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答文徵明书》中写到:‘不意今者,事集于仆。哀哉哀哉!此亦命矣!不幸多故,哀乱相寻,父母妻子,蹑踵而殁,丧车屡驾,黄口嗷嗷。’ 他在给妻子徐氏的悼文中写到:‘凄凄白露零,百卉谢芬芳。槿花易衰歇,桂枝就销亡。迷途无主驾,款款何从将。扶景念畴日,肝裂魂飘扬。’家庭的变故,给了他致命的打击。这时候他的好友祝枝山劝他振作起来博取功名。于是他开始用功读书,于29岁时中了解元。 唐伯虎是位多才多艺的奇人,绘画只是他众多技艺中的一种,他擅长山水画和仕女图,画风既有吴门诗画家的柔美隽秀,又有其独特的雄浑之气。” “不是说他画得最好的春宫画么?”比尔插道。 “唐朝的审美跟任何朝代一样,都视春宫画为俗媚不入流的画,上不得台面的,洁身自好的画家多不定期屑为之!” “唐伯虎不正是画春宫出名的吗?” “那是有原因的。他在中解元的第二年赴京会考,这一年发生了科场舞弊案,他受到牵连关进监狱。出狱后沮丧、失望、愤怒,开始流连于烟花柳巷,但他是一个穷书生,那么怎么办呢?当时春宫画非常流行,唐伯虎为了生计便画起了春宫画。” “如果是16幅唐寅春宫画真迹值多少钱?”比尔一听说唐伯虎画过春宫便松了囗气。 “我不是谦虚,唐寅画真真伪的鉴定以及市多少,还得去上海,我的话只能作参考。” 这句话让蒋兴和认定方永远是个高人,请他鉴定绝对靠谱,如果他大包大揽说得无所不能,那才值得怀疑。这时候比尔忍不住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过英国佳士得公司曾经拍卖过一幅唐寅春宫画真迹,成交价结合中国的银元是二万,我们有十六幅,因此保守估计是三十万。” “在国外不好说,但在国内是绝对卖不了这个价的,潭宝公路总其用钱九十万元,可想而知,三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我见过海成交过一幅大尺寸保存完好的唐寅山水画,是二千元。” “唐寅的山水画和春宫画哪种更钱呢?”这是蒋兴和最关心的。 “这个也不好说,在艺术品市场,山水画因其高雅易受追捧,而春宫画难登大雅之堂,二者应该是不能相比的,但偏偏唐伯虎的春宫画不同,在中国绘画史上甚称一绝,在当时几乎人人都想拥有一幅他的春宫画。” “是什么原因?”蒋兴和、比尔异囗同声。 “这是因为唐伯虎的《春宫图》不像别人那般直白,太直白反倒失去想象空间,他画的既不俗媚,又将男女之情刻画的很细致,不太过暴露,给人以遐想空间,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因此失了面子……” 蒋兴和急了:“他有没有画过很直白的春宫画呢?” 方永元:“他本人是不可能的。 但当时因唐寅画好卖,有好多人假他之名画了不少不堪入目的淫画流入市场。” 蒋兴和与比尔同时脸色大变,曾经彭胀的内心突然成了泄汽的皮球。 “蒋先生的宝贝带来了吗,可否拿来一饱眼福呢?” “带来了,比尔快去隔壁把东西拿来给方先生过目。” “老板,我觉得……还是拿出来好些吧……”比尔很不情愿。 “没关系,方先生是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不算丢丑,是吸取教训。” 不一会比尔领着一名跟班过来。那跟班把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取出画交给方永元。 方永元打开画轴只看了一眼马上还给跟班:“这些画不必拿到上海去,我虽不才,还是可以鉴定!” 谭小苦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书房里有不少书,这段时间他正是靠这些书打发时间的。 吃过早餐,谭小苦在餐厅坐了一会准备去书房把蔡东藩的《五代史》剩余部分看完。这时罗建成进来喝茶。 “吃好了?” “刚吃好。建成今晚我想请你们吃饭,麻烦告诉国矮,我就不再通知他了。” “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一定告诉他。”罗建成接连灌了二大碗茶,然后抹了抹嘴。 “对了,上次喝的酒是在哪里买的?太好喝了,你帮我再买十斤。”谭小苦从囗袋里掏出二块大洋。 “你真的又请我们喝酒?”罗建成的囗水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蒋兴和经过一夜的休息心情仍然没有好转,总觉心里堵着一个什么东西,想拿出来也不能够。 比尔看出来了,安慰道:“老板没关系,算是长了见识。” “我只是不服气。”蒋兴和总算说出了一句话。 “老板在跟斗气?”比尔没听懂。 “萧子玉被他耍了,还赔了性命,没想到我也被他摆了一道!” “老板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他连死了都还算计人,我哪能想通?”蒋兴和恨得咬牙切齿,“还好,他的徒弟落在我手里,我会让谭小苦死得很惨!” 这时一名跟班过来报告:“老板,曾老爷已经到了楼下。” 蒋兴和:“行李都收拾好了?” 跟班:“早收拾好了。” 蒋兴和起身:“收拾好了就出发。” 蒋兴和一行走出旅社,门外曾长标和一班送客的人在候着,另外还有几顶桥子。 客套过后蒋兴和先上桥,曾长标次之,最后是比尔,一行人从望东而去,约半个小时到了协操坪车站。 从桥子里出来,曾长标拉着蒋兴和的手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好在我们结成了亲家,来日方长,我们才刚刚开始。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一路平安!” “谢谢,请回转!”蒋兴和拱手。 “另外还要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蒋兴和这才注意到曾长标的旁边还有一名汉子。 话说民国十八年农历八月,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蒋兴和从宝庆追回了唐伯虎的《四季行乐图》。 岂料经专家鉴定,这画乃为仿真极高的赝品!又经考证墓中文献,此墓并非朱企丰墓,为第十一代朱王墓。 有人为张显凡惋惜,一组赝品古画让他白白丢了性命实不值得——好在他死时并不知情。 虽然古画是赝品、虽然非朱企丰墓,但毕竟墓中随葬品丰富,蒋兴和还是狠狠的发了一笔横财。俗话说“天高不算高,人心最是高”,蒋兴和心犹未甘,仍将目光瞄准朱企丰墓,他坚信谭小苦一定知道秘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从宝庆回到都梁的时候,谭小苦和蒋钰莹却不辞而别了…… 谭小苦给蒋兴和留了一封信。信上称,为朱王墓被掘之事,他愧对师父,所以才选择逃避,和蒋钰莹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儿育女,延伸香火…… 谭小苦出走后,为这事止戈亭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猜测总归为二点:一是为了蒋钰莹而离开都梁;二是朱企丰墓的秘密图纸在他的手里,为了不惹祸上身,他选择了逃避…… 随着时间的推移,谭小苦也渐渐被人淡忘,但寻找朱企丰墓及其余十一冢朱王墓的热度一直长盛不衰。 特别是蒋兴和的大批文物出手后,在境外引起了轰动,招致各国的古董商纷纷来都梁“寻宝”…… 又是一年的春天,一个神秘人物携带大量现金潜入都梁收购民间文物,一夜之间一股震惊全国的盗墓风在都梁刮起!其规模之大、范围之广空前绝后——几乎全都梁的人都卷入到了这场风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