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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王彦章围困杨刘城 郭崇韬暗筑马颊口

忠勇沙陀复唐记 草间英雄起 2240 2024-07-17 12:52
   而当夜微雨,朱守殷更不为备。梁之六百舟兵已到浮桥,点火烧断门锁,又持巨斧斩断了浮桥。王彦章带兵到后便急击南城。因浮桥已断,朱守殷只得派甲士从北城乘小舟渡河去救南城,并向唐帝李存勖告急。    但以舟载士,缓不济急。李存勖听闻后急派骑兵自澶州驰救,到达北城时,南城已被王彦章攻克,己方死伤了数千军士。王彦章自从受命到攻克南城,正好三日!梁之朝臣听闻捷报后无不惊异者!之后彦章又进攻潘张、麻家口、景店诸寨,皆拔,声势大振。    李存勖气得大骂:“蠢奴误我大事!”但心想南城被破,留北城已无多大意义,不如并军守杨刘。于是李存勖派宦者焦彦宾立即趋向杨刘,与李周一同固守,命朱守殷弃掉德胜北城,撤屋为筏,装载兵士、器械浮河东下,增助杨刘守备。    而王彦章也拆了南城得屋材浮河而下。唐军梁军各沿一岸行船,每在转滩水汇处及弯曲狭隘之地相遇时,便在激流中交斗,飞矢雨集,甚者全舟覆没。一日大小百余战,互有胜负。到达杨刘时,朱守殷士卒已亡失半数。    二十六日,王彦章、段凝以十万之众急攻杨刘,百道俱进,昼夜不息。又连巨舰九艘,横亘于河津以绝援兵。城将陷者数次,赖李周与士卒同甘苦,悉力拒之,终使王彦章不能克。王彦章便退屯于城南,为连营以守,东西延袤十数栅。    杨刘告急于唐帝,请日行百里急赴之。可李存勖竟然丝毫不急,对左右说道:“李周非梁将可敌也。有他在内,吾有何忧!“于是李存勖一边行军一边不误打猎,日行六十里,于六月初二才到达杨刘。登城望敌垒,见重壕复堑。李存勖意甚轻之,笑道:“我知王彦章之心,不过欲持久以弊我也。”于是李存勖选出一部分勇士持短兵前去挑战。    当这些唐兵临近垒门时,忽见无数梁兵似从地中钻出一般,一时间弓弩齐发,乱箭如雨,杀得唐军死伤无数,大败而归。原来王彦章在垒门外,连延屈曲之地,穿掘了很多小壕,藏伏甲士于其中。此举唐军当然不知,他们冒然前往,因此为伏弩所败。而当时李嗣源守郓州,王彦章包围杨刘便隔绝了李嗣源与黄河以北的联系,这使得唐军人心不稳,李存勖忧急不知所出,问计于郭崇韬。郭崇韬对道:“王彦章据守津要,就是想坐取郓州;若王师不南,则郓州不守矣。臣请带兵数千,在杨刘西面的博州东岸筑垒以巩固津渡。如此一来,既可以接应郓州,又可以分敌兵势。唯一担心的就是王彦章谍知后,必来阻我,城垒难以筑成。敢请陛下募敢死之士,每日挑战以缀之。若能使王彦章旬日不来扰乱,则城成矣。“    李存勖认为此计可行,赞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计!”正准备派郭崇韬出发时,忽然有士卒来报说抓到了梁营的一名奸细。李存勖令人即刻将他押过来,那人急忙说道:“我不是奸细。空口无凭,请取出我身上的蜡丸,陛下一看便知!”    搜出蜡丸打开,内有一封书信,竟是李嗣源的字迹!李存勖赶紧开读,内中言道:“自王彦章隔绝河南北,臣不得陛下消息。令人欣喜的是,段凝麾下大将康延孝秘密派人来向我请降,说道‘朱友贞懦弱。赵岩是朱温女婿,张汉杰姐妹是朱温妃,两人无甚才能却贵用事。段凝奸邪贪财,谁贿赂他的多便任命为大将。王彦章虽是骁将,可朱友贞还遣张汉杰监其军以制之。小人进任,而忠臣勇士皆见疏斥,伪梁必亡。’以臣观之,康延孝投诚绝对可靠。他还提议让我们筑垒于博州马颊口以通郓州之路。是以臣令康延孝麾下士卒带蜡丸特来告知陛下。”    李存勖大喜,便遣郭崇韬与毛璋带数千人连夜急行,来到博州。他们渡河后立即在马颊口东岸筑垒。郭崇韬监督兵士昼夜施工,李存勖则金甲白马亲自带唐军诱王彦章出战。王彦章欲生擒李存勖,也急切与之接战,日夜不息。    为了使王彦章将全副精力用到自己身上,李存勖每每策马驰到军阵前沿指挥战斗。正自观战之际,忽听夏鲁奇喊道:“陛下当心!”言毕急向前欲护李存勖。可是为时已晚,只听到清脆的“叮”的一声,低头一看,是一支箭飞入了李存勖胯下的马鞍!夏鲁奇赶忙拉李存勖后退数步。李存勖惊出一头冷汗,随后苦笑道:“好险!战阵之际,唯有流矢这东西最是难防!”原来夏鲁奇在李存勖身旁盯着梁军那边动静,发现有一名梁将装扮异于其他兵士,正弯弓瞄准李存勖,便立即出言警醒。    这会儿再看,那放箭之人已经收箭入壁了。夏鲁奇拔箭一看,说道:“陛下你看,上面刻有名字!”李存勖一看“陆思铎,嗯。给我记下了!”    在李存勖与王彦章对峙之际,郭崇韬在马颊口亲自监工,竟至露宿于外。这天他正在蒹葭芦苇丛中坐胡床小憩,忽觉裤中有冷意,感到甚为诧异,心说这酷暑天气怎会有凉意?左右之人连忙过来检视,竟从其裤中取出一条蛇来。大家都为其不辞操劳而感动不已,更加卖力的筑垒。    修筑六日后,垒成。这时王彦章才得知马颊口之事,惊叹道:“我怎么如此好战!中了李亚子的计了!”于是他留兵数万继续围杨刘,自己与杜晏球带军数万前去急攻新垒,列骑兵环城鼓噪,使步军填壕登堞,还连巨舰十余艘于中流以绝援路,自旦时至午时,攻击百端。此时城垒虽刚刚筑成,但墙仞低庳,沙土散恶,战具也不完备。郭崇韬就身先督众,四面拒战,有急则应,城垂陷者数次。    李存勖听闻后也亲自从杨刘带亲军来救,列阵于马颊口西岸,令军士齐声呐喊以助城中之势。而城中知李存勖来援,望之增气,也大呼以应。久攻不下,梁军伤亡不少,王彦章又见唐军登船欲渡,便断了巨舰的缆绳将其收回,退军又回到了杨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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