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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李大眼珠挨了一枪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3659 2024-08-21 07:56
   亮甲台上,李大眼珠子无缘无故被九响枪打了一枪,不要说腿不能动,整个身子似乎都不敢动了,柳如飞那小身板想背都背不动他,在姚长富和小金豆的帮助下,将他抬到一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还好,有铺炕。李大眼珠子疼得他粗大的嗓门一个劲儿的哀号着,还不忘了挑剔地说: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哎哟,我的娘啊!这他妈的能住人吗?连个炕席都没有,我这腿八成废了,咋的也得有个能躺着地方吧!”    姚长富说:“你将就住吧,没把你俩儿关到秧子房你偷着乐去吧,哼,不是我说你呀大眼珠子,为了头猪,你这是何苦呢,自个儿腿伤着了不说,还连累你这个小表弟,哎,我说小郎中,对了,你姓柳,叫柳如飞?我说如飞呀,你赶快抓紧给他看看这条腿吧,这要是废了,以后可咋整啊,靠媳妇侍候你一辈子,能行吗?就你这样,媳妇能跟你过吗?到时候媳妇还不跑了。”    李大眼珠子说:“跑就跑,反正我也没媳妇。”    姚长富笑说:“你没媳妇你还拉啥儿硬,这下好了,提溜一条腿,更别想找媳妇了。”    李大眼珠子说:“我才不找那玩意呢,累赘,我自个儿过得挺好。”    柳如飞哭丧着脸说:“这位先生……”    姚长富说:“啥儿先生,你就喊我老姚吧,啥事儿,说吧!”    柳如飞不无哀求地说:“你……你行行好,能不能找个人,帮我把我表哥抬下这台子,我们可不想在这儿多呆了,我们想回家。”    姚长富说:“啥儿?想回家,咋寻思的呢,大当家的不放话,谁敢让你们下台子啊?听老哥一句劝,安心在这儿住着吧,先把你表哥的腿治好了再说。”    柳如飞说:“咋治啊?”    姚长富说:“咋治,你问谁呢?你不是郎中吗?”    柳如飞说:“不,不,我说这屋子要啥儿啥儿没有,巧妇她也难做无米之炊啊!”    姚长富指着小诊箱说:“那些治病的家什儿不都在箱子里呢吗!”    柳如飞说:“我是说咋的也得有盆清水,还有咸盐,洗下伤口,另外,这炕上也太埋汰了……”    “这好办,你还要啥儿,说吧,我想法给你掂对掂对。”姚长富说着,推开门,喊来一个崽子,让去端水,去灶房取咸盐,还让拿领新炕席等一些东西。    柳如飞连声表示感谢,说姚长富是个好人。    李大眼珠子也说:“这老姚大哥心眼儿可好使了,我和大背头哪次来台子上送猪,老姚都让灶房给我们炒两个菜,从来没让我们空嘴回去!”    柳如飞埋怨地说:“行了,表哥,你可别再提吃的了,这回吃得咋样儿?枪子儿,这菜够硬的了吧?”    李大眼珠子长叹一声说:“都说大当家挺讲理的,纯他妈的扯淡,我也是傻呀,就信了,要是知道他这样儿,打死我也不能把你拽来呀,啥儿也别说了,我就是点儿背,命不好。”    姚长富说:“行了,别磨叨了,也没人请你来,是你自个儿主动上台子的,这就叫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李大眼珠子带着哭腔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就是有,现在吃上也不顶用了,唉!表弟呀,哥不是人啊,把你给坑了。”    柳如飞说:“坑不坑也这样儿了,我先把你的腿扎咕好了再说吧!”    李大眼珠子问道:“你给哥撂个实话,我……我这腿能治好吗?”    柳如飞说:“那谁敢说呀,治着看呗!”    崽子按姚长富的吩咐,很快把柳如飞所要的东西都备好了,炕上也铺上新炕席,还拿来两个半新不旧的行李卷。    柳如飞让李大眼珠子仰面躺在炕上,撕开他的裤腿,先拿捏捋顺一下,说:    “这一枪打得太狠了,腿骨裂了,子弹还留在里面呢!”    姚长富站在一旁,问道:“那咋整啊?你能把飞子拿出来吗?”    李大眼珠子都要哭了,说:“表弟,我的腿,不,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柳如飞用盐水洗净伤口上的污血,从诊箱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李大眼珠子嘴里。    李大眼珠子问:“这是啥儿玩意啊,管不疼的吧?我刚才不是吃一丸了吗!”    柳如飞说:“这不是管疼的,是让你迷糊过去了,要不我咋动刀啊?”    李大眼珠子说:“你可别一刀下去把我割没了。”    柳如飞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拽我来了,割死你活该,割不死算你命大。”    姚长富好奇地问道:“吃上这药就能迷类糊过去?”    柳如飞没言语,笑着指了下李大眼珠子,只见李大眼珠子的大眼珠渐渐地闭上,头一歪睡过去了。    姚长富脱口说:“这……这药也太神了。”    柳如飞将手中的小刀子,用火燎过,割开李大眼珠子腿的伤处,把手伸进伤口里,探摸几下,猛地一用劲,从里面的骨头上拔出一颗弹头,扔在炕上,而后,又从药箱里拿出小细线将伤口连缝好,贴上一块膏药,动作麻利又快,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    姚长富睁大眼睛,几乎都惊呆住了,好一会儿,问道:    “完了?”    柳如飞洗过手,笑说:“完了。”    姚长富问:“那他这条腿能保住吗?”    柳如飞说:“连条腿都保不住,我这郎中还算是郎中吗?”    姚长富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他就得躺在这炕上别动了。”    柳如飞说:“用不着一百天,我每天给他推拿一下,多说一个来月他就能下地了。”    姚长富似乎不大相信,说:“我说小郎啊,这台子上的人可都看着呢,你的话说得太满,到时候打脸可就不好看了。”    柳如飞说:“那咱们就掐日子算吧,我保他一个月下地,两个月连跑带颠,跟没挨枪子儿前一样儿,啥事儿都没有了,哎呀,老姚大哥,咱们不唠这个了,你能不能跟大当家的过个话,放我们哥俩儿回家吧!反正大当家的病也用不着我看了,我们留在这儿也是干吃饭。”    姚长富思忖地说:“小郎中,我好心地提醒你,再别提下台子的事儿了,这台子上来容易,下去难啊!”    柳如飞抱怨地说:“好心当个驴肝肺了,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儿啊!”    姚长富劝说:“行了,别说些用不着的了,留在这儿,有吃有喝,亏不着你,过会儿,我让灶房给你弄两个菜,再给你弄壶酒来,压压惊。”    “最好给我们整两个硬菜来,对了,我那布包里还有两个猪蹄子,没给我扔了吧?”李大眼珠子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没喊疼不说,一听说有吃的,顿时精神头儿上来了。    姚长富一愣说:“你没迷糊过去啊?”    李大眼珠子说:“迷糊过去了,醒了。”    姚长富问:“还疼吗?”    李大眼珠子说:“麻,不疼。”    “神了,真神。”姚长富冲柳如飞举起大拇指,又看了看李大眼珠子说:“饿没,想吃点啥儿,吱声。”    李大眼珠子说:“先把那两猪蹄递给我,我先垫巴垫巴……”    柳如飞解开布包,把两个猪蹄扔给李大眼珠子,看着李大眼珠子把两猪蹄子捧在手里,左一口右一口啃得狼吞虎咽,他感慨地摇摇头,对姚长富说:    “老姚大哥,你瞅瞅我这个表哥,心咋这么大呢?”    姚长富笑了笑,说:“知道饿是好事儿,让他吃去吧!”    柳如飞长叹一声说:“唉!我咋摊上这么个表哥,愁死我了。”    “愁啥儿愁,到啥儿时候说啥儿话吧,愁也没用,哎,小郎中,你行的中医吧?我听说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没想到你还会动刀子。”姚长富与柳如飞闲唠,看似无意,其实是在探摸着什么。    柳如飞似乎也不经意地回应说:“这都是小打小闹,反正我这点本事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小的时候为学医道,背医书,贪玩不用功,没少挨揍。”    姚长富随口问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用,刚才我这搭眼一看啊,你还真行,哎,你也见过我们大当家的,你看他到底有没有病啊?”    柳如飞说:“有没有病,他也没让我看啊,就把我表哥给撂倒了。”    姚长富说:“中医这个望字,不就是看面相吗,你从大当家的面相,看不出啥儿吗?”    柳如飞沉吟片刻,吞吞吐吐地说:“这……这咋说呢?不错,中医的望字,确实有看人的面相青、红、黄、白、黑五色,这五色分别是说肝、心、脾、肺、肾。这你问到了大当家的,我……我还是别说了。”    姚长富说:“你是不是看出啥儿,不敢说啊?”    柳如飞支吾说:“也不是,只是……你们大当家的脾气太涨性,万一我说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他说我诅咒他,我的小命怕是……”    姚长富笑说:“小郎中,不,如飞,咱们哪儿说哪儿了,你跟我说,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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