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两位头领，各送二十套铠甲过去。” 　　 “啊？将军，您昨晚说的，是等乌重部落退兵再给啊。” 　　 惊喜来的太突然，云达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阳哈哈一笑：“昨晚确实是这么说的。 　　 不过，二位首领以莫大勇气，深入敌营，理当重赏。 　　 本将也相信，要不了几日，乌重就会退兵。” 　　 昨天的长谈中，云达主动提及与乌重的关系不错，阿巴斯也说认识几个小部落的头领。 　　 姜阳大喜过望，派他们出去策反，果然不负所望。 　　 其实，当看到乌重列阵式的选择，姜阳心里就清楚，昨晚他们俩的行动是成功的。 　　 既然如此，早点把奖励给他们，会让他们更加安心为大汉卖命，也可以调动另外两个部落的积极性。 　　 另外，姜阳还有一个目的，要让对面的乌重相信，跋云确实隐藏了铠甲。 　　 当士卒把铠甲捧过来，云达两人趴在地上，不断感恩戴德，然后迅速让部落里的勇士换上。 　　 别说阿勒和阿迪乌两人，就是阿鲁达，眼里也满是羡慕。 　　 “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干？要不直接冲杀跋云？” 　　 云达拿了铠甲，身上满是干劲。 　　 所有人看着姜阳，都跃跃欲试。 　　 别看现在他们被围着，实际上不论汉军还是另外几个部落，心中都很有优越感，并不是很看得起跋云和乌重这一帮乌合之众。 　　 毕竟截止到现在，他们每一战都是赢了的，只是对方人太多，实在是杀不完。 　　 姜阳摇摇头：“要是现在就冲杀出去，那昨晚两位首领就白白冒险了，此时，时机未到。” 　　 乌重这边，看着汉军的军阵，心中狐疑不断。 　　 汉军刚来草原的时候有五百人，他是知道的，如今看起来也就三百多点，再把另外几个部落羌人的身上的铠甲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到四百。 　　 他暗暗沉吟着：“看来，跋云这厮果然是隐藏了铠甲，就算没有云达说的一百套，五六十套是有的。” 　　 “难怪这几战，跋云从来不与汉军正面厮杀，只在一旁远远骚扰，原来，他早就起了保存实力的心思。” 　　 乌重思考着，转过头，远远看着跋云的笑容，越看越觉得奸诈。 　　 他转过头，对身边几名亲信道：“都小心点，防着点跋云部落。” 　　 “头领，那跋云，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早该小心了。” 　　 “就是，这些年，跋云在草原上干了多少缺德事。” 　　 几名亲信顺着乌重的话，痛骂着跋云。 　　 他们忘了，前几天乌重决定要跟跋云合作的时候，他们口中的跋云可是枭雄，是可以合作的伙伴。 　　 跋云这边，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今天早上一起来，乌重对他的态度就有明显变化，刚才列阵的时候，他们部落也有意无意离自己要远一些。 　　 “怎么回事？莫非这乌重心里有鬼？” 　　 就在这时，他忍不住望向乌重，正好看到乌重和几个亲信脸上那恶狠狠的表情，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快，但跋云很确定，那带着明显的恶意。 　　 他再望向那几个小部族，只见这个部落首领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神色似乎也有些不善。 　　 跋云的心中，忧虑更甚。 　　 思虑一番，跋云驱马来到乌重身前。 　　 “乌重头领，前两日，都是这些小部族在去冲击冲击汉军阵列，效果并不好。 　　 如果今天还如此，他们一定心中有怨言。 　　 不如，今天我们两个部落也带队去冲击一番。” 　　 跋云说的十分诚恳。 　　 乌重看着他，心中冷笑：“这么快就忍不住要我们送死了吗？ 　　 跋云呀跋云，你也太心急了一点。 　　 也罢，既然昨天汉军说要结盟，今天就看看他们的诚意。” 　　 “跋云首领所言甚是，这第一战，就由我们部落的勇士来领头吧。”说完，乌重指了身边亲信，“乌达，领兵两百，去冲击汉军军阵。” 　　 跋云右手抚胸，行了行礼，然后又跑去小部落那边，告诉他们，今天乌重部落打头阵，各小部落轮番冲击，最后由跋云部落收尾。 　　 几个小部落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看着乌重部落确实在做准备了，也只好捏着鼻子应下。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乌重部落两百羌人骑兵开始冲击。 　　 他们披头散发，身穿简陋的皮甲，挥舞着弯刀，呼喊着向汉军阵列冲去，看起来散乱无章，充满了野性之美。 　　 而汉军这边，将士们身穿统一的铠甲，列盾如墙，挺矛如林，阵列整齐，不动如山。 　　 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个军阵上，一动一静，都蒙上了一层光晕。 　　 天很蓝，云很白，草原已经微微泛黄。 　　 若不考虑接下来惨烈的厮杀，这一定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将军，这乌重不知好歹，居然派兵来攻，我带着勇士们出去杀了他们。” 　　 刚刚被将军赏赐了铠甲，这乌重就派兵来打脸，云达觉得自己被乌重羞辱了。 　　 姜阳摇摇头，没有应允。 　　 “列阵！” 　　 随着姜阳一声令下，汉军步卒动作一致，盾牌微倾，彼此靠得更紧，将士们用左肩紧紧抵住。 　　 长枪手也上前一步，长枪成四十五度，竖着列了三排，若羌人冲过来，这可能就是被洞穿。 　　 随着羌人骑兵逐渐靠近，姜阳下了第二道指令：“拉弓！” 　　 数百弓箭手，无论步弓还是骑弓，全部被拉开。 　　 一时间，吱吱的声响不断。 　　 乌达按照乌重的指示，带兵冲进了弓箭的射程，他的手心开始冒汗，前两天，其他小部落的骑兵，被射杀了不少。 　　 “将军，放箭吧。” 　　 云达又大喊。 　　 可姜阳还是没有回应他。 　　 乌达已经领兵冲进了射程三十来步，看着那盾墙和枪林，压下心中冲过去的想法，一拐弯，带着部落的勇士们划过一道弧线，返回了军阵。 　　 “将军，就算不杀，也应该放箭射他们，为何放他们回去啊。” 　　 云达的话语满是疑惑。 　　 可姜阳只是笑笑，没有给他解释。 　　 接下来，数个小部落冲杀，姜阳依旧没有放箭。 　　 “将军，我们不缺箭，为何要如此？我知道了，是要给他们一种我们缺箭的假象，对吗？” 　　 云达自信满满。 　　 “算是吧。” 　　 姜阳不想给他们解释太多，点点头。 　　 事实上，他有更深的考虑。 　　 第一，昨天才通过云达与乌重向乌重表达了诚意，今天一早乌重就反常地领兵来攻，他很有可能是来试探。这射箭倒是容易，只怕会让乌重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全部破灭。 　　 第二，既然乌重都领兵上来了，那跋云没有理由还躲在后面，他要把惊喜留给跋云。 　　 第三，也是最重要。既然要离间，就要把戏做全。不仅要让阿众怀疑跋云，也要让跋云怀疑阿众。如果汉军放过了乌重部落，却对跋云部落重拳出击，就由不得跋云不产生怀疑。 　　 果然，看着部落的勇士完好无损回到军阵，乌重的心中，对汉军的信任更多了一分。 　　 而跋云这边，脸上阴晴不定，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如今越来越看不懂。 　　 想了想，他又驱马来到乌重这边。 　　 “乌重头领，今日，汉军甚是反常，不知头领怎么看？” 　　 “哦，跋云头领觉得汉军怎么反常了？” 　　 “今日数次冲击，汉军不仅没有领兵杀出，更是一箭不发，只怕其中有诈。”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等已围攻汉军数日，想必，他们的箭矢已是不多，跋云首领多虑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莫非跋云首领反悔了，不想领兵去冲击敌阵？”乌重的声音变冷。 　　 跋云赶紧摆摆手：“非也，非也，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罢了。” 　　 乌重神色稍缓：“既然如此，就请跋云首领，快领兵杀去吧，那些小部落里的首领可都看着呢。” 　　 跋云转头望去，只见那些小部落的头领，确实都看着这边。 　　 他也无奈，只好点点头回到自己的部落。 　　 看着跋云部落的动作，姜阳心中冷笑，果然还是来了。 　　 “马将军、各位头领，带骑兵做好突击的准备，动作小点，不要让跋云产生怀疑。” 　　 “诺。” 　　 不一会儿，约两百骑兵从跋云部落里冲了出来，并非跋云亲自领队。 　　 不过，姜阳不在乎。 　　 “弓箭手准备。” 　　 近了，更近了。 　　 当跋云部落的骑兵刚刚进入弓箭的射程，姜阳便大手一挥：“释！” 　　 步卒和骑兵加在一起，七八百支箭，如雨点般落进跋云部落骑兵的阵列中。 　　 一时间人仰马翻，至少有四五十名骑兵落马。 　　 紧接着，姜阳亲自出马，带着汉军和羌人骑兵共六百人，直直杀了出去。 　　 骑兵冲起来，根本没有办法很快掉头，双方相距又不到一百步，很快便杀在一起。 　　 这一次，姜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回去。 　　 他带着最精锐的汉军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冲向羌人的军阵。 　　 只是一次冲锋，伴随着长枪与血肉的碰撞，瞬间便斩杀了二三十名羌骑，将对方的士气打得七零八落。 　　 姜阳率领的骑兵，如同利箭般凿穿了羌人的防线。 　　 在冲阵成功后，他迅速调整战术，截断了跋云部落骑兵的退路。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羌人部落，迅速向两侧展开，如同铁钳般将跋云部落的骑兵紧紧夹在中间。 　　 六百对一百二，人数和装备的优势，让姜阳这边的战斗变得异常轻松。 　　 在汉军铁骑的碾压下，跋云部落骑兵如同散沙般崩溃。 　　 战场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跋云站在远处，目睹着这一切，心都在滴血。 　　 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士，如今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跋云当即领着剩下的两百多骑兵冲了上来，想要救回自己陷入重围的勇士。 　　 与此同时，他也派兵向乌重求救。 　　 可当他冲到了半路，却被姜阳领着一百多骑兵拦住。 　　 别看姜阳的人数更少，但跋云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得勒马停住，准备等乌重的兵马上来一起冲击。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乌重的兵马上来。 　　 在姜阳的身后，云达等四个部落的勇士，正如同猛虎下山般，无情地围殴跋云部落仅存的几十名羌骑。 　　 这些羌骑原本在战场上勇猛无比，但此刻却陷入了绝境。 　　 他们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团团包围，无处可逃。 　　 战场上，惨叫声、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在汉军和云达等部落的联手攻击下，跋云部落的骑兵不断落马，只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和尸体。 　　 跋云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目眦欲裂。 　　 等跋云部落的骑兵都快死光了，乌重的骑兵才姗姗来迟。 　　 姜阳轻笑一声，拨转马头，带着队伍撤回去。 　　 回去的路上，把剩下的跋云部落的骑兵杀干净。 　　 四个部落的人，充分发挥了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把所有的弯刀捡走，所有的战马赶回去。 　　 “乌重，你什么意思？” 　　 还在阵前，跋云就忍不住责问。 　　 “哼，什么意思？ 　　 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昨天汉军冲击我部落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说完，乌重也不再跟跋云纠缠，带兵退了回去。 　　 跋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也只得领兵撤退。 　　 “哈哈哈．．．．．．” 　　 汉军营内，气氛热烈。 　　 “将军果然用兵如神，云达佩服。” 　　 “是啊，将军太厉害了，阿巴斯也十分佩服。” 　　 阿勒和阿迪乌也赶紧上前表示佩服。 　　 现在阿勒不仅十分后悔，还有些担心，姜阳明显更信任云达和阿巴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俩之前告了密。 　　 想到这儿，阿勒觉得必须要表一下忠心才行了，他一下子趴在姜阳的面前，五体投地：“伟大的将军，你是天上的雄鹰，阿勒愿永远追随您。” 　　 而阿迪乌一看，不对呀，这不就我一人没表忠心了吗？ 　　 于是有样学样，口中大喊着：“将军啊，您是上苍带给草原的希望，是草原未来的王，阿迪乌愿做您忠实的仆人。” 　　 他俩这做派，一下子让姜阳愣住了，这么肉麻的吗？ 　　 好在关银屏在一旁轻轻捅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扶起两人：“两位头领，不必如此。” 　　 说完，姜阳环视一圈：“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等都是大汉的子民。当齐心协力，为陛下效力，为大汉尽忠。” 　　 马岱首先反应过来，抱拳道：“为陛下效力，为大汉尽忠。” 　　 作为其他人，包括四位部落首领，也全部抱拳：“为陛下效力，为大汉尽忠。” 　　 紧接着，所有的汉军将士，齐呼三声。 　　 震撼九霄！ 　　 马岱上前一步：“将军，如今的状况，我们就算强攻，也能击溃跋云和乌重，不如今晚，冲杀一番？” 　　 “将军，不行啊，晚上战马看不清路，不能打仗。” 　　 阿巴斯赶紧站出来反对。 　　 马岱轻笑道：“就是因为战马晚上看不清路，我才要今晚冲杀。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两百多精锐步卒。各位部落的勇士，难道离开了马，就不能战斗了吗？” 　　 听到马岱的话，姜阳思索起来，这跟他一开始的计划有些不同。 　　 “按照我一开始的想法，今天之后，乌重与跋云一定会心生间隙。 　　 其他的小部落，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拼命。 　　 只要我们坚持几日，他们见无机可乘，就会逐渐离去。 　　 到那时，我们可全力追杀跋云。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个计策第一步是成功的，就是不知道乌重与跋云闹翻没有？” 　　 几人都点点头。 　　 “不过今天的战况太好，跋云部落被我们一下子歼灭了两百多人。 　　 我看了一下他的军阵，剩下的也就两百多。 　　 我有点担心跋云会逃，如果他逃了，对咱们而言，就是前功尽弃。 　　 无论如何，跋云必须死，否则大家都不得安宁。” 　　 姜阳说完，大家又点点头，特别是几个草原部落的首领，他们才是最怕跋云的。 　　 马岱总结道：“所以，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一是尽快确认乌重与跋云闹翻没有，二是确认跋云有没有逃跑的想法。” 　　 姜阳点点头：“确实是如此，不过也没那么麻烦。以我们对跋云的了解，只要他真的跟乌重闹翻了，只怕第一时间就会逃跑，不知几位头领觉得是不是？” 　　 “肯定的，跋云非常谨慎，只要情况一有不对，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说着说着，姜阳的思路也清晰起来：“不管跋云逃不逃，我们不能赌。众将听令。” 　　 “何勇，立刻安排探马，盯住跋云部落的营地，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诺。” 　　 “阿巴斯头领，你与阿勒头领，带领本部落的勇士，先趁夜过河，到下游二十里后，再分散开，如果跋云部落逃跑，就缠住他们。” 　　 阿巴斯学着何勇抱拳：“喏。” 　　 “云达头领，今晚辛苦你一下，再去一趟乌重的部落，告诉他，只要他袖手旁观，我就送他十套铠甲。” 　　 “喏。” 　　 “马将军，令将士们立刻进食。未免夜长梦多，如果乌重同意，我们今夜就动手。” 　　 “喏！” 　　 布置完，姜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我呢？将军，我呢？” 　　 阿迪乌显得很是急切。 　　 大家都有任务，就他没有，这让他有些心慌。 　　 “哈哈哈，阿迪乌首领，你当然也有任务。不过，我要先征得云达首领的同意。” 　　 说完，姜阳转身，看向云达：“云达首领，你去乌重那里后，你部落的勇士，能不能暂时让阿迪乌指挥？与我汉军一起行动，攻击跋云大营。” 　　 “当然可以。”云达毫不犹豫答应，对他们来说，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跋云。 　　 “既然如此，阿迪乌首领，就有劳了。” 　　 “喏。” 　　 众人很快行动起来。 　　 阿巴斯和阿勒最先离开，草原渡河其实很简单，把衣服脱下来放在马背上，然后抓着马尾巴，很快就能渡到对岸去。 　　 当然，也仅限于渡河，如果对岸有人守着，那基本就是活靶子。 　　 阿巴斯的人走后，云达学着拱拱手，也悄悄离去。 　　 此时，乌重的帐篷中，跋云正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乌重头领，之前，都是跋云不对。 　　 乌重头领能够领兵来救，跋云已是感激不尽，万不该冲头领发火。 　　 这十柄弯刀，请头领收下。” 　　 乌重点点头，示意身边的亲信去接过来，心中暗道：“今天我故意拖延救援，他不仅不生气，还上门来致歉。这个跋云，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也太能忍辱负重了。” 　　 在乌重的心里，对跋云的防备，又重了一分。 　　 他笑着道：“跋云首领客气了，如今，汉人势大，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方可取胜。” 　　 跋云面上一喜：“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不如明天，我们就与汉人决一死战？” 　　 乌重站起来：“好！明天就与汉人决一死战。” 　　 “既然如此，跋云先回营准备一番。” 　　 “好！” 　　 说完，乌重亲自送跋云出帐篷。 　　 等到跋云走远，乌达来到乌重面前：“大哥，汉人那军阵，哪是那么容易破的。今天汉人杀跋云部落的人，就跟杀兔子一样容易，可千万不能跟汉人硬拼啊。” 　　 今天跋云部落的人被屠杀的时候，乌达后怕不已，如果当时汉人这么对他，他觉得自己的下场不会比他们好哪怕一点。 　　 乌重哈哈一笑：“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傻到去跟汉人硬拼。 　　 既然今天是我们首先出马，那明天就该跋云部落了。 　　 到时候，我们与汉军两面夹击，围杀跋云。 　　 以跋云的人头，去跟汉人结盟。 　　 到时候，这一片草原，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可能跋云也没想到，他在算计乌重，乌重也同样在算计他。 　　 不久，云达如期而至，乌重赶紧上前接待，相谈甚欢。 　　 跋云与亲信急匆匆回到营里，立刻下令：“快，收拾东西，等今晚夜深了，我们连夜逃走。记住动作要小，不可打草惊蛇。” 　　 “啊？头领，我们不是明天要跟乌重部落的人一起，与汉人决一死战吗？” 　　 亲信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首领的命令为何说变就变？ 　　 “唉，你这榆木脑袋。 　　 今天汉军放过了乌重和一帮小部落，单单对我们痛下杀手，而乌重也故意拖延救援。 　　 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们只怕已经暗中结盟，我们若不跑，只怕凶多吉少。” 　　 如果姜阳听到跋云的话，一定会惊呼：好家伙，猜的也太准了。 　　 “既然这样，首领，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去乌重部落呢？我们直接跑不行吗？” 　　 跋云气的直接给了亲信一脚：“跑！跑得了吗？ 　　 再说了，我不得先去探探乌重的口风？ 　　 我说要跟汉人决一死战，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立刻答应，摆明了是在稳住我。 　　 说不定，明天他就会在背后捅我们刀子。” 　　 亲信还是不太信，口中喃喃道：“乌重头领不像这样的人。” 　　 跋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又踢了亲信一脚：“快去准备，跑得晚了，我们都得死。” 　　 大概一个时辰后，亲信来到跋云身旁：“首领，都已准备妥当，除了最外面的一层帐篷，里面的都收好了。” 　　 “外面这些帐篷就不要了，准备撤。” 　　 说完，跋云走到营地外面，看着汉军营地的方向，恶狠狠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跋云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嗖。” 　　 一支羽箭，突然飞来。 　　 插在了跋云的双脚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