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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受谗言铁枪被罢免 为自固梁帝决黄河

忠勇沙陀复唐记 草间英雄起 2208 2024-07-17 12:52
   李存勖随后也来到杨刘,令军士在巨筏上堆积柴薪、涂满膏油,然后顺流纵火去焚烧梁舰。由于当时正值盛暑天气,很多梁兵此时都中了暑,发烧头昏、腹泻抽搐者比比皆是。而唐军却斗志旺盛,王彦章深知此种形势下难以战胜,便决定先解了杨刘之围,退到邹家口坚守。    杨刘得以解围,但此时城中已绝粮三日。梁兵前后急攻杨刘,唐之士卒遭矢石、溺水、渴死者近万人,丢弃的资粮、铠仗也以千计。李存勖见到守将李周,紧握其手慰劳道:“微公之力,诸将则为梁所擒矣!”    七月初五,李存勖带军循河而南。数日后骁将元行钦带领数十轻骑直抵梁营,擒其斥候,不久后又大败梁游兵于清丘驿南,使梁军大恐。段凝因此误以为唐兵已从上流渡河,惊骇失色,于是他唆使王彦章赶快撤离邹家口。而此时又有流言说李嗣源从郓州带军将至,这使得梁军更是匆忙连夜就遁走了,丢弃资粮、铠仗不计其数。唐兵听闻后便一路追击,李存勖再次留兵屯于德胜后,自己便回了魏州。王彦章则保守于杨村。    王彦章本就嫉恨赵岩、张汉杰之辈挠乱朝政,使得梁土日削。自己性格又刚,不能缄忍。此次受命做招讨使,手握大权,出征前曾对其左右之人说道“待我成功归还,必尽诛奸臣以谢天下!”赵、张闻之,私下商量道:“我辈宁死于沙陀,也不愿为彦章所杀。”于是他们协力在朱友贞面前构彦章之短。而谄附赵、张的段凝也嫉彦章之能,且耻为其下,在军中与彦章动相违戾,百方阻挠之,惟恐其有功,并暗中搜罗彦章过失以告知朱友贞。因此每有捷奏,赵、张都是归功于段凝,因此王彦章有功不录,终未能成大功。    战败退守杨村时,段凝更是奏“彦章使酒轻敌而至于败”朱友贞惑于谗言,便罢了王彦章的兵权,将其征还大梁,使他去和董璋一道攻泽州,想让段凝做总招讨使。敬翔、李振得知后连忙上奏说不可,敬翔力争于朱友贞面前说道“若用段凝,则社稷危矣!”天下兵马副**张宗奭也说道:“臣为副**,虽衰朽,犹足为陛下扞御北方。段凝晚进,功名未能服人,众议讻讻,恐贻国家深忧。“而赵、张辈平素受段凝厚赂,则极力赞成。朱友贞最终还是用了段凝代王彦章为北面招讨使,于是一众宿将皆愤怒,士卒亦不服。    诏书来到杨刘时,段凝大喜。本就不甘居王彦章之下的他这回总算能出口恶气了,他召会诸将,当众指着王彦章的鼻子责备道:“你用兵多失,以至于此。天子英明,是以将你召回。”    王彦章大怒,面色通红,横眉怒目,紧握拳头逼近段凝。段凝吓得一哆嗦“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天子的旨意!你敢抗旨吗?”王彦章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王彦章听令去与董璋急攻泽州,裴约遣使者告急于李存勖,李存勖叹道:“进通兄忠孝无双,可惜家门不幸,生此枭獍。裴约能知逆顺,吾有幸得一义士。“于是李存勖对北京马步军指挥使李绍斌说道:“泽州弹丸之地,弃之亦无不可。然裴约义士,汝定要使他活着来见我!”八月初,李绍斌带甲士五千往救泽州,可惜尚未到达,便听闻城池已陷,裴约死节。李存勖听闻后嗟痛久久。    数日后的一个凌晨,驻扎在德胜旧城的唐兵忽闻有巨声从西南传来,惊动天地,势同雷鸣。无数人从梦中惊醒,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久后,唐探骑来报,对守将夏鲁奇说道:“伪梁军在滑州南决破了河堤,滚滚黄河水泛滥而东。”夏鲁奇大惊,急忙令所有军士撤离德胜,北退到朝城。想到马颊口城池低卑,恐被淹没,夏鲁奇急派一骑飞驰前往马颊口,使郭崇韬也带兵北退。    原来为了阻碍唐军攻势,朱友贞决定决黄河水以自卫。自滑州南决破了黄河大堤,黄河水奔腾咆哮着向东冲击,**,注向曹州、濮州、郓州,一直到达汶阳。方圆数千里间,黄浪翻滚,滔滔不绝,弥漫甚广!德胜、马颊口之城尽被淹没!幸亏唐之守军已尽数退离,否则必会葬身在洪流之中!而杨刘、郓州由于处于黄河下游,水势到此已成强弩之末,未对其造成大的影响。    杨刘之战后,王彦章的十万梁兵精锐经战斗损失以及暑热疫病,堪战斗者仅余半数。本月中旬,段凝就带着全部的五万军队结营于王村,自高陵津北渡黄河,剽掠澶州诸县,其先锋军一直深入到了顿丘,却不想遭遇了夏鲁奇的数百游兵。夏鲁奇一战大败之,生擒梁前锋军士二百人。也正是在这时,李存勖带亲兵来到了朝城。    旬日后,有士卒来报说梁将康延孝带百余骑来降。李存勖大喜,虚怀引见,屏去左右,独与之语。李存勖手抚其肩说道:“康将军,你可算来了。让我等得好苦啊!”康延孝回道:“请陛下赎罪。臣愿将梁事尽皆告知。”李存勖喜道:“好!”康延孝对道:“梁朝地不为狭,兵不为少;然观其君臣将校行事,终必败亡。”李存勖说道“愿闻其详!”对道:“梁主既暗懦,赵岩、赵鹄、张汉杰之辈居中专政,缔结宫掖,贿赂公行。官之高下唯视贿赂之多少,不择才德,不计勋劳。段凝智勇俱无,一朝便见大用。而霍彦威、王彦章皆有名宿将,翻出其下。自彦章获德胜南城,梁主亦稍嘉奖。可惜彦章性格刚暴,不愿受凌制。梁主每一发军,不专任将帅,必令近臣监护,进止可否,悉听监军处分,彦章悒悒,形于颜色,终被罢兵。    段凝自将兵以来,不思出良策以求胜,却专门刻敛、剥削军需以赂权贵。为了自卫,梁主竟效仿其父,决开了黄河大堤,滚滚黄水冲垮了无数民居,也使得很多居民丧身洪流之中。”听到这里,李存勖愤愤地骂道:“不顾百姓死活,如此无道昏君,天必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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