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端坐于中军大帐之中,身着一袭素雅长袍,手持羽扇。 此刻,他的目光紧盯着帐下的孟获。 孟获虽被绳索束缚,却依然昂首挺胸,六次交锋,六次被擒,不愿有丝毫屈服之态。 “孟获,”丞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我已交锋六次,本相已擒你六次,皆以仁义待你,放你归去,望你能醒悟,归顺我大汉。 然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如今再次被我擒获,你究竟服是不服?” 孟获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抬头望向丞相,眼中充满不甘,最终支支吾吾地开口:“丞相……我孟获虽败,但败的并非我个人勇武。 我南中子民,个个英勇善战,若非遭遇埋伏,岂能轻易失败? 我孟获心中,实难言服。” 丞相闻言,眉头微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这孟获,油盐不进,不知悔改。 他站起身,扫视着帐内众将,沉声道:“传我令,将孟获推出帐外,即刻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众将皆抱拳称是。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而坚定的身影冲入帐中,正是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 她身着色彩斑斓的南中服饰,眼中满是对丈夫的深情。 祝融夫人跪倒在丞相面前,泪眼婆娑,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丞相大人,请听我一言。 孟获虽粗犷,但心地善良,对族人更是爱护有加。 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一时糊涂,被蒙蔽了双眼。 请丞相大人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够真正明白丞相的仁德与大义,心悦诚服地归顺大汉。” 丞相望着祝融夫人,脸上满是不忍。 姜阳看着如今这局面,知道不把孟获打服是不行了。 他跨前一步,目光直视孟获,声音洪亮:“孟获大王,你言被擒非战之罪,心中不服,那么,可敢与我一对一,正面交锋,以证你南中勇士之名?” 孟获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傲气,他猛地一扭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有何不敢?只要你能胜本王,我孟获自然无话可说。” 姜阳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孟获的反应,他继续道:“但空口无凭,若你战败后再寻借口,又当如何?” 孟获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我孟获知信义二字,若你堂堂正正击败本王,我孟获愿赌服输,绝不反悔!”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阳转身面向丞相,躬身行礼,“先生,弟子愿与孟获一战,以实力让他心服口服,也为我大汉军威正名。” 丞相看着姜阳,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同意:“既如此,仲贤,你便去吧。” 得到丞相的许可,姜阳再次转向孟获:“孟获大王,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日一战,如何?” 孟获闻言,怒火中烧。 他怒视姜阳,声音如雷:“左将军欺人太甚!我孟获虽勇,但此刻身边无一兵一卒,如何与你公平一战?” 姜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大手一挥:“孟获大王放心,你的兵马此刻正关押在这山谷之中。 我非但不欺你,反而将你的兵马尽数归还于你。 你只需率领他们,冲出这山谷,便算你胜。 而我,也将以与你相同数量的兵马迎战,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孟获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姜阳,你果然是个痛快人!今日,我孟获便与你一战,看看是你汉军厉害,还是我南中勇士更强!” 孟获的声音在大帐回荡,他挺直了腰板,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直视姜阳,仿佛野兽一般。 这份自信,源自于他作为南中之王的骄傲,也源自于无数次与野兽搏斗、与风雨共舞的经历。 站在一旁的赵云、马岱、关兴等汉军将领,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忧虑。 他们深知南中战士的勇猛与顽强,更清楚孟获在南中族人心中的地位。 此刻,见姜阳提出仅以相同数量的兵马与孟获一战,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担忧。 “左将军,”关兴跨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蛮人素来勇武,您若只用相同数量的兵马,恐怕……” 他欲言又止,但那份担忧已溢于言表。 赵云与马岱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关兴的看法。 他们深知,姜阳虽然英勇,但此战非同小可,一旦失利,不仅会影响汉军的士气,更可能让南中的叛乱之火再次燎原。 关兴表示愿意带兵马在一旁协助。 面对众将的担忧,姜阳微微摇摇头,笑容中充满自信:“各位将军,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 若只是想擒获孟获,前面又何必放他六次? 今日一战,不仅仅是为了胜负,更重要的是要让他心服口服。 只有这样,南中才能真正归心,我大汉才能长治久安。 而你们若是在一旁协助,虽然能增加我方的胜算,但也会让孟获找到推诿的借口。 我意已决,此战我要凭一己之力,让孟获输得心服口服。 各位将军无需担心,本将自有分寸。” 众将闻言,最终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知道,姜阳的决定一旦做出,便难以更改。 而且,从姜阳的眼神中,他们看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自信。 山谷之中,孟获的四千兵马,迅速而杂乱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或手持长矛,或肩扛巨盾,身上涂绘着五彩斑斓的战纹,彰显着南中特有的野性与不羁。 尽管队伍间充斥着嘈杂的呼喊,但那份源自山林深处的原始力量,却汇聚成一股不容忽视的磅礴气势,仿佛随时都能冲破天际。 与此同时,姜阳率领的本部兵马已悄然列好阵势,他们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步伐稳健而有力,宛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于山谷入口。 山谷上方,丞相与赵云、马岱等将领并肩而立,他们俯瞰着下方的战场,神情凝重而专注。 丞相轻摇着羽扇,目光在姜阳的阵势上来回穿梭。 突然,他的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子龙,你看那仲贤所摆之阵,是否觉得似曾相识?” 赵云闻言,立刻凝神细看,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丞相所言极是,那阵似乎是八阵图。” 丞相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 当年荆州一战,姜阳曾经凭此阵擒住了徐晃。 当时,无论是他,还是手下的兵马,对八阵图都不是特别熟悉,靠着天黑和徐晃的轻敌才成功。 不过那一战,也让姜阳认识到了八阵图的强大,于是这两年一直带着本部兵马苦练。 今日,就是检验的时刻。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今日,我们要以八阵图之威,让南中之人见识我大汉军威!” 随着姜阳一声令下,汉军将士齐声应和,按照八阵图的布局,缓缓移动起来。 每一队、每一行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形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孟获根本不管姜阳布的什么阵法,带着兵马,嚎叫着冲进了姜阳阵中。 这汉军似乎被杀破了胆,每百余人在屯将的带领下,围成一个个小方阵自保,对营垒的防御形同虚设。 孟获一看,就想先灭掉一个小方阵,涨涨士气,于是长刀一指,带兵扑了过去。 他带兵刚往军阵杀去,迎面就是一阵箭雨射来,冲得近了,又有短矛投来。 两边的其他两个军阵,也用箭矢攻击孟获侧翼。 他没想到,那军阵紧紧缩成一团的汉军,为了求活,竟还有些难缠。 于是,孟获大手一挥,让兵马加快冲击速度,尽快碾碎汉军。 “咚!” 两军盾牌,撞击在一起,汉军盾墙,只是稍稍有些晃动。 蛮军士卒则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噗!” “......” 汉军的长枪从盾墙后面扎出,还没回过神来的蛮军精锐,死伤无数。 孟获瞠目欲裂。 冲身上前,对着盾墙就砍了下去。 预想中的盾碎人死没有出现。 反倒是他的长刀,被盾牌死死夹住,挣脱不得。 “该死的,蜀贼的盾牌怎么这么厚,他们是怎么抬动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孟获才把长刀拔了出来。 为了保护他,四个亲兵被汉军长枪捅死。 孟获扭头往两边看了一下,蛮军死伤惨重,而汉军盾墙动都没动。 好在,汉军只是自保,没有反攻。 那两边策应的汉军军阵也是如此,牢牢守在原地,只以弓箭骚扰。 就在此时,那汉军营垒中央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只是隔着一人多高的盾墙,又烟火缭绕,看不真切。 “看来这里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还是冲出去比较重要。” 孟获暗自思量一番,然后大手一挥,带着兵马绕过汉军军阵,向汉军营垒中央杀去。 只要把这里杀穿,自然就能冲出山谷。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逍遥自在。 刚前行了百十来步,又一军阵挡在前面,与刚才的军阵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盾墙前还有整齐的鹿角。 “狗日的蜀贼,端的怕死,居然把鹿角搬到营垒里面。” 孟获唾骂一句,二话不说,带着兵马就绕。 只是绕来绕去半天,似乎离那汉军营垒中央仍有一段距离。 孟获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方位,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汉军的盾墙,到处都是汉军的军阵。 这一路冲杀,不断有箭矢从盾墙后面朝孟获射来,他的兵马已经损失了两成以上。 可几乎没对汉军造成多大的伤害。 孟获有些慌了,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中计。 就在此时,副将突然一指:“将军,你看。” 他顺着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战车上,不是姜阳是谁? “呸!装神弄鬼。将士们,不过百十步,随我杀过去,生擒此贼!” 姜阳站在战车上,把整个营垒尽收眼底。 在他的身前,摆有一个桌子,桌上有一幅图,正是战阵的布局。 随着姜阳指令下达,图上的阵型随之改变。 然后令旗舞动,传令兵来回穿梭,营中的阵型也随之变化。 那孟获的兵马,仿佛没头苍蝇一般,正在阵内四处乱窜,注定无法出去。 姜阳的目光,紧紧关注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他深知,一丝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因此,他非但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更加专注地指挥着阵中的将士,确保每一个指令都能迅速传达。 而在那遥远的山谷上方,丞相轻轻摇动着羽扇,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欣慰与骄傲。 他望着下方正指挥若定的姜阳,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姜阳的成长,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这个曾经青涩的少年,如今已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 赵云、马岱、马谡、关兴等众将站在丞相身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姜阳的崇拜与敬仰。 “丞相真是慧眼识珠啊!左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智勇双全,实乃我大汉之幸!” 赵云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是啊,丞相。左将军今日一战,尽显大将之风。”马岱紧随其后,附和道。 关兴也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充满炙热,对姜阳深深的敬仰。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风流倜傥,抬手间,敌军魂飞魄散! 这才是大将该有的样子。 孟获喘着粗气,大声咒骂不停。 他不理解,为何贼子姜阳看着那么近,杀过去却又那么远,仿佛永远也无法接近分毫。 “大王,汉军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我们怎么转来转去,怎么都出不去?” 一小将对着孟获拱拱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孟获点点头:“是有些不对劲!” 说完,他不忘回头骂一句:“贼子姜阳,有本事与本将真刀真枪打一场,用妖法算什么......” “咚!” 孟获的话还没说完,一声闷响在他身旁响起,那扛着盾牌的士卒,被什么东西砸翻在地。 “咚!咚......” 还没等孟获反应过来,低沉的撞击声不断,蛮兵手里的盾牌顿时被砸的支离破碎。 紧接着,投矛和箭矢如雨般射来。 “啊!” “救我.......” 惨叫声此起彼伏。 “撤!快撤!”孟获大声下令。 突然,数只火箭向他的位置射来。 孟获正纳闷为什么用火箭,十几块石头又准确地砸了过来,更密集的箭矢和投矛也从四面八方射向他。 “咚!” 一块石头砸中亲兵的盾牌,弹过来击中孟获的胸口, 他只觉得胸口一闷,然后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