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枪,精准地爆了三个驾驶摩托车日本兵的头,紧随其后的军卡一个急刹停下,半空中几枚手榴弹呈抛物线准确投进车厢内,轰隆隆几声巨响,车厢内的鬼子血肉横飞死伤大半,余者跳下车趴在地上就地展开反击,继而响起的一阵激烈枪声,又将其射杀过半,顷刻间两个小分队的鬼子战力尽失。 枪声爆响之际,茗子便护着桜子下了车,蹲在车身一侧的桜子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疑惑而纳闷地对茗子说:“不对呀,对方所使用的枪械皆为德系连发冲锋枪和卡宾枪,**并不具备这般的战力,莫非中统和军统方均来蹚这趟浑水了?” 茗子点着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上次车辆厂之战不就是**与军中统三方联手干的吗?” 桜子并未就她的说法继续深究下去,而是凝聚目光打量着眼前所处的环境。隐隐约约间,左侧的树林里人影幢幢似向这方奔袭而来,而右侧林内则阒无人息,她当即对茗子道:“茗子,囚车将是对方突袭的重点目标,你马上去通知裕子,立即将沈晗转移到右侧树林内保护起来,必要时当场击毙,不得有误。” 茗子跑着去了,桜子认准梁尚乾的那辆车跑了过去。车外他的四名护卫或趴伏在引擎盖上或半蹲在地上已将车子团团护卫住,她敲了敲副驾的车窗,老潘摇下车窗玻璃问她什么事,她往里探望一眼对后座上的梁尚乾说:“梁主任,左边树林里有敌人包抄过来了,右侧树林内则暂时安全,请您下车移步至右侧树林里。” 她看似关心梁尚乾的安危,实则是来查探老潘的动静。 老潘立即推门下车,拉开后车门,待梁尚乾下车后,掩护着他向右侧树林内遁去。 这时,担任后卫的军卡快速驶了过来,桜子招手让其停下,吩咐上面的日本兵下车,一部增援前方,一部警戒左侧树林。日本兵刚跳下车,左侧树林内的人马已经发起了攻击,桜子隐于军卡一侧组织反击。 通知过裕子的茗子跑了回来,她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桜子,一看这番情景,便着急地对桜子喊,还是先撤吧,这样坚持不了多久的。 镇定自若的桜子斥道:“你慌什么,以为对方就那么轻易能得手么?且放心,我已经在沿线布置了人手,只需坚守三五分钟,他们定然会对该区域形成一个完整的包围圈。想劫法场?做梦去吧。裕子那边怎么样?” “我督促着他们下了车才跑回来的。” 一阵猛烈的枪火袭来,固守在军卡周围的日本兵坚持不住了,纷纷往囚车那方撤去。此际,保证人犯的安全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裕子与两名女狱警押着沈晗下了车,从未见识过这般阵仗的两名女狱警吓得腿都软了,一下车就连沈晗都顾不上了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裕子一把拖过沈晗的手紧紧握住正欲往茗子指明的右侧树林内跑去,不料后撤过来的数名日本兵慌乱间将她和沈晗撞倒在地,一个沉重的躯体压在她紧拽着沈晗的右胳膊上,“咔嚓”一声一阵剧痛袭来,胳膊断了,她身体迅疾一个翻转,用那只完好的左胳膊重又将倒在身侧的沈晗抓在手中,对那两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女狱警喝一声“把人犯给我架起来,往右边树林里撤,”两名女狱警岂敢违令,双双架起沈晗朝树林内踉踉跄跄地奔去。 就在桜子们坚持不住的当口,天空中骤然亮起一颗红色信号弹,对方的攻击突然停止了,或是预感到劫人无望,也或是外围担任警戒的人发现行将陷入日军增援队伍的包围中,像来时一样,蓦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识到对方已然撤去后,桜子和茗子即刻发力朝右侧树林内奔去,看到沈晗完好的一刻,始才放下心来。 裕子用左手托着断折的右胳膊苦着脸向桜子哭诉道:“桜子姐,我才十九岁呀,这可怎么好啊!” 桜子托起她的胳膊抚弄了一番后打趣她道:“小小的一个骨折而已,我保证你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行刑车队经过一番清理整合后,继续向米粮沟刑场进发,约在二十分钟后顺利抵达。 米粮沟,顾名思义,因其米粮富足而得名。日本人打过来后,曾对该地进行过一次屠村式**,幸存之人四散逃离,田地也荒芜下来,不知何日突然就成为了军警宪特的杀人场,概因其地处偏狭之故吧。 夜色下的米粮沟刑场,并无传说中的鬼哭狼嚎阴森可怖的气氛,反之在朦胧的月色里,呈现出一派宁安静谧的氛围。 今日的主角沈晗被两名女狱警押着从囚车内拖了下来,她低垂着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状,若非女狱警架着恐已走不得路了,在其被押送到指定行刑地点后,她抬头用她那双迷蒙的眼睛看了眼天空和身处的环境,脑袋似不由自主地又耷拉了下去。 桜子走上前扯去她戴着的口罩,验明正身确认无误后用手抬起她的下颔问道:“沈小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月色下沈晗的一张脸看上去极为狰狞可怖,无力地摇着头,嘴里发出一阵呜呜声。 “既然你冥顽不化就怨不得我了。行刑手,对人犯沈晗执行死刑!”桜子冷笑着退了开去。 两名女狱警将沈晗的身体转过去,摁着她的肩膀令她跪下,她勉力挣扎着似不愿屈从,一名行刑手走到她的身后,很专业地一脚踢向她的腿弯,令她猝不及防地跪下了。另一名行刑手举枪对准她的后脑,“叭”的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沈晗仆地倒下,痉挛片刻后的身体渐渐静止。 此时背对着沈晗这方佝偻着腰身的梁尚乾,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枪声响起的刹那,身体一颤,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