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华合上电脑代表发言:“那没有,她还去过两次洗手间。” 三餐不规律是亚健康的开始,余清音语重心长:“好歹吃个面包啥的,我柜子里有。” 柳若馨吃着炸鸡排:“一直到你进门的前一秒,我还是不饿的状态。” 了不起,看来年轻果然有力量。 余清音不再讲些讨人厌的大人话,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宵夜。 正好有隔壁宿舍的同学来串门,屋里登时变得更加热闹。 全校的风吹草动在此地汇聚在一起,小道消息满天飞。 余清音都怀疑有几位是狗仔出身,听得津津有味。 在将来,这并不会是停在人记忆里的某一天,此刻却有其精彩之处。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马不停蹄。 第10章 十 ◎动摇◎ 过完这个周末,就是B大新生辩论赛的开始。 法学院对外国语学院是第三场,时间定在周二晚上。 余清音早早换上正装,对着镜子左右看。 她其实对自己这样子有点陌生,毕竟她之前上班的时候也没天天西装革履的。 倒是现在在校园里反而需要这样打扮,想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最近天天见面的队友们,看来看去也觉得新鲜,互相说彼此像卖保险的。 吴婉婉不利索地踩着高跟鞋扶好墙:“清音,我怕摔倒,你待会离我远点。” 她图漂亮买的是细跟,更加的颤颤巍巍。 两个人分别是二辩和三辩,中间哪有什么空隙可言。 余清音在后面托着怕她摔倒,老妈子似的叮嘱:“你走慢点,看着脚下,问题不大的。” 那怎么能行,穿高跟鞋讲究的就是个健步如飞,怎么能让人看出来自己不适应。 吴婉婉昂首挺胸:“我们要从气势上压倒敌人。” “敌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上台的时候脸上写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双方的表情都很肃穆,活像在联合国开大会,下一秒要决定什么生死攸关的事。 余清音不自觉地被带入这种情绪中,笑得更加的虚伪和客套。 她刚上班的那年才有的毛病,今时今日流露出来一点。 台下的柳若馨跟舍友悄悄嘀咕:“清音怎么有点阴森森的。” 张颖华的视力有点不太好,伸长脖子都看不真切:“可能是因为灯光吧。” 柳若馨心想绝对不是,余光里看到个人,兴奋道:“左前方第三位,注意看。” 就这个语气。不知道又是要讲谁的八卦。 张颖华随意地扫一眼:“咦,有点脸熟。” 柳若馨:“清音的朋友,我们开学的时候见过。” 两个月的事情,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张颖华现在连隔壁班的人都没对上号,无奈道:“你就这些记得清楚。” 柳若馨得意挑眉:“男女哪有纯友谊,我看他跟清音有戏。” 有吗?张颖华觉得未必:“还是前几天送她到教室那个比较像预备役。” 都有点宣示主权的意思了。 一看她就没谈过恋爱,柳若馨:“那个肯定不行,一阵子出现一阵子不知道去哪的,就是谈了都准得掰。” 别说是异地恋,就首都这么大的地方,异校恋估计都够呛。 学生们的想法考虑不到家庭、经济这些的,在乎的只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陪伴。 顺着这个思路,张颖华觉得她的揣测也有道理,说:“那个男生还在给清音拍视频。” 柳若馨更加认为自己说的没错,殊不知徐凯岩是拍给余景洪看的。 余景洪晚上有课,背着老师偷偷点开视频看。 王恒还以为他猫着腰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凑过来一看大失所望:“不是,就这啊?” 余景洪给他个白眼:“也没人叫你看。” 王恒偏偏要挤过来,两个人双双被老师警告。 另一边,余清音的第一次比赛也进入尾声。 她的情绪从场中脱离,脑海里独自复盘,觉得两方的表现都大同小异,谁都没有太过精彩之处。 这样一来,最终的成绩就有点不好讲,叫人颇有些忐忑不安。 尤其是还得在比赛席上等出分,更像是一把刀悬在三尺高的地方。 等结果出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法学院以微弱的优势显胜,其实称不上叫人太高兴。 法学院的队长一针见血道:“只是人家比你们更糟而已。” 总之一句话,确实不好,她在下面看着都要跳脚了。 这样一来,倒是当时跟岳阳说的话一语成谶。 余清音心想得亏他没来,到洗手间换好衣服去庆功。 大概觉得刚刚赛后的话太严厉,队长温和几分:“你们应该是紧张了,下次争取做得更好。” 这种态度维持不到三秒,她挨个批评过去,到余清音的时候说:“你太稳了,没能把人带进去你的牛角尖。” 余清音向来不忌讳承认失误,顺着分析:“我还漏了两句,一个是……” 她现在记忆格外的清晰,语速也飞快,生怕再不反省会来不及。 如此主动,学姐都不好意思继续说她,转而道:“婉婉,你的问题最大。” 其实这届的辩手里,几位学长学姐都看好的是吴婉婉。 她反应是最快的,也有自己的节奏,可惜今晚统统没能发挥出来。 她自知理亏,垂着头道歉:“是我的错,我检讨。” 不是,怎么个个认错都这么快。 队长一下子没法再挑毛病,举着可乐:“那就干杯,下次再接再厉。” 第二天还要上课,大家短暂的聚一下就各自回宿舍。 余清音和吴婉婉住同栋楼,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里,一路上讨论着下一场该怎么做。 没讲完的,隔天还得相约在食堂接着说。 她俩是队里的主力,友情升温的同时配合变得默契,居然就这么慢慢进步,挺进决赛之中。 大概是完成历届保三争一的目标,队长的要求陡然放宽,不再让大家有空就要参加培训。 余清音有了自己的时间,放学后背着包去图书馆。 才坐下,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引来几道鄙夷的目光。 她手忙脚乱地挂电话,到楼梯间回拨过去,第一句就是:“我刚刚在图书馆呢。” 岳阳还以为是自己昨天没发消息得罪她,问:“今天不用训练吗?” 余清音:“就剩一场,学姐说看我们自己发挥了。” 大家针对题目商量过几次,已经捋出大概的方向。 这就最后一场了,岳阳握着手机:“看来我开头结尾都赶不上。” 他忙完云南的事情又直奔香港,时间就如流水一般过去。 余清音其实也有点可惜,问:“你圣诞前会回来吗?” 岳阳虽然觉得差不多,但是不敢保证。 他只怕自己又被临时召唤,含含糊糊:“可能吧。” 看来不用把这个节假日的空档留给他了,余清音:“那我跟同学出去玩了。” 她准备年轻一回,到外面通宵唱个歌。 岳阳嗯一声,突然不知道讲点什么好。 他道:“不过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余清音手无意识地摸着墙,心里有几分期待:“那我等着。”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岳阳就得去忙工作。 他的时间总是像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却向来比烟花还短暂。 说不失落,其实是假的。 余清音上辈子没谈过恋爱,正儿八经的情窦初开还是第一次。 她虽然很能站在职场人的角度设身处地,却难免会质疑起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毕竟她不是从前那个业余时间都宅在自己小房子里的人,而是生活在最热闹的地方。 环境对人的性格有很多改变,在她身上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