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东西,少废话!” 邢湖图见那老头居然站下了,也不讲武德了,乘机向前进攻。 反观那个老头,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原地挺立,双剑合一,中宫直入。 “兄弟,我来也!” 此时,但见汤怀飞也似的跑来相助,手中的烂银枪刺出,直奔那老头后心。 他要以短克长,以单破双,一枪透敌。 “偷袭!年轻人不讲武德啊小心了!” 对手又是一声提醒,此刻他正是全神贯注,时刻准备全力“撞”向从背后而降的对手。 而此时此刻的对手距离自已还有两米的距离,长枪光泽耀眼,转瞬即逝。 “看我的落雁剑!” 那老头只是说了一句,但见在邢湖图的眼中,敌人手里的双剑瞬间“消失”了!两道快如闪电的苍芒从左右各划出一条奇异的半圆弧线,犹如俯冲的飞鸟一般消失在了邢湖图的视线里,带着残影以奇异的角度从他腋下穿过,直接命中了后面汤怀的两肋。 剑刃旋转,割裂肌肤,转瞬即逝,双剑盘旋,合一,落地。 “哇!” 汤怀瞬间跌坐在地,他两肋的伤口看似简单,实则已经因为伤口让体内感受到外界的寒气,寒气入体,体内却无血出,力量已经不足。 “啊!” 这老头双剑脱手,正是邢湖图对付他的最好机会,但见邢湖图纵身一跳,这时,邢湖图才真正的从天而降几乎到了和莫泰光几乎脸贴脸的距离,现在他手里的是那口半空中拔出的长刀,一记直劈,那老头艰难维持的双臂上举的动作瞬间被击溃,他双剑离手,胳膊又能起到什么用处! 那一瞬间就像是在大家的眼中都开了一次闪光灯一样,看不清来龙去脉,所见只有已成定局的结果。 那邢湖图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双手持刀,刀刃紧紧贴着地面,而那莫泰光的双臂被斩断,如此富有力量的一击使它在手肘最中间的连接处被切断。 而那莫泰光此刻的姿势也是双膝跪地,他的面部被刀刃砍成两半看起来极为恐怖,更恐怖的是这一刀一直延续到了胸膛一直到下腹部组成一条连贯的伤口,而在刀刃夺去生命的那一刻,莫泰光干瘪的躯体也无法阻止敌人力量带动下的膝关节弯曲,所以便是这样,一刀两断。 “兄弟,没事吧!” 邢湖图趁机刀劈莫泰光后立刻去查看那汤怀的伤势,汤怀幸亏没有被砍在要害之处,而且那双剑细薄,伤口还算是不深,中了剑问题不大。 干掉了莫泰光,这个地方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敌人了,他们自去取钱财不表。 而此时在河东路宁化军治下细腰寨出现了问题,田虎在辽国的指示之下与西夏合兵进犯宋朝,田虎兵出宁边州,党项出兵乌兰木伦河夹击细腰寨。 而细腰寨此时的统兵将领乃是康炯,也叫杨惟忠,只因其为宋仁宗时并代都部署,康保裔之裔孙,保裔被俘入辽,后康炯成人化名杨惟忠入宋保疆卫国,青年从军西北抗击西夏,收复西北疆土,建立平夏城,威震西北。 公元1108年宋徽宗大观二年,此人就升为平夏城为怀德军,左迁任左武大夫,莫州防御使,怀德军延边经略安抚使兼判怀德军,侍卫步军副都虞侯。 康炯在任八年,康炯广纳流民,招训士卒,开盐井,治民生,抵夏人,使夏人不敢南侵,护一方安宁,后来方腊起兵造反,康炯亦随西军平乱,并提拔韩世忠,宋金合谋辽国,炯以宋辽兄弟之邦,金人虎狼之性,灭辽终危害宋庭,后果应其言。后入相公李禄帐下抗金救国,官至大元帅府都统制、北道都总管。 可惜后来苗刘兵变,康炯受牵连去官降职。年迈时仍驻守江州抗击伪齐政权与金人,直至病故于任上。宋孝宗时赐谥号武忠,宋理宗时加封靖武侯辅疆弼国之神。 此时正是这康炯带领韩世忠和郭成守卫细腰寨,按说也是精兵强将,奈何另外两路敌人厉害,田虎那边是枢密使钮文忠率兵三万,西夏那边更狠,是晋王李察哥亲自率领四万兵马前来。 这个李察哥出身西夏王族,为人雄猛有权略,能拉开两石的弓,射穿重甲。西夏崇宗永安三年闰九月,青海吐蕃部起兵反宋,西夏派大将仁多保忠率军支援,遭宋军苗履部阻击于湟水,李察哥一箭射中苗履的副将,力战得脱,回师后任都统军,是西夏王族里面第一个能征惯战之人。 康炯得知敌军七万前来攻击,立刻派遣军士飞报经略使姚古,请求救兵。 按说,这姚古为姚兕次子,姚雄胞弟,陕西三原人,以战功升任熙河经略使,身为姚家将的后人,也算是个良将。 但是此人却并不发兵,坐视细腰寨覆灭! 因为康炯和折家将关系较好,当年康炯是受大将折可适表功,升任东八作使,平夏城兵马都监,泾原路第十二将副将的,而折家与姚家素来有利益相争,所以姚古不发救兵。 姚古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历史上在靖康元年,金兵逼近京城,姚古就和秦凤经略使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等率兵勤王。 朝廷寄望种师道、姚平仲等将帅保卫国家,击退敌人,但种氏,姚氏两家向来都是陕西名门望族,两家弟子争强好胜,各不甘服下,姚平仲怕战功被种氏家族独占,有所顾忌,藉口说士兵不宜速战为由,打算连夜奔袭敌营,但情报被泄露,结果导致失败。 不久,金兵侵犯边境,金将粘罕攻陷隆德府,朝廷任姚古为河东制置,种师中为副制置。姚古率总兵支援太原,副将种师中领兵增援中山、河涧等郡城。粘罕围攻太原,全部切断了通往城内的交通。姚古率军首先攻打隆德府,一举收复,一时军威大振。其紧厄守南北要关,与金兵恶战数番,双方互有胜负。 一时太原还未解围,朝廷令姚古与种师中两军形成掎角两翼,进军太原。种师中进次平定军,乘胜收复寿阳、榆次等县。朝廷数次遣使者令两军速战,种师中约定姚古及张灏两军齐出击,但姚古和张灏逾期不至,错失良机,种师中只有退回榆次,兵败战死。 这样的人,只是排除异已,这样的好机会,怎会放过? 此时宋军正在在城墙上敲锣般大力砸击一面铁盾,空旷的山谷里,“空空空”的声音回响不绝,士兵们梦中犹如惊弓之鸟,踢掉被子迅速冲出营房。 敌人攻得很快,敌人两路进攻,党项在左,田虎攻右,细腰寨在苛岚山东麓,“岢”是山势险峻巍峨之意,“岚”字是山间的雾气,这座山的山势是易守难攻的,但是由于之前抽调走了一部分兵马,所以现在这里的兵马数量上有些不足。 “快!上城!” 敌军是夜间突袭,城墙上的防御很薄,康炯的长枪在营房里,手里没有武器,只能抽出配剑冲上城墙。 “所有人听我命令!弓箭手,瞄准!给他们个教训,野战别带火把!” 训练有素的利箭跟上了他的声音找准了敌人。 康炯又喊,“韩五大门!去看住大门!” 这“韩五”,说的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韩世忠了,此时的韩世忠还是个毛头小子,抓起兵器 翻身跃下去,直奔大门,月光下,他的兵器、盔甲发出惨淡的光。 郭成也冲到城墙边,眼见着康炯亲自指挥宋军布防,还有细腰寨内的一些骠骑兵也在登墙,兵力不够的情况下只能拿骑兵当步兵用了,还有很多民夫就在城墙底下,一桶一桶的搬油。 “放!快放箭!” 康炯指挥着弓箭手们连续放箭把敌人放倒一片又一片,但是人海战术使我们难以阻挡,特别是两面受敌,他们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分兵两面,不好打。 “军门!” 身后传来了郭成的声音,他手里拿着麻扎刀,身背弓箭,带着一群民夫上城。 “军门,我们把油拿来了。” “好!” 康炯喊到,此刻左边的敌人已经攻上来了,都是党项西夏人,康炯边说边挥刀,指挥着手下士兵接敌。 旁边的郭成也大喝一声,一麻扎刀捅向一名敌人,敌人慌忙用盾牌去挡,却受不了那巨力的爆发,反而被反作用力震得飞出城墙。 康炯抓郭成,“这里交给我,你赶紧把油拿来,给这些驴日的一堵火墙!” “好!” 两个敌人同时用铁斧砸向康炯,他们的穿着都是重甲,定是西夏人的军官。 两口铁斧每把重量十斤左右,康炯手里的一口佩剑,再加上一把匕首,一把长一把短论分量是不好抵挡,于是避重就轻,长剑进攻短刀防守,短刀勾住斧子,下面两脚从他们盔甲最脆弱的地方撩阴,长刀继而翻出,顷刻间砍死两人。 康炯手里的长剑嵌入其中一名敌人的后脑,带出腥红的脑浆。 左边突然突进而入一根长枪,独角兽一般把敌人从梯子上撞了下来。 来人是副将邝桐,开口询问,“老兄,咱们这回情况如何?” 细腰寨的原守军还有八百,其中约三百人是伤员,之前增援了五百人甲士,骠骑有七百人,总共一千七百多人,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不乐观。 “固守待援吧!” 现在康炯还不知道援军根本就不会来了,而是在想着,既然已有援军,就会接二连三的有援军再来,敌人在这里耗不了多久了。我们再坚守几天,等到大队援军来了就能一举歼灭他们! “不他妈的,管他什么情况!打了一辈子仗了,干!” 邝桐喝出胸中的浊气,翻腕一枪砍掉敌人的手臂,一膝盖直击其心房。 而康炯正要砍下一个敌人,敌人就先一斧子砍过来,长剑与之相碰,立刻折断! 斧子又是迎头一下,康炯经验老练,快步矮身后退,邝桐从他头顶跃过,一个扫枪,康炯趁机抽出匕首,和他背靠着背。 邝桐的长枪迅疾的扎向敌人,枪尖刺入敌人的大腿,破坏了大动脉,邝桐是一枪就挑得他皮开肉绽,鲜血狂喷。 那感觉绝对是不亚于腿部中了一颗子弹。 康炯则一匕首从他的眼睛刺入颅内,匕首毕竟是短,他还是需要长一些的兵刃。 尽管如此,在邝桐的长枪掩护之下,康炯还能滚过去用匕首砍断了两个人的腿筋,不需要杀死他们,他们大腿上的动脉被康炯砍断,这种伤势即便是再世华佗去救他,他也要断掉一条腿。 莫不如让他自已等死,只是康炯没有早一点结束他们的痛苦。 登城的敌人突然被飞矢打乱,原来是守军们从营房里赶来了,他们边冲边把手头的远程兵器打出去。 后面的部队冲上墙来,而现在西夏的甲士纷纷登城,普通的兵刃已经不起作用了,康炯当先踢倒了一个敌人,从旁边一个士兵的手里接过大斧,左右开弓轮起大斧砍断了两架梯子,梯子碎得掉了下去,敌人也是同样的自由落体运动,这个高度,西北标志性的地面,没有生还可能。 “杀!” 邝桐一枪切断了一名敌人的喉结,右手的长矛贯穿了敌人咽喉的同时,左手拔出腰间的马刀划开了一个敌人的甲缝,紧接着就是再一枪捅进去。 他们这些将领都是当年跟随着收复河湟的老兵,战斗力十分强悍,如果能够活到抗金,那就是中间战力。 只可惜,姚古不发救兵啊! “油!” 康炯在和敌人的对峙之时喊了一句,几个多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斧劈过来。 敌人刚把斧子劈过来,一旁的郭成举起油桶把敌人砸倒在地,把他弄得鼻青脸肿。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郭成手里抄着一把磨得飞快的麻扎刀,右手里握着一支火把,嘴里骂道:“王八蛋,来啊!” 说着就用火把往敌人身上乱打一通,敌人身披铠甲倒是受不了伤,可是冷不防脸上挨了两下,眉毛胡子一股脑都烧没了,口鼻也被熏的够呛,弄得连咳嗽带喘气,揉开眼睛的时候,郭成就已经一斧子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