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辰回道:“俞师兄,正是!”说完将陈晓山引了进去,转身便告辞去了,陈晓山又随着俞师兄来到院内一排草房中,草房里面只简单铺着一张床,别的什么也没有,俞师兄说道:“在下名叫俞道隆,你往后称呼我俞师兄就是,这净真观也不全按进门前后排座次,你这伤暂时也修炼不了,等养几日再说吧!” 陈晓山来到床边坐下回道:“多谢!俞……师兄!” 陈晓山抱着伞不一会便沉沉睡了,不知不觉到了半夜,门外熙熙攘攘传来人声,陈晓山坐起来,来到门边往外望,见几十人满身大汗各自往草房里面钻,有些人抱着衣物往外走看起来是去洗浴,陈晓山看了一会便退回屋内接着休息。 一连休养了几日,陈晓山身上伤也好了大半,俞道隆抱着一叠黑色道服进来说道:“陈师弟将这一身换上吧,日落之后随我到殿内!”陈晓山接了道袍,道了一声谢。 西边日头沉沉落了下去,晚霞映着江面波光粼粼,陈晓山换了道服来到瓦房门口,俞道隆正在等着,转身开了门,开了门里间两侧堆着各样的兵器,正中间一条石道朝地下通去,两人沿着石道下去,不一会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传来,这地下是一处开阔的天然岩洞,地面上数条小沟流淌着金红色的铁水,有人用石勺取那铁水浇在一石头做的小方盒中,瞬间那铁水失去了颜色,再将铁块倒了出来,用锤子捶打。 俞道隆指了指排在沟边众人对陈晓山说道:“师弟知道这五觉殿是作甚的吗?” 陈晓山说道:“小弟不知!” 俞道隆回道:“这五觉殿乃是修行道法的基本功的地方,称作‘念、运、罡、咒、诀’五觉,这些人所修炼的第一关便是念,即是正念,这沟里所淌叫做‘念水’,内含精炁,看似焦热,其实温度不高,稍一吹便冷了下来,浇在方格内,成一小铁块,用锤子敲打数千遍,直至薄如蝉翼,那‘念水’便又会化作金红色,稍有杂念这‘念水’便会化作齑粉。” 陈晓山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净真观像这里所在有几处?若要全部修行完得多长时间?” 俞道隆笑了笑说道:“你倒是个贪心的!”说完指了指不远处一白头老翁说道:“五觉殿上面还有青帖殿、固水殿、妙法殿、天师法殿、镇魔殿,此外还有净思崖、理器司、仪科司等等,你看到那白头老人没有,从他入门时间来算已有五十多年了还困在这一处,不过也有如同轩辕辰那种几日便能通过的,全看你的造化了!” 陈晓山沉默不语,心中想到:“原来天师说的造化,便是在这里!我可等不了五十年!” 俞道隆将陈晓山引到一处桌案上便转身离了此处,陈晓山照着旁边一人也舀了一勺铁水上来,轻轻倒了一些在方格里面,然后翻出铁块开始捶打起来,还未捶打过百下,那铁块沙沙裂了开来,碎成了沙子,旁边那人擦了擦汗过来说道:“师弟比我刚来时好多了,下次捶打的时候尽量将心思放空,我要是心思放空不了便去想山川河流,只要不引入杂念,便能捶打过千下,可是凡人如何能保持这么长时间不去乱想呢,稍有疏忽便会前功尽弃!” 陈晓山放下锤子说道:“多谢师兄提点!不知师兄来了多长时间了?”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大约五年了吧!”说完又去捶打起来,陈晓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又来捶念水。 话说陈晓山每日在那地底岩洞捶打念水,不觉过了数月,虽然稍有长进,也不过能捶打五六百下而已,每天累得满身大汗,拖着疲惫得身躯往池水中一泡便不想起来。 一日陈晓山刚洗漱完毕,回到草房中躺下,心下担忧不已,突然心中传来哈欠声,陈晓山赶忙抓起伞,抱在胸口,心中喊道:“冥判!智巳!贪甲!” 贪甲先出声说道:“精炁折损大半,还好这山林中灵气茂盛,不然不知等到何时。” 冥判接着说道:“我等已恢复小半,不知主人修行得怎么样了?” 陈晓山赶忙说道:“正是说到痛处,你等可听过念水?” 三鬼齐声回道:“没听过。” 智巳问道:“主人且说说这念水的用处?” 陈晓山回道:“这念水据说内含精炁,我每日锻打必须心无杂念,不然落捶不过百下便化为齑粉!” 贪甲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个用处。” 冥判接着说道:“主人可知为何要锻炼心无杂念?”陈晓山回道:“自然是不知道了!” 冥判说道:“主人莫要心急,这心无杂念便是将神炁运转的前提,若不能做到便如主人前番那样神炁横冲直撞,毫无章法,虽然说是要心无杂念也不是要无时无刻保持这种状态,只需的一思无念便可。” 陈晓山赶忙问道:“如何能一思无念?”三鬼纷纷沉默,不一会智巳开口说道:“这精炁有内外两把锁,内锁便是神识,外锁乃是手诀和罡步,一思无念便是开启内锁的方法,如同数条锁链一般将内炁禁锢在法诀之内,不然只是在身躯内胡乱游走,若主人无法摒除杂念可以死一回试一试。” 冥判接着说道:“人濒死之际有一瞬间会将内鼎和魂魄融在一处,抓住这一瞬间便可将魂魄和内鼎勾连起来,到时主人自会察觉变化,若能及时回转过来,内鼎便直通周天,可以自行调取。”陈晓山沉吟了一会问道:“如果回转不过来呢?”冥判回道:“魂飞魄散,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