粗重起来喘息夹杂有气无力几声闷咳,回想烂在肚子里的纸条内容,微微眯起双眼。    暴徒入住之下,除了原来住客,傍晚也再无人进入并未封锁但是日军车占宾馆。原来住客也不愿和寇军共享晚餐,都选择在房间点餐。宾馆所有用餐地,皆被或多或少日本人占据,营造出人满为患假象。强寇自取所需不会用一般等价物来交换,同样嚣张蛮横也不会讲理。    “对不起!”高哲苏双手拿着空酒盘,施着标准日式歉礼,选择一昧退让,说出自已压箱底的几句日语:“对不起!请原谅!”    “你、会日语?”阴沉着脸的少校操着生硬的中文,用餐巾擦着右臂溅上的红酒,惊讶地看看高哲苏。    “我、就会几句。”高哲苏继续赔礼道歉,内心几乎是想掏枪的——我也是少校,也没像你这日本狗似的走道像踩了烂香蕉皮一样,你眼睛长在鼻子上吗?老子就会几句,那是日常用语,你们官衔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会得只多不少……    “很好。”少校扔出一句母语,丢下已被玷污得不再洁白的餐巾,露出呲牙咧嘴笑容:“你地,去招待这里所有的太君,吃晚饭!”    “是!”高哲苏满脸呵呵笑意,用日语应答完毕转身便走。又转头,刚才还在身后的叶千帆不见了人影;再转回头,看到了躲藏在吧台暗处的小汪惠。他大步走向她,同时抬右手看了眼腕上的表,当即脸色一变。他快步走到汪惠前面挡住她,放下左手中空酒盘同时低声急道,“快去找秦大哥,告诉他时间过了!我脱不了身了,你们小心!”    汪惠好不容易脱身到南餐厅,跑到男卫生间,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脚踹开门。秦云随即走出,整理着西服,低声而快速道,“快,子芳,取一个酒盘给我,小心。”    “窗户玻璃怎么碎了?”汪惠疑惑问道。又反应过来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字?”然后抬腿便走。秦云目送汪惠娇小背影,眉头紧皱。    二楼,正对主楼梯口房间。    秦云单手托着装满酒水托盘,背靠房门侧耳倾听里面声响,片刻转过身去深吸口气撞门而入——喀秋莎站立中间餐桌前背对房门,右手中拿着斟满酒高脚杯,在阵阵淫笑声中已不知所措。    “你地,什么地干活!”    被惊扰的几个日本人哗然喝问。    “走错了,走错了。”秦云“好不容易”站稳,双手端着酒盘,点头哈腰诚惶诚恐;又径直向后转身,朝向门口,左脚踏出半步。    “走,错了?站住!”    秦云又缓缓回身。同时转过身来的喀秋莎,看着低着头的秦云用俄语惊呼:“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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