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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偏离跑道

隐者 谁我 2233 2024-07-10 00:50
   佐佐木自然是省悟到了的。    日本军队是一支极为讲究等级和资历的部队,但他并没觉得哪里不对,遂婉转地说:“前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无冒犯之意。或许您是被俊彦君一张甜嘴给惯坏了,那我可得千万小心我的措辞了。”    他的这个把俊彦扯进来的策略甚为得体,一下令健田汰转怒为喜道:“这一点你倒是和俊彦蛮像的,是我介怀了,摆前辈的谱。”    既然他的观点和滨佑基本一致,佐佐木遂不再和他在濑原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就着扯上俊彦的这个节点,转换了话题。    “前辈,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俊彦君在您手下干得如此出色,您就不担心他某一天会取代了您吗?”    这个问题似乎甚得健田汰的欢心,他咧嘴一笑道:“已经不止一个人向我提出这样的类似问题,想令我不介怀似乎都不可能了。不错,就在俊彦君获颁第二枚帝国勋章破格晋升为中佐之初,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忧,尤其是在知晓他有着俊彦太郎长官这样强大的背景之后。但你也知道,俊彦君是个玩心挺重的人,且跟同仁们在一起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久而久之,我的提防心竟一点点被他消磨光了。记得他曾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说他的优秀是因为我教导有方,他的出色包含了我的功劳在内。他这是听闻了那些传闻宽我的心呢,所以啊,这些年来我既把他当小弟亦把他当朋友看待,也没个长官样。呵呵。”    “您对他性格的点评太到位了。”佐佐木顺势恭维了他一把,却又借势导入他的轨道。“但像他这样的年龄这样一种性格,会不会是一种刻意的表象,实则心机藏得很深,否则与他高级情报官的身份实在是不相符啊!”    “我却不这样认为。”健田汰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一个人性格的生成分类为两种,先天和后天,前者是天性,后者则是在成长和历练中养成。具有双重性格的人比比皆是,但这并意味着他成熟的性格与他的天性会产生冲突,有心机并不是一件坏事。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您不觉得近段时间他被特高课盯上并非无缘无故,问题会出自他本身吗?”佐佐木并不讳言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健田汰颇觉诧异地反问道。    “‘乐高’事件有他,鹤首山事件也有他,仅是某种巧合吗?上次冢本直接把他叫到特高课让人指认,他竟然毫无怨言地屈从了,这可不大符合他的性格啊,是因为心虚吗?”佐佐木来了一记直捣龙门。    健田汰释怀一笑道:“我也被叫去了呀,可以说是被今野吾部长逼着去的,特高课拿到了后宫淳参谋长的授权,不去不行啊。当时我也有你同样的想法,特高课怎么就偏偏盯上了他。本以为俊彦君会很抵触的,但他表现得比我还坦然,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至于你说的‘乐高’和鹤首山事件,我是梳理了一下的。他是‘乐高’常客,那晚他恰巧也在,被列入嫌犯名单再正常不过。至于鹤首山那一回,是他在获知鹤首山驻军被抽调去围困第4师团仅余一个团驻防兵力的情报后,率先提出着调224旅团奔袭鹤首山驰援第4师团的动议,是我和今野吾部长一同去**呈交的。你不妨设想一下,他若是泄密者,又怎会主动提交这样一个方案,岂不是挖坑自埋?他完全可以缓缓,静待今野吾部长会不会走出这一步。”    “即便如此,这与他随即采取明码呼叫这种补救措施间并无冲突啊,他是有这个空间的。”这样的设想便有些狠了。    “作为一名情报官,享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人空间无可厚非,不可能时时事事暴露在人们的视界里,这是他工作的特殊性所决定的。所以这个所谓的空间实则牵强得很,不过是特高课建立在一种假设敌基础之上的穿凿附会,最后指认的结果亦证明了特高课是在打脸自己。佐佐木君,请恕我直言,怎么感觉你跑偏了呢,你到底是来查濑原的还是俊彦君?”    面对健田汰颇玩味的眼神,佐佐木哂然一笑道:“瞧您这说的好像我若替俊彦君说话反倒是应该的,不过是话赶话说到他了,我亦是站在一个秉公办事的立场梳理案情罢了,而特高课盯上他亦是有迹可循的,并未跑偏。”    接下去的第二天,佐佐木坐镇情报部给他提供的临时办公室,分别传讯了情一、二、三课和电讯课的相关人员,期望他们能提供濑原包括健田汰、滨佑、久保间以及俊彦在内诸人的某些反常举止,最终除了美惠开玩笑说类似摸胸捏屁股**算不算异常举止外,一个个清白如一张白纸。    佐佐木把濑原安排在最后一个见,自然是出于一种施压的目的。但其实从健田汰和滨佑的陈述中,他与濑原的这场谈话已然失去了实际意义,别人都帮他辩得如同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了,更遑论他本人。    果然,濑原驳斥久保间自称遭人构陷而影射他的理由既站得住脚又无可挑剔:他所拥有的权力和情报资源以及密码本全盘交出去了,哪来的能量操控这一切?他甚至要佐佐木把久保间叫来当面对质,若久保间能拿出哪怕一条实据来,他甘愿军法从事。    如此强硬之口气,继续谈下去便是枉然。临走,佐佐木很突兀地让濑原去把他曾经的线下情报员现已调来情二课的宫田找来,即刻与自己同往特高课接受审查。    尔后颇含深意地对他说:“若久保间的指控不成立,问题或极有可能出在这些情报员身上了。”    濑原貌似镇定自若地应和了一句“自然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转身向隔壁的办公室走去之际,心如死灰般诅咒新四军把自己逼到了这般绝地,唯有祈祷宫田能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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