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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来下五子棋啊

苍山赋 失语蝴蝶 5064 2024-09-11 04:47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正感叹着,突然间出现了一只脚,踹翻了宋见澄的狗盆,瓜果盆碗掉了一地。   “宋见澄,你便是这般读书?便是这般志在圣贤?”林蔚声音带着杀气:“春香。”   小丫鬟听到林蔚喊自己的名字赶紧低头乖乖站到一旁,不敢出声。宋见澄好声说道:“这般是哪般?读书之乐,岂能一人独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否?何况,如春香这般女子,平日如何有机会可读书明义。林公子你最是知晓,这个世道女子艰辛,谁言女子不如男,可对否?“   “我受伤,行动终究有些不便,便要春香姑娘伴读,她也是被我所迫。”宋见澄看着受自己牵连的小姑娘,也替她解释一番。   “巧舌如簧。”林蔚撂下句话,便走了。   春香在林蔚身后回头看了眼宋见澄,少年给他回了个鬼脸。   奇了怪哉,宋见澄在这里睡得倒是舒坦,一夜无梦,舒服的很。穿戴端正之后,丫鬟领着他前往膳厅。   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米粥包子烙饼和小咸菜,看得宋见澄食欲大开,拿包子的手还未彻底落下,就看见林慎思和林蔚父女二人前来。   “见过林城主,林公子。”宋见澄看见林慎思还是非常老实。   林慎思瞧了眼依旧一身白衣的林蔚,对宋见澄挥了挥手:“无需多礼,坐下吃。“   宋见澄风卷残云,吃相算不得优雅。林蔚眉头微皱,小口喝着米粥。   “今日你便与我和蔚儿一起做早课。“林慎思放下筷子说道。   宋见澄不知所谓,咬着烧饼点了点头。   宋见澄与林蔚二人,一左一右跟在林慎思身后,三人前往后院。   林慎思幽幽道:“昨日兵书读之可有所得?”   看来这位林城主是想考校一番,宋见澄没有立刻口若悬河大放厥词,而是细细思索了一阵,开口道:“个人浅薄见识,还望城主指教。“   “无需担忧,畅所欲言即可。”   林蔚目光也投放过来,宋见澄缓慢说道:“兵家之争,不论攻守,其胜势在于将多兵众,兵强马壮,器械优良,军纪严明,也在于天时,地利,人和,但最核心还是在于信念与金钱。“   看着林慎思未有言语,宋见澄接着说:”战争的本质,是财富的转移。兵马将帅器械,无一不需大量钱财堆砌。一支军队,日常操练,或者战争之时,皆需要耗费大量的粮食,粮食的运输又需要大量人力民夫,而这些人也同样要吃饭。士兵需要更加锋利的刀剑,更加优良的弓箭,更加能抗锐器的甲胄。这些铁器锻造以及粮草无一不需要大量的钱。更不提士兵将领的月钱,赏赐以及牺牲士兵的抚恤。所以税粮一事,城主这般重视。“   “天时,地利,不为人所掌控,但有足够的金钱支持,也可对其有所影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和一事,自然也受金钱影响。“   “而信念一事,会赋予人强大的精神动力。纵使敌众我寡,也可置之死地而后生。毒蛇死前依旧会拼了命的咬过来释放它的所有毒液,家国信念一直根系于人心田之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宋见澄开了话匣子,言语不停:“战争分攻守,或战于山野,或战于城池,或战于江河。山野有平原山林沼泽,平原利于骑,山林沼泽利于步......”   林慎思也没有点评,宋见澄也不全是从书里生搬硬套。   林慎思停下脚步,然后问了句:“若依你看来,肃州城若遇战事当如何施为?“   考了理论考实践是吧?   宋见澄半桶水,只能再晃荡晃荡:“坚壁清野,不给敌方留补给,让百姓少些伤亡,也可汇集民众在城内做民夫之事。。城防依见澄之见,需在外城之前开渠饮水设护城河,在城门位置于护城河上立一吊桥,防止敌军挖掘甬道,接近城墙,而后攀附。再于墙前设立宽厚错落羊马墙,可掩我军出击之兵。“   “外城城墙内可建立兵营,器械库,存放箭矢滚木巨石火油等耗损之物。城内还需额外建立独立军需粮仓,以备战时。还有军中防疫,伤员分区等。“   言语间,便到了后院凉亭,亭内铺了三张蒲团。宋见澄学着林氏父女盘腿坐于蒲团之上。   林慎思传授了宋见澄一道内功心法:《青莲歌诀》。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   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   每一句口诀还有相应动作,宋见澄只能按照林慎思口述指导,盘腿而坐,轻闭双眼,舌抵上颚,,屈大拇指于四小指下,四指齐收于手心,静思息虑,神不外驰。吸气,以意念引气向下而行至神阙,觉神阙发热后,则将气息由鼻徐徐放出。   ......   一套心法下来,结了不少印,搞了许多动作,宋见澄浑身发热,清凉早晨,衣衫都湿尽。   宋见澄在这城牧府倒也充实,心静了些。早午晚三课打坐调息,习读兵书策论造物等书籍。可惜了,没有了陪读的小姑娘!这书都少了些味道啊。   好比一个学期只学最后一个星期的学渣,在图书馆一人独自看书,和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旁,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一个是:这个不会考吧,那就过。怎么还不到放饭时间啊,这不是高数吗?怎么全是字母?   一个是:这女同学有点漂亮啊,嚯,这大灯,嚯,这扶手,啧啧啧,握艹,怎么就饭点了?   经过这几日调息打坐,宋见澄并未感受到任何所谓内力存在的感觉。坐在椅子上对着茶杯用那一阳指,嘴里biu biu biu的念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喝!”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除了自己折腾的声响,毫无动静,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看来,自己并非是那种极品武学奇才,宗门里境界一日千里的天才大师兄,小师弟了。   “狗屁的穿越。金手指也不给一个。也不知这林城主查询得如何了?”   几日时间一过,宋见澄开始觉得无聊至极,都要淡出鸟来了,便去寻人解解闷。   不知不觉瞧见凉亭里,林蔚正端正坐着,手捧书记,一手翻页。亭檐挡住日光,檐下一袭白衣,白衣之后光明一片。宋见澄走近前来,眼前,一片在明,一片在暗。   这男人婆长得是真他娘的好看啊!宋见澄心里感叹。这也是第一次瞧见林蔚如此恬静之态,白衣飘飘端的是出尘,画风都他娘的和周围不一样。   宋见澄自来熟的坐在林蔚对面,面容和煦说道:“林公子,好久不见,这几日读书修行,着实沉闷啊,如此好天气,你我二人何不对弈一番。”   林蔚一个懒神都没给他,自顾自看着书,说道:”读书修行本就是勤苦之事,你心不诚,不正,又如何可以体会得到勤苦之后的喜与乐。“   宋见澄循循善诱:”可是劳极伤身呐!我认为应当劳逸结合,保持身心愉悦,方能持久啊。读书修行一事,就像女子身怀六甲,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显现出来的。“   林蔚对于这个比喻有了反应,放下书籍,满脸寒霜的看着宋见澄   宋见澄差点冷的一激灵,打折哈哈道:“年级轻轻,大好年华,何必如此沉重!清风明月,抚琴对弈焚香品茗,岂非雅事?围棋纵横十六道,近日我偶得一新式棋法。来来来,我来教你。”   宋见澄拿着桌上的棋子就开始落子,一边讲述着五子棋的规矩:“如围棋一般,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空棋盘开局。黑子、白子,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棋子下在棋盘的空白点上,棋子下定后,不得向其它点移动,不得从棋盘上拿掉或拿起另落别处。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先得五子连珠者尾胜!“   是的,又是五子棋,逢人就下五子棋!   ......   五子棋的快乐,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突然间宋见澄的闷骚文艺青年病发作了,忧伤起来现代人遇到五子棋的生不逢时。   林蔚不胜其烦宋见澄的无赖脸皮,叽叽喳喳个不停,便答应了。且对弈也算是君子之道,博弈布局之力。   于是,林蔚执白棋,宋见澄执黑棋。   宋见澄倚仗着自己多年浸淫于练字本上,画√画x,连赢了五局,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冷着脸的林蔚,收拾棋子放入棋罐之中。丢进去最后一颗黑棋时,宋见澄带着浅浅笑意说道:“罢了!这棋,好像也无甚乐趣,不如今日到此为止,你我二人择日再下如何?”   林蔚平静说道:“此五子棋,今日我是头回知晓,适才还是在熟悉规矩阶段。此时我已知晓,再下几局。”   宋见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林公子所言再来几局!不过这样下棋,倒是有些乏味了,不如我们在对弈之上加些彩头如何?”   林蔚没说话,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棋盘上。   “?”   “什么意思,我宋见澄是那种掉钱眼里的人吗?”宋见澄拂袖,展现怒容。   “不是吗?”林蔚冷言说道。   “?”   .......   你在老子身上装监控了?   宋见澄忍着对孩子的亏欠,心里在滴着血,面上轻松之态,笑道:“棋盘对弈好歹也是君子之行,扯上钱财那便落了俗套了。我所说的彩头是指:输的一方,要答应赢的一方的一个要求。当然这个要求不会是无理取闹之举,不能涉及二人之底线。林公子,你觉得如何?”   林蔚点点头:“来!”   此时若是有一个西游降魔的黄渤表情包,来表达宋见澄此时的内心活动才应景:终于上当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好胜心这么强,整天一副厌世脸。一天天的,顶着这个样貌竟要扮作男子,多浪费啊。这下,是你自己要下的,可不要怪哥哥辣手摧花哟!   桀桀桀......   不过脱衣服这种要求,在林蔚身上,给宋见澄一万个胆子,自己都是不敢的。那句话说出口之后,都不用林蔚动手,估计这府兵都得把自己剁成馅饼啊。   不过林蔚确实聪明,提出九局五胜,宋见澄本想说个三局两胜,但是男人脸面作祟,加上轻敌之意,便答应了。对于林蔚的新手来说,九局五胜自然是对她更有利。   然后林蔚落子是越来越慢,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位一般,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捻着棋子,凉风习习,吹动她的发丝,丝丝清香,好一幅午后佳人落子图。   宋见澄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   不对劲,自己对着个男装扮相的人看痴了,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真有那么狗男人吗?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   ......   “该你了。“   “哦,哦,你下的哪里?刚没看见。”宋见澄咽了咽嘴里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林蔚十指秀窄修长,却有些粗糙,指了指棋盘上的一白子。   宋见澄立即落了一子。   你来我往,宋见澄赢了两局之后,便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丫鬟也端来果盘茶水。   宋见澄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林蔚的交叉双四布置,落败了一局。林蔚平静的捻起棋盘上的白子,归拢于身前棋罐。宋见澄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这娘们不会是个五子棋的天才吧!   宋见澄开始语言干扰:“我已成势,林公子可要小心了。”   “我下这里,阁下又如何应对!”   “围棋少年,历经磨难......”   “白子说话!”   白子说了句:闭嘴!   夕阳西下,光影转换,凉亭和二人的倒影画了个半圆,人间换了颜色,林蔚的脸染上了火烧的红色,好似冰霜有了融化之意。   战局来到了四必四。   宋见澄可不敢分心了,也开始落子缓慢,亦步亦趋不走险棋。   棋盘由中间向四周扩散,洛满棋子。眼见着林蔚又是一个三四布局即将成功,宋见澄开始在三子相连之后补上一颗黑子。   一颗一颗黑子落下,一颗一颗白子挡住。   林蔚落下一子,站起身来,拿起书说道:“从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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