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宋启昆死了 　　 宋启昆非常惋惜地说：“杜华梅跟我说过，你非常疼爱她。” 　　 郑化松的情绪慢慢的平稳下来，他问宋启昆：“那杜华梅有没有告诉你，她妈妈现在在哪里？” 　　 “说了。” 　　 “她妈妈现在在哪里？快说。” 　　 郑化松的情绪真的是一波三折。 　　 宋启昆看着郑化松，说：“她妈妈死了，是被日本人打死的。” 　　 “你胡说，我妻子本来就是日本人，怎么可能被日本人打死的。”郑化松又开始咆哮起来。 　　 “区长，你冷静点，你要想知道，我们可以告诉你。” 　　 “你说。” 　　 天气很冷，外面呼呼的下着大雪，而屋子里却也没有什么热气。炕上，井上蓉婷仅仅的搂着武藤杏子，生怕她冷到了。 　　 “妈妈，我不冷，我就是想爸爸了。” 　　 武藤杏子一提到武藤杰良，井上蓉婷的身体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说：“是啊，也不知道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妈妈，你说，爸爸还会回来吗？”武藤杏子说着，这网母亲的怀里钻，生怕失去了妈妈的爱。 　　 “笃、笃、笃……” 　　 听到有人敲门，井上蓉婷吓了一跳。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来，村子里经常出事，说是抗联的人来捣乱，还乱杀人，闹得村子里的人是心惊胆战的过日子，闻风丧胆。 　　 “妈妈，我怕。” 　　 “别怕，有妈妈在呢。” 　　 井上蓉婷对着们大声问道：“谁呀？” 　　 “蓉婷，是我，快开开门。” 　　 井上蓉婷听出是大舅的声音，立刻开门。 　　 “大舅，快进来，” 　　 “蓉婷，快带着杏子跑吧。” 　　 “怎么啦？为什么要跑啊？是不是抗联的人又来杀人了？”井上蓉婷好奇地问。 　　 “什么抗联的人，那都是我们自己人干的。我得到消息说，杰良已经到了上海，你们去上海找他。” 　　 井上蓉婷生气地说：“不去，他要是回来了，就应该回来家里找我们母女两，为什么要我们去上海找他啊？” 　　 大舅显得非常着急，有点口吃了。井上蓉婷看着大舅没说话，正要开口问怎么回事，大舅说：“蓉婷，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刚听团里有人在传言，说，上面要杀你们母女两，快跑吧，保命要紧。” 　　 大舅心急的说着，跑过来对武藤杏子说：“快起来，跟你妈妈去上海找你爸爸。” 　　 井上蓉婷就这样带着女儿武藤杏子冲冲离开了家，走上了不归之路。 　　 风雪越下越大，井上蓉婷拿着大舅塞给她的一点钱，买了两张入关的火车票。 　　 到了天津之后，两个人只能靠讨饭过日子了。 　　 她们母女两，一边讨饭，一边南下。 　　 也不知道是在那个地方，一天傍晚，井上蓉婷和武藤杏子两个人在一个破屋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井上蓉婷，出来。” 　　 这一喊，着实把井上蓉婷吓了一跳，她立刻想起大舅说的话，有人要害她们母女两，但是，令井上蓉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入关了，离开了开拓团，为什么还要追杀？ 　　 井上蓉婷迎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让杏子从窗户里跳出去，叮嘱她，说：“杏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声张，万一妈妈不在了，你就一个人去上海找你爸爸。” 　　 武藤杏子从窗户跳了出去，幸好窗户不高，加上窗户外面的野草也有一人多高了，武藤杏子跳出去之后，也就淹没在了野草丛中，根本看不到。 　　 武藤杏子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很久，没有动静了，武藤杏子悄悄的爬道窗户上往里一看，母亲倒在了血泊之中，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正看着窗户的方向。 　　 武藤杏子虽然没有看到杀手是什么人，但是，记得那天离开村子的时候，听到舅公说，是日本军方要杀她们母女两，所以，武藤杏子坚信这是日本军方的人追着她们而来。当然，武藤杏子和井上蓉婷都不知道，日本军方为什么要杀她们母女两？ 　　 宋启昆吞了一口唾沫说：“其实，杜华梅从小就生活在日本人当中，也根本说不上她对日本人的仇恨。但是，自从她妈妈被日本人杀了，日本人，尤其是日本军人在杜华梅的心里就成了仇人，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到了上海之后，她便和几个人一起，起名朱雀，跟日本人对着干。” 　　 郑化松的心里怒火腾然而起，情绪失控，手上的枪被他扣响了，子弹从宋启昆的太阳穴射了进去。 　　 宋启昆死了，郑化松也感到一种安全感，因为没有人知道火凤凰就是自己的女儿，宫本正雄是根本想不到的。 　　 卞中裕提出要见龚永康，崔光映和龚永康商量见面的方式。到现在为止，崔光映还是有点不敢让龚永康出面，生怕出什么意外。可是，卞中裕的要求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也没有理由拒绝，龚永康也同意和表哥见上一面，问题是，怎么让他们见面，在哪里见面。总不可能让卞中裕看到龚永康现在的装束吧。 　　 崔光映让李晨曦将张玉英和宋启昆他们一起约来李晨曦的家里，商量龚永康和卞中裕的见面方式。 　　 宋启昆没有来，崔光映奇怪的问：“宋队长呢，怎么没来？”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两天没回来了。” 　　 张玉英说的轻巧，却让崔光映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切的问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他这个人常跑军统上海区那边，说不定那个郑化松又给他安排了什么新的任务，过几天也就回来了。没事。” 　　 张玉英对宋启昆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也在清理之中，崔光映知道，张玉英和宋启昆之间，他们彼此的信任还是有加的。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 　　 崔光映拿出一张上海地图铺在桌子上，说：“你们看看，如果在这里让龚永康和卞中裕见面，安全工作该怎么办？”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很多，最后，崔光映说：“好就采取你们所说的办法，具体行动方案，张玉英，你看，是你来，还是我来？” 　　 张玉英双启动说：“我来吧。给我两天的时间。” 　　 “好。两天之后，我们还在这里碰头。” 　　 郊外的那个大仓库，被警察给拉起了警戒线。 　　 房汝浩挑起警戒线，走了进去，一个警员过来，想房汝浩汇报说：“房队长，这位就是报案的人。” 　　 房汝浩转头看着身边一位拾荒者模样的人问：“人，是你发现的？” 　　 拾荒者点点头。 　　 “这里，只是一个荒废的仓库，你来这里干什么？”房汝浩向拾荒者提出了质疑。 　　 “就是想进来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捡的。谁料想碰到死人啊。” 　　 房汝浩让人讲话尸体抬走，又和技术科的警员一起，对现场做了进一步的勘察。 　　 “死者是太阳穴中枪，一枪毙命。单没有发现枪支，应该是被杀。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一点搏斗的痕迹也没有，说明凶手和死者应该是熟人，死者应该是没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到枪击的。” 　　 杨泉升听完房汝浩的汇报，说：“先查明死者的身份。” 　　 “局长，这年头，哪里出现一具尸体，那都是平常事，死者往往都是很难查到身份的。” 　　 房汝浩好像对杨泉升的安排有点异议。 　　 “房队长，这就是你哥高鸿运科长之间的差别。你怎么想的，你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去破案？从何破起？” 　　 “是。” 　　 没错，房汝浩说的没错，这年头在哪里发现一具尸体，那是很平常的事，不足为奇的。但是，杨泉升感到，高鸿运的死，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事。他总觉得，现在警局里没有一个能像高鸿运一样的刑警了。 　　 沈家华自从看到郑化松后背那个肉痣之后，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去找储世昌，看看能不能以自己的名义给重庆总部发个电文，尽管沈家华没有跟储世昌说电文的具体内容，就遭到了储世昌的拒绝，他说：“任何电文都必须由区长签字。” 　　 这是规矩，也是纪律。 　　 沈家华感到束手无策。再想想，就凭郑化松身后的那颗肉痣就判断郑化松是日本间谍茼蒿？有谁会相信呢？弄不好，有人还会以为这是自己在寻事篡位呢。 　　 沈家华是憋了几天，都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惩制日本间谍茼蒿。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宋启昆。 　　 “你找宋启昆，我还想问你呢？，宋启昆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郑化松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的呢？”张玉英根本没有意识到宋启昆有什么危险。 　　 但是，沈家华这个时候听说郑化松给宋启昆安排任务，心里就发慌了，要放在以前，沈家华也不会当一回事，现在不同了，因为他已经知道，郑化松就是茼蒿。 　　 沈家华立刻赶到光陆大楼，可是，他没有上去，而是在下面转悠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