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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快马逸轻裘 何若搏浪勇操舟(一)

堙海梦蝶 堙海樗朽 4920 2024-09-21 00:47
   2020年1月25日清晨,是我国农历大年初一。秦光寰被爆竹声叫醒,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棉拖下了楼。   “爸、妈、雷叔、覃阿姨,各位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啊!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秦光寰拱手道喜。   新春佳节,大家心情都愉快轻松,秦筑峰也难得的没穿惯常的西服,而是和大家一样穿了套运动装。看着秦光寰下来正欲说话,许姣先开口了。   “就你起得晚,大过年的还不去换衣服,邋里邋遢像什么话。不想要光寰使用权了?”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把一个红包递了过来:   “呐,新年快乐,该长大了。也就是没结婚,不然就该是你给我们发了。”   “哈?我还有啊,谢谢妈嘿嘿~那我还是不结了…”秦光寰一脸傻笑,惹得许姣没好气地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嫂子,大过年的让孩子放松点儿嘛,来光寰,阿姨这儿也有~”覃诒珺调侃了一句也拿出红包伸向秦光寰。   “覃阿姨,这怎么好意思呢,恭喜发财哈哈哈!”秦光寰右手推拒着左手却拉开了睡衣的口袋,雷乾乐不可支的也将红包放了进去,秦光寰状作扭捏地连声道谢。   “光寰,小雷,迪颖,你们过来。”秦筑峰招呼着三人过来,神秘兮兮的打开手掌:“老给红包没意思,你们现在都出来工作了,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定做的。”   秦光寰近前一看,是四枚铂金材质的尾戒。秦筑峰拿出其中三枚依次分给他们,秦光寰戴上后细看,戒圈上镶嵌着梯形蓝钻,海蓝色与戒指的铂金相得益彰。   戒面印章是长方下尖的盾形,类似御灵署的标志,其内是两字小篆“北落”,空白处镌刻波浪纹。秦光寰立刻心领神会,猜到了姜迪颖和小雷的印章内容。   “好漂亮啊,也很合适,您是不是早有准备了,谢谢爸爸!”姜迪颖跳上前抱了一下秦筑峰,欢呼雀跃。   “好啦,诶都22岁了还像个小孩子哈哈哈。”秦筑峰笑着说。   “多谢秦伯伯,不过好像有四枚,这是?”小雷看着戒指突然想到。   “那个嘛~”秦筑峰和雷乾相视一笑:“是给一只玩躲猫猫的小老鼠的,哈哈哈哈,我们看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秦筑峰只有双胞胎两兄弟,父母都于前几年相继离世。家中其他亲戚因为“工作”原因少有来往,大年初一早上就决定去打乒乓球运动,下午再和秦光寰的外公外婆吃饭。一行人吃过早餐换上衣服就往小区内的体育活动中心走去。   “嗬!哈哈哈!你们这年轻人还比不了我老太婆呢!”许姣一记正手爆冲,比赛以4:0结束。秦光寰哭丧着脸坐到地上,无奈抱怨。   “您哪是老太婆啊!看着也就三十来岁,打不过你认输认输…”   “哈哈哈哈哈哈!寰儿~今天小嘴抹了蜜呢,为娘很高兴!放过你了,老头子,你来试试!”许姣听得心花怒放。   “好好好,就让我这五旬老汉挡枪吧…”秦筑峰笑着走了过来。   姜迪颖刚刚和覃诒珺打完一场,看到坐着喘气的秦光寰,蹦跳着近前,拿出毛巾给他擦汗,一脸俏皮道:“哥,我可是赢了覃阿姨,你有点丢人吶~”   秦光寰拿过毛巾擦了擦姜迪颖汗珠莹莹的额头,欠欠地饶舌:   “贤妹自小冰雪聪明,对这细致运动当然一点就透。愚兄手粗脚笨,对乒乓一道,那是心里有数,手上没活啊~”   “讨厌…说话老这么没溜…”姜迪颖笑着和秦光寰打闹起来。   突然,窗口似乎有人偷看,姜迪颖抬眼望去,那人又闪身不见,她疑惑地戳戳秦光寰:“哥,刚刚窗口好像有人在,眨眼又不见了。”   秦光寰左右望望没看着,浑不吝地扯皮:“有嘛?没见啊。唉,你哥这双狗眼,世所罕见,绝无仅有,唯一的缺点,就是没用。”又逗得姜迪颖娇笑不停。   这时在和父亲打球的小雷也注意到了人影,向来谨慎的他使了个眼色,走到秦筑峰身边附耳低语:“御令,附近好像有人窥伺,是否需要勘明?”   秦筑峰却好似早有预料,看向雷乾,挑了下眉毛:“小老鼠而已,无需理会。”   打了两个小时,日头已近中午,总算过足瘾的许姣才招呼众人回家吃饭,午餐只草草做了锅鲜肉粉,虽然简单,但配上昨晚特意留的鸡汤倒是别有风味。   运动了一上午,秦光寰也是真饿了,吃了两大碗才心满意足,捧着肚子上楼休息。其余人也趁着空闲去补觉,毕竟晚上还有饭局,只剩秦筑峰和雷乾心有灵犀地来到花园中喝茶。   “真好啊,每年就盼着这时候,兄弟家人团聚,雷乾,你可别急着回去噢。”秦筑峰拿起盖碗吱溜了口茶水,看着雷乾笑得别有深意。   “诶呀,大哥,您这铁观音茶色金黄透亮,闻之馥郁清幽,嗯?口舌生香,难不成是闽南西坪的?好东西啊,刮油解酒之上品啊!”雷乾心领神会。   秦筑峰朝院墙边看了看,扬声道:“懂行啊雷乾,既然喜欢,那临行我给你多拿一些?”   “大哥果然知我甚深啊!西疆饮食,奶肉面食居多,别具风味且勾人食欲。只是我这南方肚肠即便过了十年,有时也难以克化,有这妙茶相助我可大饱口福咯。”言罢又朝院墙边嚷道:   “不过光澴年轻脾胃健壮,喝了也是浪费,我可得藏好别让小老鼠看见咯。”   一个长相与秦光寰七八分相似的高大青年,面色尴尬地踱进了花园。身穿牛仔裤和皮夹克,脖子上套着面巾,背着半人高的行囊,显得很干练。   见到二人,他抠着手期期艾艾道:“大伯,师父,你们早就知道了啊…”   “哼!孽徒!还不跪下!”雷乾手往茶几上重重一拍。   青年啪一下直直跪到了地上,垂首告罪:“光澴知错,请大伯师父息怒。”   “雷乾,别吓着孩子,这不回来了嘛。”秦筑峰边说着边上前扶起秦光澴。   “大哥,这犟种四年不愿回来了,怎么说也不听,嗬!这倒好,今年我都懒得问,他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您说多气人!”雷乾指着徒弟一脸嫌弃。   “孩子总有自己的想法嘛,来,光澴,坐下说。怎么舍得回来见大伯了?”秦筑峰拉开一张藤椅,秦光澴却怯怯地看向雷乾。   “坐啊!大伯的话也不听,要为师求你啊?!”雷乾瞪眼佯怒。   秦光澴这才局促地坐下,支吾开口:   “这不是…前段时间,我犯了错心情颓丧,大伯听说后来西疆看我…然后快过年了,看着大家都走了我想家了呜呜…但师父您没问我也不好意思说,就…就偷偷跑回来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还真是会避重就轻,你那叫犯错?你那是丧失理智!几个归墟的小崽子都昏迷了,还想下死手,为师的命令也不听!还有掰手指老虎钳严刑逼供这种就更别提了,不是这样我会请大哥过去?”雷乾说完咕咚咕咚灌了一碗茶,像是气得不轻。   “好了雷乾,都过去了,光澴回来就好。趁着过节舒缓精神,改善心态。和大伯说说,前几年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秦筑峰掏出手帕递给侄子。   “我…我怕我见到外公外婆,他们每次问到爸爸妈妈当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而且我工作时那个状态…我就想着不要打扰他们了。但回来又会忍不住想见他们,索性一直呆在西疆…”   “只是这次大伯您来看我,说光寰哥也加入了御灵署。一方面想家,一方面也想见他,以后少不了求他帮忙,所以就回来了。”秦光澴边擦眼泪边说。   “你这孽徒,想得倒是周全,你光寰哥帮得上忙了你才回来?”雷乾更不满了。   秦光澴连忙摆手:“不不不,师父您误会了,我主要还是想家了,光寰哥我也一直很想他…我和他经常聊天。我只是…爸爸的事情…我一个人怕…怕办不来…”   看着又泫然欲泣的徒弟雷乾语气软了下来:“你也知道这事一个人不行啊?师父和你大伯还有家人同事们都会帮你的,不要老想着孤军奋战,压力不一定都是动力。”   “你师父说得对,还有我们呢,来,过年了这是大伯给你专门做的,光寰他们都有你也不能落下。”秦筑峰掏出了那最后一枚尾戒,雷乾也递上红包。   “谢谢大伯,谢谢师父,祝你们新年快乐…”秦光澴吸了吸鼻子,接过尾戒和红包,脸上浮出感动的笑意。   “进屋进屋,你伯母他们见到你会很高兴的,还没吃饭吧?走,先垫巴两口。”秦筑峰拉起肚子咕咕叫的秦光澴进了屋。   刚刚坐下,秦筑峰正准备去煮个东西,许姣从楼上走了下来,定睛看了看顿时惊喜万分:“你是…光澴??诶呀你回来了!”   说罢冲下楼梯来到跟前,摸着秦光澴的头心疼道:“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几年都不回来啊,吃了不少苦吧?老头子你别弄了,你会做饭我就会造导弹了!等着哈伯母给你弄东西吃。”   看着急火火跑进厨房的许姣,秦光澴眼睛一下又红了。   “徒儿~明白了么?封闭自己或是逃避生活,对你的工作并没有帮助。我们战斗是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但如果拒绝感受世界的美好,那你战斗的目的是什么?仇恨么?也是一种理由但为师始终相信,守护美好对于我们更有意义。”雷乾语重心长地说。   “师父,那您为什么也一直呆在西疆,而且不愿调离涤尘司?不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么?”秦光澴有些疑惑。   雷乾点上一支烟,唏嘘道:“所以我们永远在学习改善自己的道路上啊~仇恨是一种理由,为师也有此执念。之所以一直在西疆,原因是那里地广人稀,归墟最为活跃。”   “但为师不愿调离涤尘司,既是为了筑瓴哥,更是因为明白类似归墟的狼子野心之徒一日不除,世间永无宁日。那我们守护物质世界的最终目的,也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秦光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时许姣叫道:“光澴,快先吃东西,仓促间只有鲜肉粉了,你先垫垫肚子,晚上再吃大餐。”   吃着许姣做的米粉,久违的家乡味道让秦光澴百感交集。   “几年没回来了,伯母的手艺还可以吧。”许姣看着狼吞虎咽的秦光澴眼里满是心疼。   “嗯嗯嗯!”秦光澴像一只频频点点的仓鼠。   “什么时候到的?去看过外公外婆没有?”许姣关切道。   “昨天到…到的,先去木樨看了…他们,今天一…一早就坐动车来絮州了。”秦光澴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手里筷子不停。   “怎么不陪他们多呆两天,这么久没回来,他们都还好吧。”许姣有些疑惑。   “都好,我每个月都汇钱回来;他们…还得去走亲戚…而且他们老问到…”说到这秦光澴放下来筷子,面有戚戚。   许姣赶紧拿起筷子给他:“好了先吃东西,不说了不说了。”   趁着他吃东西的工夫,许姣收拾出一间空房,放好秦光澴的行李,从衣帽间拿出干净的被褥铺上,拎着条毛巾说道:   “光澴,吃饱放着就行,洗漱休息一下。伯母去准备点年货晚上要用,自己家不要拘束啊。”   秦光澴点头道谢,吃饱洗净碗筷,来到房间盥洗室洗漱后,躺到床上沉沉睡去。鼾声如雷,这一觉,已是四年未有的香甜。   “啊哈!且让寡人一窥,何人到此?可是朕那西行十年,四载春秋未曾谋面的唐皇御弟光澴法师?!”   房门被粗暴的打开,秦光寰欠欠的怪叫响彻全屋。   秦光澴揉着眼睛看清来人,惊喜道:“光寰哥!”   两人开心的拥抱在一起,秦光寰嘴里仍念念有辞:“御弟西行十载,礼数疏漏寡人就不治其罪了,小姜子,起居录可曾记下?”   “你是,迪颖?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差点认不出来了。”秦光澴转头看到了姜迪颖。   “要叫姐姐~我6月20生日,你7月8呢。”姜迪颖一脸的严谨。   “姐姐,这你都记得啊。”秦光澴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左右手一揽两人,秦光寰招呼道:“朕日理万机记不得这么许多,爱卿速速更衣,随朕外出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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