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凡随着李施烟到了一个僻静处才说:“我没骗你,有人真会要了我的命。” 李施烟问:“谁会要了你的命?我不懂。” 张显凡说:“萧子玉会要我的命,这两天他要我寻找蒋一浪,我找遍都梁所有的客栈,都没能找到,只发现玉带桥客栈有间紧闭的耳房十分可疑,我向他报告,他装作不以为然,谁想我走后他偷偷跑到玉带桥客栈把蒋一浪给杀了。” 李施烟吃惊道:“他杀蒋一浪干啥,他不想掘朱企丰墓了?” 张显凡说:“我亲眼看到他把蒋一浪的尸体仍进河里。 其实,对他来说,蒋一浪已经失去作用,他虽然知道朱企丰葬在哪里,但他进不去,那墓里有暗器、陷阱、毒气,凡进入的人都得死。” 李施烟皱皱眉:“照你这样说,朱企丰墓岂不是没人进得去?” 张显凡说:“也不尽然,萧子玉手里的朱子湘是朱企丰的嫡系传人,他有进入墓室的秘密图纸。” 李施烟拉下脸说:“张显凡这些话你以前没跟我说过!老实承认你为何要瞒住我?” 张显凡苦着脸说:“我也是才知道的。萧子玉既然杀了蒋一浪,我也知道不少内幕,他一样也会杀我。” 李施烟点头道:“这个到是实话,他杀你那是迟早的事。不过如果你肯听我的,你还可以活下去。” “你说说看,别想着骗我,我可不是好骗的。” “说我骗你,你可以不听,不过看在那份交情的份上,我还是要说出来——你可以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告诉熊杰……”李施烟等着看张显凡的反映。 张显凡说:“这样做熊杰岂不是又要跟萧子玉争夺朱子湘了吗?” 李施烟点头:“就是要他们二虎相争。” 张显凡道:“熊杰争得过萧子玉吗?争不过我岂不是又要罪加一等?” 李施烟说:“对你而言,罪加一等或罪加二等在萧子玉手里都是一死,如果你帮了熊杰,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刚才听说萧子玉的儿子病了,在唐少隐家治病,只要熊杰把萧鹏弄到手,萧子玉会乖乖把朱子湘交出来。” 二人话未说完,只见斜刺里冲出一个人——这人一进来拉着张显凡就走:“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找得你好苦!” 张显凡吃惊,定睛看时,却是玉带桥客栈的店家黄元富,于是反抗:“黄老板,你何故要拉我?” 黄元富说:“你不要问,去了就知道。” 张显凡耍赖:“你不说,打死我也不去!” 黄元富说:“我店里的耳房只有你多次过问,还想强行进去。如今藏在那里的蒋一浪不见了,熊杰向我要人,你敢不去?” 张显凡说:“不是说蒋一浪没藏在你那里么,为何丢了就要找我要人,我不去!” 嘴上这样说,脚却跟了黄元富走。 李施烟听说熊杰在找张显凡,心里踏实了,他回到家中,看到蒋兴和坐在书房里把玩一件古董。这玩意李施烟在戏里见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夏妃头上戴过的凤冠。由此可见止戈亭的传闻是真。蒋兴和知道李施烟进了书房却不抬头,目光一直停留在古董上:“李管家回来了?” “回来了,东家也去了北门闸?”李施烟把门掩上。 蒋兴和轻描淡写说:“你也知道啊?” “都是在止戈亭听到的,还有很多消息要向你汇报。”李施烟于是把他在止戈亭听到的点点滴滴以及如何怂恿张显凡都说了。 如此重要的消息蒋兴和听后仍是不露声色,李施烟不勉有点焦急:“东家,关于小姐的婚事如果姑爷真是那个怪毛病……” 蒋兴和终于放下古董,不急不缓说:“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去过萧家,萧子玉出去了,没有碰上。不过幸亏没有碰上,为鹏儿的病我专门问了唐少隐——可能好不了。” 李施烟说:“如果好不岂不是就麻烦了?小姐从来胆小,婚后姑爷深更半夜发起作来,她如何是好呢……” 蒋兴和沉吟了片刻说:“你去一趟萧家吧,告诉他们钰莹近来身体欠安,婚事要推迟。” 李施烟离开蒋兴和来到萧家,正巧萧子玉又出去了,他只好把东家的话跟老管家萧忠说了。 李施烟出了萧府大院,在他快要走完柳山路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李施烟装作不知,到了一僻静处,干脆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人原来是张显凡。 “是你呀,我还以为被鬼缠住了。” 张显凡说:“你干的好事,如今熊杰真把萧鹏给绑了!” 李施烟说:“真的吗?好事嘛。” 张显凡说:“好个屁,萧子玉带了全局的警察追去了,还骑了马,熊杰才二十来人,他们的枪多数是木头做的,几杆真枪也没几粒子弹了,这回他死定了。” 李施烟说:“他死了接下来萧子玉要收拾你了吗?” 张显凡说:“原来你在给我设套!” 李施烟拍着张显凡的肩笑道:“什么设套,我给你指的是一条阳光大道——熊杰成功了,你是功臣可以上枫木岭入伙;萧子玉胜利了,你也是功臣,没有你他能赶走这个强大的对手?所以你要感谢我才对。” 李施烟和张显凡经过止戈亭见大厅里挤满了人,便知道又出大新闻了,二人于是挤进大厅,一听,果然是出了大事——熊杰已经被萧子玉打死在断头桥,他的手下也逃回了枫木岭。一位家在断头桥附近的目击者手舞足蹈说:“枫木岭的强盗真是狗胆包天,手里拿着木枪竟然敢跟大队警察作对!更好笑的是那个劫持萧鹏的强盗头子枪里竟然没有子弹!哈哈哈……” 再说萧子玉因被蒋家悔婚,受了刺激,于是求财心切当晚要去盗朱王墓。他一边吩咐萧忠挑选劳力,一边亲自去客房问计于朱子湘。 朱子湘说:“今晚行动未尝不可,只是有一事我要提醒局长大人,干我们这一行自古遗下规矩,行事之前除了祭神,还要择日。一旦犯冲遇煞,恐难成好事。 这些年有人为了省事认为是多些一举。我也一样。只是结果如何呢?以前相信这一套很少出事,现在总是百事不顺。” 萧子玉似有所悟:“我上铜宝山也没有择日,看来这一套还是非信不可。 朱师傅是内行,择日找那位先生为好?” 朱子湘说:“找何半仙吧,在都梁对《周易》、《八卦》的精通,还没有人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