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一般我们也不会去到虚境，毕竟环境恶劣且敌众我寡，在虚实境区域交界处打打游击就好了，反正它们成天也是没事做正好给你练练手。”苏恪贞担心又给秦光寰吓着了，赶紧解释。　　 “苏桑灯桑，良心大大滴好啊…还以为又要给我送入虎口呢。我这种菜鸟敲敲边鼓得了，刷什么kda对吧…”秦光寰总算放下心来。　　 他突然抓到一个重点：“那…这幻灵们一天到晚就搁那瞎晃？它们又不用吃饭啥的，每天都做什么啊。”　　 “对啊～就是瞎晃…幻灵尤其是煞灵饱含负面情绪，除了自相残杀吞噬彼此就是到处乱飘去找流入的低频意识能量。”　　 “我都有点理解它们了，你换成我一天心烦意乱没法排解，又无事可做穷极无聊。看到别人过得精彩我肯定也想去感受一下吧…更何况幻灵还没生死这种概念，吞噬其实更像是合体了…”一号讥讽般耸了耸肩。　　 “那…不会是在养蛊吧，万一有个绝世幻灵…”　　 一号摆手打断了秦光寰：“那不至于…说个可笑的，幻灵其实也有类似信力的东西，也就是它们的妄欲和邪念。超出了其本身的承受范围也会爆体崩溃的…再说了，它们贪图意识能量类似于饥饿，吃饱了还去整那干嘛，要撑死啊…不如多孕育其它的幻灵进而入侵物质世界。”　　 “还挺有抱负的…生存需求解决了这都想实现自我超越了，幻灵也看马斯洛的书啊…”秦光寰颇感无语，这灵境海学东西还挺杂…　　 “好了北落，闲聊还是到此为止，走吧，去弄几个杂种解解闷。”一号肩扛一柄长刀，和刚刚耐心讲解的样子判若两人。　　 秦光寰也凝出了步槊，紧随其后。　　 闭目凝思了一下，一号长刀凌空挥下，一道裂隙打开。　　 “频率坐标听着复杂，其实很简单。在这鬼地方你只要记住要去哪，然后脑子想到这地方，就能打开通道。也是这为数不多的好处了，来～”　　 穿过裂隙，三人来到一座破败古城的郊外。远眺而去，古城烽烟残烬，城砖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其内的夯土城墙。似是饱经战火，城墙不仅多处坍塌且处处焦黑，血色的浓雾弥漫笼罩，配上若隐若现的暗光和似有似无的哭嚎啸叫，整座城池几类鬼域。　　 而近郊也别无二致，血雾茫茫，好似战场。空气中都仿佛飘着腥气。低头看去，焦土上片片殷红，处处可见倒伏的车架旗帜，和数不尽的残肢白骨。饶是秦光寰早有准备，看着这尸山血海，也直觉肝胆欲裂，魂飞魄丧，差点握不住长槊。　　 “这都是假的…都是梦…都是几掰幻灵整的…”他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　　 一号拍了拍秦光寰：“别怂包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咱就仨人熊一个就没得玩了～介绍一下，我们管这里，叫长安。”　　 “长安？昭昭有唐，天俾万国那个长安？”秦光寰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远处。　　 “不对…这怕是安史之乱或者黄巢造反的时候吧？”　　 长刀舞了个刀花，一号满不在乎道：“管它呢～长不长安的，老子来了这帮牛鬼蛇神想安它也安不了！”　　 就没见过几个这么莽的…也不知道姓钟还是姓林，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解释。看着虎背熊腰的一号闲庭信步地走向城池，秦光寰也似生出了勇气，和苏恪贞一同跟了上去。　　 说不清走了多远，血雾中的啸叫清晰了很多，周遭开始出现漫飞的鬼影。秦光寰清楚，幻灵已经来了。　　 “北落，要随时保持高频意识能量防御，莫要被它们趁虚而入！”一根约两米的弯头长杖出现在苏恪贞手中，样式怪异。　　 潇洒挥刀击散了一圈游光残影，一号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尽是些残花败柳虾兵蟹将，好生无趣！来，给老子整点像样的过来！”　　 这暴喝声震寰宇，一号手中的长刀暴长数倍，猛然横扫就荡开了一片血雾。随后有意般释放念能，身上金光大盛。在浓重的雾霭中十分扎眼，像血海中的一座金色的孤岛，又像暗夜里的明星。　　 秦光寰瞠目结舌：“我靠…多冒昧啊大佬！咱仨闯人家老窝里不低调就算了，你还要释放武魂真身啊？怎么不喊对面的听着！你们被我包围了…太不尊重人…不是，灵了。”　　 预料之中，十几个形色各异的幻灵从血雾里闪出，状似阴兵过境。中间一个古代将军形象的幻灵体型格外高大，身着残破的扎甲手持一柄骑枪，骷髅头空洞的眼眶里似流溢灰蓝的鬼火。更吸引秦光寰眼球的，是它胯下皮肉不存只余白骨的战马。　　 “真气人呐…它凭什么有马，看那得瑟劲…不是笑我没…”秦光寰想到这更不忿了。　　 那幻灵一勒缰绳，骑枪前指，战马似有所感般前蹄跃起，不知从哪个器官发出一阵嘶鸣。其下的十几个幻灵开始向三人缓缓逼近，秦光寰下意识握紧了长槊。　　 “北落～看到了吧，这些散兵游勇都是具象级，没脑子的东西～吶，那个鬼将，有自主意识，已经是意诡级了，一会留给你玩玩～”一号努努嘴，仿佛对面是一群土鸡瓦狗。　　 秦光寰向后稍了稍：“额…不必了…我拿个小虾米练练就好。”　　 “别怕嘛，我一会给它弄成没马的玩意，你再去。”一号刚说完就冲了上去，长刀向前甩出一道光华，几个离得稍近的幻灵登时烟消云散。　　 及至阵前，他横冲直撞，幻灵的攻击连他的意识能量防御都无法撼动。他挥刀的余波将身畔的幽影啸叫都皆数荡尽，没一会，战场上安静下来。　　 不远处本来坐山观虎斗的鬼将似乎出离愤怒了，作为意诡级幻灵，它已然拥有了完整的情绪心理。眼眶里的暗光溢出，骑枪挥舞，发出一阵尖唳的哀嚎，它策马发起了冲锋。　　 一号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疾驰而来的幻灵在他眼里像是骑着水豚的猴子。鬼将的骑枪刺了过来，一号歪头伸手就握住了枪杆，似可摧枯拉朽的冲击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滞住了。　　 他右手平端长刀，高速掠过的战马像一蓬虚影被划开随后崩解成点点微光，如同给自己做了一次腰斩。　　 抓着枪杆把鬼将掼到地上，一号挥刀就劈散了它持枪的右臂，随后转头看向秦光寰。　　 “嗯哼～北落，抓紧时间，来爽一下。”　　 他说这话时，仿佛身在什么诡异的游乐场里，让秦光寰来体验娱乐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