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郁闷,为什么苻闻年这个死阉人这么喜欢她伺候沐浴。 也不知道在她没来之前,他找的伺候沐浴的人都是谁。 而且,明明这几日风大夜凉,他却照旧要用冷水沐浴。 沈蓁光是指尖触碰到那水,就冷得要缩一缩胳膊,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长腿一迈,整个人坐进了浴桶之中。 坐下之后,还很享受地闭上眼睛,跟在泡温泉似的舒服。 难怪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气,沈蓁想,肯定和他爱泡冷水澡有一定的关系。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苻闻年终于从那浴桶中起身,擦净。 沈蓁站在屏风后,趁着给他递送衣物,朝着他望了一眼。 背对着的。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依旧能看得出,他这死阉人,身材还是挺好的。 身量修长,肌肉匀称。 从背后看,与寻常男子并无二异,甚至,还要优越不少。 正想着。 苻闻年一边系带,一边转了过来。 沈蓁吓得立刻闭上眼,垂头。 苻闻年应该是注意到了,淡淡地从鼻孔里斥出一股气体。 沈蓁跟在他身后回房。 看着他散漫地继续在那案桌前坐下。 “给你的药擦了没?” 沈蓁一想,说的应该是上午给她的那个瓷瓶里的东西。 她眨眨眼。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瓷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功效的药。 苻闻年淡淡掀唇:“屁股好了?” 好直白的话。 沈蓁顿时俏脸通红。 “脱了,咱家要检查。” 沈蓁羞耻地不愿动作。 但迫于苻闻年的压力,她硬着头皮将外头的裤子卸下。 “继续。” 苻闻年显然并不满意,指尖点了点她亵裤的腰身处。 沈蓁贝齿紧咬下唇,略微颤抖着手,将亵裤也往下剥了几寸。 她背对着苻闻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长久的沉默,带给她的预感并不好。 那一处,因为受他人的目光凝视,而让她尴尬地恨不得立刻从这世上消失。 “怎么,怕咱家在那药上下毒?” 不等沈蓁摇头,他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想好怎么赔偿咱家那朵海棠了么?” 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罢。 沈蓁在来的路上便时时担心,也不知,她这赔偿的方式,是否能衬得苻闻年的心意。 毕竟他这人,玩花样和手段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她做什么,在他看来,或许都稚嫩可笑如孩童。 沈蓁从怀里小心地摸出两支新鲜采撷的海棠。 这是她寻遍了宫中整片海棠林,挑选出的开得最好的两支。 她自认为,和白日里插在慎刑司的那一束,谈不上有何差别。 只不过,一路被她揣在怀里带过来,看起来,倒有几分摧损蔫巴了。 苻闻年淡淡睨她一眼。 沈蓁知他不会满意这样的赔偿方式。 她从其中一支海棠上捻下一叶花瓣,用唇含了一点,踮起脚,仰头朝着苻闻年的嘴边送去。 新鲜的花瓣馨香,带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雅甜香。 说是最可口的宵夜,也不为过。 苻闻年有些没想到,沈蓁会来这一出。 他垂眸,望着她颤抖的长睫。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却还是学着画本子里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将自己送上来愉悦他。 想想,倒也是有几分有趣。 苻闻年没有拒绝,一口含走了送上来的海棠花瓣。 而后,如白日里那般,将那片花瓣咬在口中,细细咀嚼。 味道还不错。 似乎,是多了几分软甜。 沈蓁见苻闻年吃下去了,心里稍稍松一口气。 她耐心地待他不再咀嚼,摘下一叶花瓣,又用唇瓣含着,送了上去。 一朵新鲜的海棠,逐渐见蕊。 整个过程,沈蓁不知道延续了多长时间。 她不停踮脚,仰头。 只怪苻闻年身量实在太高,导致她这几次垂头的时候,都觉得脖颈处有些难受。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看起来,心情应该算不错。 “那药带了没?” 苻闻年的声音听起来染上了一丝沙哑。 沈蓁连忙点头,将那瓷瓶掏出,递上。 “转过去,趴着。” 苻闻年要他对着那书柜。 沈蓁慢慢俯下身的时候,目光瞥到了面前这一排书架上,书册的内容。 《茵艳异录》…… 《春灯迷史》…… 《品花宝鉴》…… 《飞花艳想》…… 虽然并没有看到这些书中的具体内容,但光是看着这些标题,就让她一阵面红耳赤。 这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啊! 居然被苻闻年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书架上。 变态,实在是太变态了! 苻闻年顺着沈蓁的视线一看。 顿时,俊脸也凝住了。 特么的。 是谁……在他的书架正中层,偷偷塞放了这么一排艳俗的书册。 明明中午他离开之前还没有的。 要是被他抓到是谁干的,那人,死定了! “喜欢就拿两本去看。” 沈蓁俏脸爆红,频频摇头。 呸!谁喜欢看这些书了! 除了你这个大变态,没有人有这样特殊的癖好了好嘛! 苻闻年从沈蓁的手中接过瓷瓶。 他朝着她乖乖露在外头的臀看过去。 白日里,他下手确实是有些重了。 惩罚惯了,在力道上就没有轻重,偏她皮肤生得太过细嫩,不像是其他做事的粗糙宫人。 不过几下打上去,倒现在还红痕斑驳,青一块紫一块的。 虽说日后留疤不至于,但要是不上药,有一段时间苦日子够她吃了。 苻闻年抬起手,要去开那瓷瓶的塞子。 但随即,想了想,又顿住,将那瓷瓶笼回了袖中。 沈蓁还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只想着尽快结束,逃离虎口。 谁知,下一秒,就见他已经悠哉游哉地坐回到了案桌前。 手边,铺开一页崭新的纸张。 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根上好的狼毫笔。 而边上,还摆放着各色五彩颜料。 沈蓁不解,不知这个死阉人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 “过来研磨。” 沈蓁垂眸,松了口气,上前研磨。 苻闻年用笔尖蘸了一点淡粉,而后,像是不满意,又加重了一点颜色。 而后,他指着案桌一角。 “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