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喵”了两声,好似在说:“会的,会的。” 会的,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天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黑色笼罩了除了客厅之外的所有角落只有客厅的暖灯开着。她像是一个欣喜若狂的舞者,而偌大的客厅就是她的舞台,于是她的在灯光下轻盈地跳动起来。 可这份欣喜很快就被打断了。 寂静中的一声脆响,是落在苏以冬房间里的手机提示音。 她没有开灯,在昏暗中摸索着那一点亮光。 她本以为又是某个吃瓜群众发来的消息,可没想到头像是之前加过的A组成员。 弹窗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文字。只有消息提示:[图片信息]。 她怀揣着好奇,打开了锁屏。 照片里首先进入她视野的的是萧悦可,穿着露背的金色礼裙,可是动作却没有那么优雅,一只手撑着身前的落地窗,另一只手好似架着什么,头正欲向前倾。 动作的幅度似乎是想要亲吻什么。 下一秒,透过照片中落地窗外投射的灯光,她看见了某个映在镜面中的侧脸。 那是……苏以冬吗? 直到将那张图片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确定了自己眼睛没有花,看到了苏以冬挂在腰间的车钥匙和那串显眼的桃子扣饰。 真的是……她们两个啊…… 怎么都……抱在一起了啊…… “啊……” 突然感到身体内有被压制般的痛苦,拿着手机的双手变得无力,颤抖的声音和闪着光的屏幕一齐坠落向地面。 清脆的碎裂声想起,手机好像磕坏了一个角,连带她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一起碎掉。 那是自己费尽心思保护着的,多么脆弱的一小块。 失重的感觉随着浓郁的夜色爬进了自己的孱弱颤抖的身躯。那浓郁的黑似锐利的匕首,将天边所剩无几的淡蓝一点点切割。 锦安然感觉心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情绪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向外涌出。 痛苦地记忆翻涌,那是雷雨加交的夜,是自己无法直视的梦魇。 那时年幼的自己跟现在如出一辙,只不过是一个弱小的,无能的孩子长大了而已。 “我根本没有喜欢你!” 锦安然在昏暗的房间里痛苦地嘶吼。 “我根本没有!没有!” 可……为什么,我会那么难受呢? 因为自己又一次感觉到了抛弃的滋味了吗? 夜的寂静如同压抑的墨,逐渐填满心脏的空缺,让自己想要说的一切都难以吐露。 所以,她又要重新变回了那个“孤独”的人了吗? 明明曾经渺小无能的自己都是一步一步咬着牙坚持着走了那么远的路,却因为感受到了许久不见的温暖,感受到了不曾体验过的爱意,现在却愈发变得厌恶孤独,无法忍受。 我明明还想要吻你。 我明明还想要听你对我讲那些优雅的情话。 我明明今晚就打算告诉你……我爱你。 她坐在那张粉色的床单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我就应该再自私一点,把萧悦可气到暴跳如雷;我就应该再自私一点,无论如何也不准让你去赴约。 我明明已经很接近幸福了,可当幸福突然远离我时,为什么又那么痛苦呢? 因为这份幸福本就是假的,是陷阱,本就不属于我吗? 她的人生一直都被人不理解,一直都被排斥,一直都在被人抛弃,一直都在被人伤害。 可是只有苏以冬,靠近她,亲近她,拯救她。 她打开手机,看着微信上苏以冬的头像,抿了抿唇。 自从上次从窠臼回来,苏以冬就把《亚当之手》换成了梵高的《向日葵》 “我希望你看见我,就能看到我盛开的热情,我是向日葵,而你就是我的太阳。” 苏以冬是这么告诉她的。 向日葵的花语是:独一无二的,沉默的爱。 也是她说不完的热烈,藏不起的情愫。 “骗子……苏以冬,骗子……” 她的思维已经完全塌陷,手上的动作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颤抖的手随意地敲击着碎裂的手机屏幕,鬼使神差地给苏以冬打过去了视频通话。 小锦鲤察觉到她的异样,抓着被单匍匐到她肩上,轻轻舔舐着她眼角的泪水。 等苏以冬那张清冽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苏以冬坐在车里有些愕然,看到锦安然溺在黑夜中的杏眼泛着泪光,唇角颤抖的张开。 “苏以冬,”她抽咽着,痛苦地哭腔断断续续,“你是不是要和那些人一样……要把我丢掉啊……” 第50章 欲望 苏以冬头顶的车灯渐渐熄灭了下去,也同视频中的锦安然一起陷进了黑里。 本来压抑的心情被她这句话调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锦安然呆滞的的眼神,心里突然着急起来。 “安然,你怎么了?” 她花了很短的时间去咀嚼锦安然这句话的意思,却毫无头绪。 “那些人”是指谁呢?“丢掉”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此时她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深究其中的含义,锦安然的喉咙里只有支支吾吾地声音,背景是一片漆黑,还有小锦鲤的叫声。 想到那种极端可能性的她,心好像被挖了出来,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抽咽的声音并没有给她回答,挂断的最后一秒是她含着泪的垂眸。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以冬切出的微信界面出现了一个红点,她立刻点了进去,发现是那张自己被萧悦可压在落地窗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