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肥仔找上门来,独孤宏宇猛地站起身,心脏不由自主地急速跳动。“握草,来的这么快……”他眼中露出迟疑和一丝慌乱,虽然这小半年来,他没日没夜地修炼,做了十足的准备,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还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等到了凝气第四层后,才能有足够的把握应对各种状况。 可眼下对方既然带着七八个人一起来了,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门口,独孤宏宇知道自己躲不过这场纷争了,于是狠狠一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起来。“拼了!”他深吸口气,又偷穿上了七八件护甲,那护甲层层叠叠,压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但为了多一份保障,他也顾不得了。他将炼灵的拂尘插在背上,那拂尘的手柄冰凉,触碰到他的皮肤时,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此刻,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双腿也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紧张的情绪,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几乎在他走出的同时,李最瘦等人也都拎着桃木剑拂尘气势汹汹地站在丹房的大门前。只见他们一群人身着代表丹房的白色道袍,那道袍是丹房弟子独有的标识。白色的布料光滑细腻,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而又独特的光泽。袍袖宽松,随风飘飘,衣袂翻飞,仿佛一片片轻盈的白云在舞动。 这白色道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一圈细密的金色纹路,那纹路蜿蜒曲折,犹如神秘的符文,彰显着丹房的尊贵与神秘。道袍的腰间束着一条蓝色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紧抿的嘴唇和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内心的坚决。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愤怒,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肥仔等人,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他们挺直脊梁,身姿伟岸,与肥仔等人对峙着,仿佛一座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誓要守护丹房的尊严与安宁。 “我说怎么今早听到乌鸦在叫,原来是你们这群监事房只懂得压榨同门的兔崽子,来我们丹房撒野!”李最瘦冷哼一声,他那高大壮硕的身躯站在那里如同小山,声音如雷,仿佛能震破云霄,传遍四周。 “李最瘦,别人忌惮你丹房,但我们监事房可不在乎你们,我们接到肥仔的哭诉,今日过来行使监事房的权利,你敢反抗?”肥仔身边的七八个身影,一个个都神色傲然,下巴高高扬起,仿佛自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存在。 他们身着的黑色道袍,深沉而压抑,仿佛无尽的黑夜。那黑色道袍的布料粗糙厚重,透着一种冷峻与威严。领口和袖口处镶着暗红色的边纹,宛如流淌的鲜血,给人一种阴森之感。道袍上绣着的独特徽章,形状诡异,在黑色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让人望而生畏。代表了他们监事房的权利以及身份的非同寻常,也彰显着他们自以为是的傲慢与不可一世。 尤其是其中一个大汉,更是虎背熊腰,他每踏出一步,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散出凝气三层的灵压,那强大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中寒芒闪过,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冷眼望着李最瘦,对于李最瘦身边的其他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放屁,追杀我师弟还有理了!”李最瘦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冷笑一声,右手抬起时呼的一声,他背后那拂尘居然自行飘起,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那拂尘上的丝线根根直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气势如虹,使得大汉身边的众人,纷纷神色一变,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而那大汉则是双眼一缩,手中掐诀间一杆令旗飞出,令旗在空中展开,散出阵阵雾气,隐隐能听到雾气内传出阵阵野兽的咆哮。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肥仔一眼就看到了走出草屋的独孤宏宇,顿时新仇旧恨齐涌心头,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大吼一声。“独孤宏宇!”肥仔话语间身体猛地冲出,右手抬起一挥,立刻手中的桃木剑呼的一声飞出。那桃木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独孤宏宇而去。 李最瘦等人面色一变,正要去挡住时,监事房的大汉讥笑一声,身形一闪,立刻阻拦。 可就在肥仔话语刚刚传出,身体冲去的瞬间,独孤宏宇这里眼睛赤红,心中的怒火也被彻底点燃。“肥仔,你逼人太甚,我和你拼了!”独孤宏宇的心脏怦怦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这一辈子也都没与人打过架,更不用说与道士斗法了。此刻紧张中近乎神经兮兮,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的同时,凝气三层的修为之力顿时爆发,拼了全部修为。 他将体内灵气全部注入拂尘内,操控手中的拂尘,向着肥仔一指。拂尘嗡的一声,隐藏在五颜六色的丝线中的两道银纹,微微一闪,竟使得拂尘瞬间膨胀了一大圈,爆发出了一股逼人的寒芒,那寒芒如同冰冷的月光,直直地奔向肥仔。 速度之快,气势之强,使得李最瘦等人以及监事房的众人,全部都大吃一惊。他们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更让他们倒吸口气的是,此拂尘锋利之意外散,笼罩四周,让人触目惊心,他们彼此再顾不得争斗,纷纷转头看去。 肥仔还没等冲来太近,就先被独孤宏宇的气势吓了一跳,如此样子的独孤宏宇,与他记忆里几个月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人完全不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那一副咬牙切齿拼命的样子,让肥仔心里一惊。紧接着,他双眼猛地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他看到独孤宏宇的拂尘飞来的速度之快,几乎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匹练,那匹练光芒耀眼,仿佛能斩断一切。尤其是那把拂尘的气势,他只在外门弟子的斗法中看到过,顿时骇然,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砰的一声,独孤宏宇的拂尘直接就撞在了肥仔的桃木剑上,肥仔的桃木剑猛地一颤,居然无法阻挡丝毫,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眨眼就彻底摧毁,成为了无数碎片向后激射。那些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如同星辰般散落一地。 而独孤宏宇的拂尘,没有半点停顿,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猛地冲出,直奔肥仔。肥仔吓的魂飞魄散,用出了全部力气快速闪躲,身体在空中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才勉强避开。但那拂尘还是擦过了他的肩膀,被拂尘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就像一片落叶般被甩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轰的一声,那大树直接就被破开了大半,树干发出痛苦的呻吟,枝叶纷纷掉落。直接倒下,掀起阵阵尘土,尘土飞扬,弥漫在空中,让整个场景变得模糊不清。同时,肥仔也发出一声惨叫,右臂鲜血飞溅,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后退。 这还是因独孤宏宇对于控物不是很熟练的缘故,否则的话,那一拂尘一鞭足以让肥仔死无全尸! “凝气三层!!不可能,这不可能!”肥仔看向独孤宏宇时,已是一副见鬼的恐惧神情,声音颤抖,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能让拂尘有如此威力,至少也需要凝气三层才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仅仅是数月的时间,这独孤宏宇居然变得如此惊人,这与他的认知发生了逆转,让他无法接受,如同噩梦。 莫说是他这里骇然,此刻监事房的大汉以及身边的众人,全部都倒吸口气,看向独孤宏宇时,已是极为凝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惊讶,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个一直被他们轻视的对手。 “以灵化鞭,使拂尘灵光外散,这是将道门符箓修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才可以形成的神通之法!”监事房的大汉深吸口气,声音低沉,看向独孤宏宇时目中隐隐露出忌惮。他心中暗自思量,此子不可小觑,日后定要多加留意。 他们这里都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李最瘦等人了,他们一个个看向独孤宏宇时,神色内同样满是震惊。独孤宏宇凝气三层之时,他们有所察觉,但那把拂尘上的灵光四散,且明显膨胀了一圈所代表的举重若轻的境界,他们这还是第一次在独孤宏宇这里知晓。他们心中既为独孤宏宇的进步感到高兴,又对他的实力感到惊叹。 就连独孤宏宇自己,也都被这把拂尘的威力震了一下,他呆呆的看了眼倒塌的大树,又看了看此刻面色苍白的肥仔,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有如此威力,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立刻仰天大笑起来。 “肥仔,原来你这么弱啊,吃我一拂尘!”独孤宏宇振奋不已,他发现自己居然比肥仔强大这么多,心中的自信瞬间爆棚。立刻精神抖擞,哈哈大笑时直奔肥仔而去。他的脚步轻快,仿佛脚下生风。 肥仔被独孤宏宇目光扫过时,身体就哆嗦了一下,此刻看到独孤宏宇大笑以及来临的身影,他立刻恐惧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就要逃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可还没等逃出几步,独孤宏宇已来到了近前,看着肥仔那狼狈的样子,独孤宏宇想到之前被此人追击的一幕幕以及自己这段日子的苦修,其中种种苦涩化作力气,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抬起脚狠狠的向着肥仔一脚踹了过去。 “让你再追杀我!”独孤宏宇右手握拳,一拳落在肥仔的眼睛上,肥仔惨叫倒地,有心反抗,可他凝气二层的修为,在独孤宏宇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击之力。 “惹到我的头上,让你知道小爷不是吃素的!”独孤宏宇跳起来狠狠踏了下去,咬牙切齿,拳打脚踢,肥仔的哀嚎不断。那一声声惨叫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砰砰之声传遍四周,无论是监事房的众大汉,还是李最瘦等人,此刻都呆在那里,看着被暴打的肥仔,又看了看越打越兴奋的独孤宏宇,纷纷心底发毛。他们有的不忍直视,有的则暗自佩服独孤宏宇的勇气和实力。 而肥仔眼泪都流了下来,内心委屈到了极致,他才不信独孤宏宇是这几个月变的如此强大,尤其是那举重若轻的神通,没有个数年乃至更久的造诣,根本就无法形成。 在他看来,这独孤宏宇分明是有大来头,而且在最开始就是这么强,因性格卑鄙无耻,所以装出那么一副弱弱的样子,最过分的是,他居然装的那么像,自己都当真了。想到这里,肥仔悲从心来,气恼上头,竟生生的昏了过去。 看到肥仔昏迷,独孤宏宇这才拍了拍衣衫,从肥仔身上站了起来,右手抬起一召,立刻拂尘飞来,被他插在了身后,摆出一副得道高人寂寞的样子,努力去掩饰目中的激动兴奋之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监事房的大汉深深的看了独孤宏宇一眼,面色阴晴不定,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最后一抱拳。“独孤师弟藏的真深,佩服,佩服。”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转身没有迟疑,带人离去,将昏迷的肥仔也拎走。 直至众人离开,李最瘦等人来到独孤宏宇身边,一个个看向独孤宏宇时,都露出笑意,监事房毕竟是外人,而李最瘦等人知道独孤宏宇数月来的努力,此刻对他这里,更多的是服气。 “你小子,行啊,那小半年没白玩命!”李最瘦一拍独孤宏宇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那是,我拼起命来,自己都害怕!”独孤宏宇一脸得意,趾高气昂的像一条干瘦的猎犬不饶人。那模样让李最瘦等一众师兄弟不由得大笑起来。笑声在丹房上空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