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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祸起

小鱼儿成精拉 史红霞 3019 2024-08-23 16:59
   一    太后华诞之后,很快就入了腊月,过年的气氛渐渐浓烈起来。    而此时,正是各路官员忙着送礼巴结上司的最好机会,因为,每到年底,一般调任较多,循例会提升一批官员。    得意忘形之时,往往会忽视了专门弹劾官员的御史们。    此刻,昭宗案头,就放着一摞这样的折子。    昭宗翻了一张又一张,眉头越来越皱,口气有些烦躁:“朕最得意的状元郎,驸马都尉,新晋的工部郎,居然勾结内戚,私结朋党!”    太子李裕道;“这件事,不知倾城公主知道多少?”    昭宗面带不悦:“前些时日,朕跟公主提起过,东平王笼络朝中官员,暗中培植势力,还把自己亲信秘密安插在京城四门,公主还提醒朕,提防玄武门重演。想不到,这才多久,驸马居然公然投到东平王门下!”    太子愤愤地道:“皇叔也太嚣张!司马昭之心,一日胜似一日。如今,李茂贞父子用兵在外,倘若东平王与之勾结,里应外合,恐生不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父皇不要养虎为患。”    昭宗站起身,似是难下决断:‘‘朕一直有防备,只是动作太大,只恐时机未到,打草惊蛇。”    太子撩袍跪地:“请父皇恕罪。儿臣未得父皇旨意,已经预先部署。京城四门,人员复杂,难以一一排查,但儿臣已经调换了可信守将,可保无虞。”    昭宗一怔。    皇权威严,不容觊觎,纵使父子,也要避嫌。    昭宗冷笑:“看来,朕的太子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太子惶恐:“儿臣不敢僭越。此事,牵涉甚广,恐累及无辜,还要请父皇定夺。”    昭宗朗声道:“做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或许,身为皇家之女,你皇妹早有先见之明。当日,朕曾说过,朕非武周,她非太平。朕也不忍有伤父女之情,可是事关国体,朕不能为了一点私情,妨碍社稷。只是,不要伤了幼子。朕答应过倾城。”    太子有些为难:“兄妹情深,儿臣也不愿皇妹为难。驸马初入官场,涉世未深,不慎卷入其中,或有可恕之处,儿臣也愿网开一面。但东平王若以谋逆治罪,作为附庸,只怕驸马死罪难逃。”    昭宗叹道:“你看着办吧。”    二    大雪纷纷了一夜,庭中恰似早春,千树万树梨花开,景色极其冶艳。李琳悠然地立在廊前,远眺雪后的风光。    一件素色的大氅,领上滚着白色狐绒,看不出肌肤如雪,还是雪如肌肤。    如霜递上一只暖炉:“公主,驸马闯进来了,一定要见公主,拦都拦不住。”    正说着,只见南云急匆匆跨上台阶。    南云一脸焦急:“公主救我!”    李琳头也不回,语气淡漠:“大清早的,有什么事,令驸马如此失仪,竟连朝廷礼仪都不顾了。”    南云只好长揖到底:“公主安好。”    李琳瞥了他一眼:“可是为了官司的事来求本宫?你自己做下的事,本宫救你不得。”    寒气逼人,南云额上却冒出细密的汗水,紧张可见一斑。    “不是。”南云无比尴尬。    李琳回首盯着他,脸上充满鄙视与不屑:“本宫以金枝玉叶之身嫁你,不求你荣华富贵,与荣有焉,却也不曾想,你竟然是个忘恩负义,惟利是图的杀人凶手!”    “公主,你误会了。谋害沈万金的案子,其实与南云无关,还请公主看在夫妻之面,让沈家宝撤诉。”    李琳大笑:“真是笑话。沈家宝乃是你妻弟,你不去求他,反来求我一个外人!”    她冷冷的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人面兽心,连你的爱妾也站在大堂之上指控你,众叛亲离,你还有脸面在本宫面前巧言令色!”    南云缓缓地道:“公主对南云的事了解得很清楚啊。”    李琳一甩衣袖:“本宫还知道,田福堂已死,死无对证,媛儿在大堂被你反咬一口,打了二十大板,如今被逐出府,流落无着,你好一招反手牌啊。”    南云沉默半晌:“我竟不知,公主竟对我误会如此之深。”    李琳冷冷地道:”你的心机,骗得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本宫。”    南云叹道:“纵有心机,南云待公主之心,可昭日月。公主可知,你那一句心有所属,已经让南云心甘情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李琳一怔:“何有此说?”    南云苦笑:“公主你不会不知,龙武将军造反的目的吧。”    他目不转睛看着眼前这可望不可即的女人:“自然是为了你。”    李琳一时无言。    南云放缓声音:“南云娶公主之时,已经得罪了他,想来,他若入京,第一个便是不会放过我。为了公主,南云死而无憾,可是,总要叫我死个明白。”    他忽然怒火满腔,指着李琳:“你为何害我!你可知道,御林军已经困住府门,只待旨意颁下,就要我满门入狱!家母何辜,稚子何辜,我又何辜!”    李琳心下一震。    来得好快啊。    南云完全失去往日风度,有些气急败坏:“一开始就是圈套!你费尽心机,找来沈家宝,夺我财产,逼我将香铺白白送与沈家,又引我交结东平王,惹下这塌天大祸,你好毒辣的心肠。你到底是谁!既然如此恨我,何必嫁我!何必一句心有所属,令我痴心枉种!”    李琳轻笑一声:“你总算明白了许多。”    南云心底一片恶寒:“你果然有备而来。我与你何仇何怨,且让南云死个明白。”    李琳扯了扯衣领,似是不耐严寒,缓步走过南云身边时,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语:“恨,从爱上一个人开始。”    呵气如兰,幽怨而凉薄。    南云心中一痛。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公主。”他大声唤道。    李琳头也不回,环佩响处,裙裾簌簌,已经走远了。    “你放心,一临在这里,本宫一定会护他周全。”李琳的声音远远传来。    除夕前夜,旨意传来,驸马南云,勾结东平王,意图不轨,革职入狱,侯审待罪。府中所属南家亲眷,一并官卖为奴。    消息传到老夫人病榻前,老夫人长叹一声,黯然而逝。    三    高岳不明白,公主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喜悦。    这不正是她心心念念所求的结果吗?为什么,她平静如一池秋水。    “公主,你不快乐。”他说。    李琳微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高岳静静地看着她:“公主,李继侃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他已经派下使者,只要一个条件,就可退兵。”高岳的手腕,一直搭在腰间的剑鞘上,“只要公主一句话,高岳愿杖履相从,随公主天涯海角。”    李琳淡淡地道:“他要什么条件?”    “他只要公主下嫁。”高岳平静地道。    彼时,大雪纷飞。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似乎,已经无路可走。    李琳手里的琴弦,砰然断裂。    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正是李继侃当日所赠焦尾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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