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抵达酒店,万智第一波降临!
下午17:55,顾客在旖旎翠大酒店一楼前台前方排起长队。 段正武叹了口气,撇了眼一楼大厅中趴在接待桌上的肖红,陷入沉思。 在沈筹打给他电话并告知信号丢失后,段老板只感到震惊和疑惑。 震惊是因为,在“信号丢失”几个字被说出来后,信号真的没了。无论流量还是wifi,全部无法接入互联网,电话打不通,包间乃至隔壁所有人的手机,酒店员工的电脑、平板都是如此。 疑惑则是因为,段正武搞不懂沈筹是怎么预测未来的,又为什么要他取消聚会。 联想到前三天,牌店中沈筹的种种古怪行为,乃至对杰森做出的霸气回应,这一切实在太异常了。 最终,思量再三,段老板还是取消了聚会,解散了大伙儿。 他并没有暴露沈筹,而是撒谎说自己家里出现急事儿。于是牌手们虽不情愿,但还是一个个离开酒店,只有肖红死活不走,说是要帮段老板忙。 没办法,熬不过年轻人的段正武只好告诉肖红真相,后者在牌店那一天后就变成沈筹迷弟,听完更是要留下,要找他沈哥问个清楚。 包间的钱很贵,十几个牌手和段老板一人花出大几百,加起来得有一万块了。这么多钱,他得去前台退出来。 “唉。” 段正武又打开手机,点开沈筹的头像开始看二人聊天记录。 从三点开始,沈筹一人给自己发了四十多条消息! 一开始,其中的内容还是“我知道这很奇怪但你先听我说”、“一定要相信我接下来城市会变得非常危险”之类有勉强逻辑的解释,可在后面,似乎是由于发送者的精神状态很焦虑,竟都只是重复的同一句话: “关上门堵起来别让任何人进” “关上门堵起来别让任何人进” 段老板当时看的一愣一愣,但最终还是回复: 【沈筹,我继续待在旖旎翠。有什么事当面说吧。】 “这次,他到底怎么了?” 段老板脸色沉重。在精海市扎根的这些年让他受了太多伤,不再敢拼搏,也不再能接受那些超出已有观念的事物。 无论遇到什么,他只要能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想要的就只是一点点的安稳罢了。 真的让他关上门,用桌椅堵住入口什么的,他真做不到。 哪儿怕对方能预言信号丢失,即便对方是沈筹,那个有自己年轻时候影子、总是让他不由得偏心的后生,段正武内心还是不敢去赌。 不然,他就是背叛这么多年来的自己。 砰! 大堂的玻璃门被粗暴推开,一个身着防弹衣的人影冲进一楼。 保安们惊呼一声,在发现来人手持撬棍和拉着一箱神秘物体后立马围上去。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 沈筹摘下头盔,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帮助救护车解决酒鬼后,沈筹便医生们被允许搭上顺风车。在几个街道外下来的他借助法术力短暂提升的身体素质,推着摩托一路狂奔,撞倒几个不长眼的邪教徒,终于在降临之前来到旖旎翠。 “段老板!” 他大喊一声。这里的警卫都是拿钱办事,自己没有理由和他们起冲突。 “沈筹?!” 段正武很惊讶,睡着的肖红也陡然惊醒,顺着声音看到沈筹。 “这位是我的朋友,各位不要激动!” 段老板急忙从队伍中退出来,跑向门口向警卫们解释一切。 此时,由于街道上的混乱,城市内的暴力冲突越来越多,一楼的保安、警卫也都换上一整套专业的制服,防暴钢叉、防刺背心、防暴盾牌,那架势比起沈筹也不遑多让。 看到顾客发话,保安们终于放松下来,给沈筹放行。 后者看看表,知道时间马上就到,拉着肖红和段正武就是往里跑。 跑过几个弯弯绕,凑巧看到一楼监控室,沈筹这才短暂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沈哥,到底怎么了?” 牌店那天起,肖红对沈筹的称呼就成了“哥”。 沈筹没有回复,而是拉着二人以及小推车上的一箱牌走进监控室。 一层楼监控室的房间内,有一面巨大、分为十二个机位的监控屏幕。此时里面的工作人员转过头来,被三人吓了一跳。 沈筹手腕的机械表上,分与秒两根针重合,时针则刚好指向6。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了什么,与上一世牌店下午6点那场比赛一样,某种细微、精巧而又难以捉摸的事物弥漫开来,仿佛是入睡前电器的嗡嗡声,又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减少细节,变成原有一切的模仿。 “自己看吧,大堂接下来的事情。” 沈筹说,同时慢慢从箱子里掏出中文牌,摆在四周。 段正武和肖红一怔,两两望向屏幕,借助酒店高价采购的720p高清摄像头,见到了他们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幕。 一楼大堂。 由于沈筹跑路的动作太过迅捷,警卫们互相商讨着什么,似乎是在怀疑他的目的。 一个队长似的人物挥了挥防爆叉,正要带领队友们去把沈筹捉回来弄清楚,却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齐刷刷看向门口,接着一个个瞪大双眼,呆愣在原地。队长先是反应过来,指挥起手下举盾防御,同时挥舞着防爆叉试图驱赶什么。 “那,那不是……” 肖红震惊的说着,屏幕上出现的诡异生物,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近十只阿拉斯加大小,形如蝰蛇的生物。 这些生物身体呈现流线型,只前胸的位置突兀一根镰刀似的利爪,细长的刀刃随着身躯的蠕动闪动着金属寒光;每一只的外壳都如同盔甲,堆积着致密的鳞片,一直铺设到分叉的后尾。 它们的头颅没有眼睛,形状像是鹤嘴锄,此时正摆动下肢摆出警戒、威胁的架势。 其中领头一只跃动着长尾,像蟒蛇一般突向警卫! “裂片妖!” 段正武和肖红同时惊呼。 这不是万智牌里的虚构生物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堂? 被袭击的警卫惊呼一声,急忙用盾牌格挡,却整个人被冲击力撞倒在地。其余的裂片妖也开始突进,警卫临时构筑起的盾墙很快崩塌。 “啊!” 屏幕中最先被袭击的警卫尖叫着,同在一楼的沈筹听得真切。 那只裂片妖形如鬼魅,锋利的附肢镰刀切过防刺服,嗤嗤留下开口。警卫的丢掉盾牌,费劲全身力气把怪物推开,接着向大堂内部跑去。 “快跑啊!” 不知是哪儿个顾客喊了一声,接着沈筹听到从地面传来行军似的推开桌椅,仓皇逃窜的脚步声。 后方紧吃,前方吃紧。 随着阵型崩溃,裂片妖很快占据了优势,借助力量和速度的强大,将警卫们一个个砍伤。 沈筹知道,在万智牌中,这些裂片妖只是攻击力防御力均为1的1/1杂兵,但不巧的是,寻常人类这种生物的正常属性也是1/1,不论“士兵”衍生物还是“市民”衍生物,都没有跨过这个限制。 “*!” 大堂传来一声叫骂,沈筹见到屏幕上的警卫队长后退两步,用钢叉抓住机会牵制住一只裂片妖,旁边的队友则掏出电棍,开足功率对怪物电击。 有的警卫打开催泪喷射器,向着观察自身的裂片妖猛猛喷洒。有的警卫直接提起木凳,对着裂片妖的脑袋一顿猛砸! 被催泪瓦斯糊脸,裂片妖扭动着身体,似乎遭到莫大的痛苦。其他警卫们在摸清对手的战斗方法后,也纷纷顶着伤口反击。 虽然他们手中都是对付滋衅闹事者的非致命武器,但人类狠起来,也尚有一战之力! “有戏啊!” 段正武喊。 沈筹却是高兴不起来,把最后的万智牌摆成觉醒阵法,提示道: “忘记裂片妖的特色异能了?” “特色异能?” 肖红和段正武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屏幕上,警卫们刚刚消灭了两只裂片妖,自己一方却也因为被突袭而死亡三人。 正当警卫们决定趁着还有力气赶快结束战斗,一只身材较为高大的裂片妖突然挥动尾巴,接着震动脑袋,发出奇异的嗡鸣。 咔嚓咔嚓。 仿佛是收到上级命令,裂片妖们快速行动起来,不以活人为目标,而是径直冲向地面上的警卫尸体! 警卫队长霎时没有反应过来,两秒之后才大喝一声,提起钢叉要刺。 可刚凑近,小腹就被某样异物刺穿,鲜血顺着空洞流出,落到地面。 他震惊的看向那只尸体中的裂片妖。 原本保存完好的尸体,如今已经被啃食大半,内脏、皮肉与骨头被剖开、吃掉,而那刺穿自己肚子的,居然是这只怪物身上长出来的…… 骨叉?! 没错,在看见同类被钢叉对付后,这只怪物吃掉尸体,也长出了坚硬的骨叉,学着自己对付敌人! “啊!我看不见了!” 一个警卫惨叫着,满脸血红色的沉淀物。他的双眼流出血泪,用双手挠着自己泡烂了似的脸皮,抓出一道道深沟。 始作俑者自然也是裂片妖,一只裂片妖用人类的血肉,对催泪喷射器做出了模仿! 再一看,在场剩余的裂片妖们,竟然全部都在那只高大裂片妖的指示后长出来尸体做的骨叉、骨盾、喷射器! 剩余的警卫们终于恐惧了,他们转身要逃,却被裂片妖团团包围。接着,便是绝对的屠杀! “天,天哪……” 段正武和肖红不知道怎么是好,眼前发生的事情虽然隔着屏幕,可那些惨叫却都是真真切切的。 “疯了,都疯了!”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捂着脑袋,从门口跑出去。 “我做了个梦,梦到这些,所以做了准备。” 沈筹解释道。至于为什么不说自己是重生者,那是因为他总有种预感,这个秘密会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们快把门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