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流逝的日子里,李最瘦等人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投向独孤宏宇的草屋,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自从独孤宏宇成功突破到凝气第二层,并在外出自言自语一番之后,他在那简陋的屋舍内又开启了艰苦的修行之旅。 屋内,独孤宏宇大汗淋漓,赤裸着上身,那瘦弱的身躯上每一块骨头都清晰可见。他紧咬着牙关,面部肌肉紧绷,用尽全力去摆出那艰难的第三幅图的姿势。他体内的气脉已不再是微弱的溪流,而是逐渐汇聚成了一条小河。每当这股气脉在身体中游走一个周天,他的身体就会传出清脆的咔咔声,仿佛是骨骼在重组,经脉在扩张。 原本就瘦弱的他,如今更是瘦骨嶙峋,仿佛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比起初到丹房时还要憔悴许多。那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他嶙峋的身体不断滑落,在他突出的肋骨和脊椎处汇聚,然后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面,形成一小片潮湿的痕迹。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艰难地从空气中汲取力量。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和执着,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痛苦而有半分退缩之意。他深知,只有熬过此刻的艰辛,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实现自己心中的追求。 然而,在这干瘪的身躯中,却蕴藏着阵阵强大的力量。随着修行的持续,他那如枯柴般的身体仿佛有了生命,全身的皮肉都在微微颤抖,甚至仔细倾听,还能听到他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在屋舍中回响。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战鼓在敲响,宣告着他对修行的执着与决心。 越来越多的灵压在他体内不断积聚,这种时刻都在变强的感觉,让独孤宏宇充满了动力。可又过了几日,独孤宏宇突然感到全身如被万箭穿心般刺痛,这种剧痛远超以往,迫使他不得不停止修炼。 他喘着粗气,双眼布满了血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虽然在修行时,他能够自行吸收周围的天地灵力,但明显跟不上身体的巨大消耗。而丹房的加餐全凭运气,并非每日都能得到。 要知道,其他人修炼这道门符箓功,通常都是数日一次,就算是勤奋的,最多也不过一天一次罢了。可独孤宏宇却没日没夜、不知疲倦地修行,这般疯狂的举动,不仅让李最瘦等人震惊不已,就算是宗门的内门弟子知晓,恐怕也会瞠目结舌。 尽管修炼到了如此程度,独孤宏宇却依然觉得不够安全。他向来谨慎求稳,于是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那些珍贵朱砂取了出来。他拿着朱砂,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满是慎重与期待。随后用惯用的方式补充灵气。随着浓郁的灵气散发而出,他毫不犹豫地大口吸纳。 这些朱砂蕴含着极为浓郁的灵气,其磅礴程度远超寻常,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灵气在他体内轰然奔腾,如汹涌的江河,冲击着他的经脉。独孤宏宇赶忙调整姿势,摆出第三幅图的样子,同时调整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风箱拉动,艰难而沉重。 就这样,在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独孤宏宇的身体猛地一阵颤抖,他缓缓睁开双眼,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不知不觉突破了凝气第二层,成功晋升到了凝气第三层。 这一突破让独孤宏宇欣喜若狂,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中回荡,仿佛要将他长久以来的艰辛与压力都释放出去。他审视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那原本如溪流般的气脉已经彻底蜕变,成为了一条奔腾不息的小河。 这条气脉在体内飞速流转,速度之快远超从前。如今的他,只需一个念头,体内的灵气便能瞬间按照他的心意抵达身体的任何部位。那股对力量的掌控感,让他心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凝气三层!这炼灵一次的拂尘果然不同凡响!”独孤宏宇兴奋地站起身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还想着再获取一些朱砂来进一步提升,但很快就感觉到体内的经脉有些肿胀。他想起小册子上的告诫,明白此刻身体需要适应,短时间内不宜继续强行修炼。 于是,他强压下内心的渴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踌躇满志的神情。可没过多久,他的脚步突然一顿,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门外。尽管此时已是深夜,但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依稀能看到丹房外小路上那棵古老的大树。那大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不行,肥仔的木剑透着古怪,就算我已经达到凝气三层,还是感觉不太保险!”独孤宏宇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看了看身旁那五颜六色的拂尘,又转头看向屋舍内那把桃木剑。那拂尘和桃木剑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 “要是能再对拂尘进行一次炼灵,或许就能万无一失了。”想到这里,他立刻下定决心,走出房间,在丹房内四处寻找朱砂。丹房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准备妥当后,在这个深夜,独孤宏宇怀揣着那把神秘的拂尘,取出朱砂。当看到一道光芒亮起后,他开始全神贯注地对拂尘进行修炼。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手中的拂尘。 然而,这一次他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独孤宏宇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拂尘上的纹路,又瞧了瞧已经化为灰烬的朱砂,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焦虑。沉吟片刻后,再次出去寻找更多的朱砂。可即便如此,任凭朱砂释放出再浓郁的灵气,拂尘依旧毫无变化。 “这些可都是品质上乘的朱砂,难道是纯度还不够,需要更高阶的极品朱砂?”独孤宏宇心中暗想。想到此处,他快步走出房门,再次回来时,手中已然握着一块极为罕见的极品朱砂。这种极品朱砂在丹房所剩无几,独孤宏宇也只找到了这一块。 他小心翼翼地将极品朱砂放置一旁,瞬间,一股浓郁的红色灵气涌现而出。这块极品朱砂由两种鲜艳的颜色交织而成,其纯度之高令人惊叹。那灵气如同燃烧的火焰,美丽而危险。 就在极品朱砂出现的瞬间,拂尘上的第二道纹路突然闪耀光芒,而那红色灵气则迅速黯淡下去,仿佛所有的灵气都被瞬间抽走。不多时,当这块极品朱砂彻底燃烧成灰烬,拂尘上的第二道灵纹终于明亮起来。 “成了!”独孤宏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将拂尘放在一旁,顿时,一道银光骤然闪耀,时间比之前炼灵一次时延长了好几息。那光芒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房间。 眼看银光即将黯淡,谁知突然之间,银光猛地暴涨,如一道闪电直奔独孤宏宇而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独孤宏宇猝不及防,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眼前一花,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之气瞬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御这股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冰寒在体内狠狠一抽。刹那间,他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体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瞬间吸走,融入到了那把拂尘之中。 直至银光消散,一把崭新的拂尘出现在桌子上。这把拂尘比之前更加犀利,光芒耀眼,让人不敢直视。尽管外观依旧有些破旧,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内部的木质纹路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若擦掉表面的涂料,清晰可见那些纹路散发着璀璨的星芒。这把拂尘,已然从本质上得到了升华。 几乎在这拂尘完成蜕变的同时,潜龙道门南边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苍穹在愤怒咆哮。这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潜龙道门,惊动了无数道士。好在这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雷声的余音中,拂尘的手把上,第二道银纹闪烁了几下,随后渐渐暗淡,消失在那杂乱的色彩之下。 独孤宏宇顾不上查看拂尘,他脸色阴晴不定,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恢复过来。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从我身体里抽走的到底是什么……”他满心忐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墙上的铜镜上。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随后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端详,渐渐地,整个人如木雕般呆立在原地。 镜子中的他,额头的发梢里,赫然多出了一根白发。他的容貌虽然没有改变,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一岁。那根白发在他的黑发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对他的一个无情警示。 “寿命!”独孤宏宇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刚刚失去的,竟然是我的寿命,我……我……”他欲哭无泪,他踏入修行之路本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可如今长生未得,反而先损失了一年的寿命,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懊悔。 “亏大了……真没想到我独孤宏宇向来谨慎,竟也会有如此失误的时候……”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苦笑着摇头。待心情平复一些后,他抬起头看向那把拂尘,眼中渐渐流露出一抹奇异的神色。他隐隐感觉到,在寿元被抽走之后,自己似乎与这把拂尘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仿佛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它。 他心中一动,右手缓缓抬起,指向拂尘。 瞬间,拂尘银光一闪,迅速飞起,径直朝着独孤宏宇飞来,眨眼间便落入他的手中。独孤宏宇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空荡荡的丹房。 “这……这……”他再次抬起右手,指向桌面,银光一闪,拂尘无声地回到了桌面上。 独孤宏宇反复尝试了好几次,表情复杂,既有获得神奇能力的喜悦,又有失去寿元的惆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能够自如地操控它,但代价却是一年的寿元,怎么想都觉得太亏了。” 独孤宏宇心想,既然拂尘都能炼灵,那这桃木剑说不定也可以。反正寿元都已经被抽走了,不拿桃木剑炼一炼实在是不甘心。他心一横,拿出了全部的精品朱砂,虽然消耗巨大,但最终还是成功地将桃木剑炼灵了一次。 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丹房,独孤宏宇正坐在屋内的一角,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弥补被抽走的寿元。他的表情凝重,目光中透露出焦虑与不安。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中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让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警惕地朝着丹房外望去。他清晰地察觉到,丹房外有七八道身影正急速赶来,那破风之声虽然细微,但在他如今敏锐的感知下却无所遁形。 在凝气一层时,独孤宏宇还无法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动静,那时的他修为低微,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极为迟钝。但如今他已达到凝气三层,实力大增,灵觉敏锐无比,立刻就感觉到那七八道身影中,为首的正是肥仔。 与此同时,肥仔那充满愤恨的声音如炸雷般传了过来。 “独孤宏宇,你有师兄护着,我肥仔也有,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必须做个了断!”肥仔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火与不甘,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怨气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独孤宏宇听到这声音,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然。他明白,逃避是没有用的,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他紧了紧拳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这场纷争,心里暗自想着:“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彻底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