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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两个新闻

天墓手札 钟连城 3310 2024-07-16 09:26
   “酒在伙房的那段时间,前前后后有四、五个小时,钟启发会不会边炒菜边喝酒?或者偷偷藏了几斤酒在伙房里独自享用?”    “吃饭的时候钟启发在不在饭堂?”    “当时人太多,我没有留意。”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忽略了呢?”    “是啊,现在想起来是不该忽略。”    “胡假虎呢?”    “我一早叫他出去明查暗访了。”    “这个人怎么样?”    李施烟:“恐怕有点靠得住,得做好我们自己的准备。”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我怀疑他在我面前没说实话。”    蒋兴和:“不说实话就是心里有鬼。”    李施烟:“是呀,我都不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鬼。”    胡假虎来到毛家坳,远远地看到荒坡上有一个老人在牧鹅。老人手里拿着一个旱烟枪,烟枪上吊着一个黑色的烟袋,烟枪的一端还插着一支还在冒烟的“纸媒”。    这种“纸媒”由糙纸紧卷而成,点燃后吹灭明火,这样它就可以保持二、三个小时不灭,需要时用嘴对着纸媒头子一吹就可以直接点火抽烟了。    胡假虎端着笑走上去与老人打招呼:“老人家,借个火。”    “借火?有咧。”老人一脸慈祥,大方地把“纸媒”从烟枪上取下来递给胡假虎。    胡假虎抽的是卷好的条丝烟,自己抽时也没忘记给老人一支。    “抽你的好烟,占你便宜了。”老人可能是头一次抽这么高级的烟,那种享受过程陶醉得有点夸张。    胡假虎接连给老人烟抽,最后要把剩余的十几支烟全部相送,老人推辞了一会,还是收下来。    铺垫完成后,胡假虎直奔主题:“老人家,向您打听个人,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名叫钟启发的?”    “有有有,他是外乡人,在我们这里招郎。客官找他什么事?”    “我是都梁过来的,钟启发是我亲舅舅,我娘重病卧床想见他一眼。”    老人说:“啊呀,不巧呢,前些天他还在毛家坳,前天一早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好说了。前些天都梁来了一对姓钟的夫妻,女的还怀了身孕,他们认了家门,那对夫妻还帮他在钉子街买了门面呢。”    胡假虎:“有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外面是这样传的。”    胡假虎:“认家门就送门面,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是呀,我们都是这样认为。钟启发是十九年前那次洪水中被我堂弟救下来的,那次和他一起的三十多个外地人都被淹死了,有人猜测,送钟启发门面的人很可能跟那次事故有关!”    “你是说那个人送钟启发门面有目的?”    “肯定有目的。”    “你说姓钟的夫妻会有什么目的呢?”    “什么姓钟,那是骗钟启发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你问那对夫妻有什么目的,我哪里搞得清。哎呀,光顾着和你摆龙门阵,我的鹅吃别人家庄稼了!何得了,何得了!”老人以与他年纪不相称的速度一跃而起。    胡假虎看到,一群鹅真的在不远处的稻田里吃人家的禾呢。    天快要黑了,坐在客栈房间里的蒋兴和总算等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进来的正是李施烟。    “胡假虎回来了吗?”蒋兴和关心地问道。    李施烟回答说:“还没有。”    蒋兴和:“这个时候没回来,他今晚就不会回客栈了。”    李施烟:“是的,他以前都是五点多钟回来的,这个时候回来伙房里已经没有饭了。看样子他是在外头过夜了。”    蒋兴和:“胡假靠不住,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算了。”    李施烟:“其实有些事我们可以要完姣去打听的。”    蒋兴和:“昨晚上我跟她讲了。好吧,今晚我去一百零三号过夜。”    当即,两个人一起离开客栈,一起在街上走了一段路,然后分手——李施烟回钉子街客栈,蒋兴和去一百0三号。    蒋兴和来到一百0三号,发现屋里亮着灯,敲开门,第一句话就问:“完姣,今晚你怎么舍得点灯?”    “给你照明呀,我知道你今晚会来。”完姣放丈夫进来后把门掩上。    “我要是不来呢?”    “你肯定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蒋兴和把完姣抱起来。    “我也说不清,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来。你身上真干净,又在哪里洗澡了?”    “你个小狐狸精,我洗了澡你都知道。”蒋兴和把完姣扔在床上。    “你喜欢点着灯和我好,灯就不吹让它亮着算了。”完姣说着开始宽衣解带。    蒋兴和穿得少,一下子就把自己剥个精光。    油灯下,完姣粘上来求亲热,蒋兴和竟然不再有昨晚上那样的激情,草草地应付完毕,然后问道:“完姣,我要你办的事办了吗?”    “你交代了的,我当然会办,只是不知道哪些新闻对你的生意有用处。”    “我尽管说,我自己会区别的。”    “钉子街没有什么的新闻,到是芦洪市出了几桩怪事,说新闻之前,先要问你个事——你在芦洪市是不是有个房子?”    “怎么啦?”蒋兴和一怔。    “怪事与这个房子有关。”    “也不是什么房子,一个仓库而已,做生意的人没几处仓库怎么存货呀!”    “仓库也好,房子也罢,都不是什么大事。    据说是因为你几年才回一次芦洪市,镇上有个做锡壶的定四爷与隔壁的老头打赌,隔壁老头说你的真实身份是山大王,另外还有两个老头也支持他的看法。只有定四爷认为你有菩萨像,是正经生意人。    隔壁老头仗着人多势众,说定四爷输了,他在临死之前硬是要定四爷请酒席认输。定四爷因敌不过三个老头子的三张嘴巴,认输请了酒席,但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后来另外两个老头也相继去世,只有定四爷不甘心,说是一定要等到你回来问清楚之后才死。结果他硬是活到你回了芦洪市。    你回来后,他亲自上门问你,得知你不仅是个正经生意人,还是唐生智父亲唐承储老太爷的座上宾——”    蒋兴和:“然后呢?”    完姣:“然后定四爷跑到那三个老头的坟墓前一边放鞭炮,一边宣告他赢了。干完这桩事,好好儿的他突然就卧床不起,没多久就死了。”    “你这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昨天呀,你不是要我打听新闻么,我在镇上的桂花树下面听那些婆婆妈妈们说的。她们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呢。”    “什么是不是真的?”    “就是你是不是唐老太爷座上宾这个事。”    “这个不假。你还听到什么?”    “第二个新闻是与孔骟匠有关。定四爷死了以后,孔骟匠的后人很高兴,说死得好。定四爷的后人听到后就不干了,说他们不安好心,幸灾乐祸,为这个事两家人骂得不可开交,还动了手。    本来孔骟匠的后人在外地做生意,早就想搬到外地去住了,如今与定四爷的后人闹得势不两立,干脆就不在芦洪市住。    孔骟匠的后代还算是有点家底的,除了芦洪市有屋子,白市镇钉子街还有个门面。他们在气头上把钉子街的门面作四百零捌元给戝卖了。”    “孔骟匠的后人不在这边住,把门面卖掉不算稀奇事,卖四百多大洋,这个价也谈不上有多便宜嘛。”蒋兴和不以为然道。    “卖门面是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那个买门面的人身上。”    “买门面的人有啥稀奇?”    “买门面的是个外乡人,十九年前这里涨了一场大水,是毛家坳一个叫毛祖发的打鱼人把他从水里捞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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