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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做我的姨娘吧

高门大户 羊高马大 16884 2024-07-10 00:41
   云秀生随口问:“什么事?”   李纨的手指在云秀生胸口画着圈圈,低声道:“我二叔前些日子去世了,留下婶子和一对堂妹在金陵,我有些担心,想把她们接到京城,又怕路上不安全,所以想麻烦你去看看,回来的时候带上她们。”   嗯?   二叔?   一对堂妹?   原著中好像是有写,但印象不深,叫什么来着?   存在感不强,但也是榜上有名,是副册上的金钗之二。   云秀生心思大动,假装不知:“你二叔在金陵?当官?”   李纨摇头:“我二叔是个落魄秀才,沾荣国府的光,在金陵开了几间铺子过活。”   “为啥在金陵?京城不好吗?你父亲也在京城,有个照应。”   “我老家也是金陵,我父亲早年更在外地为官,回京担任国子监祭酒也没几年。”   “老家金陵?”   “对,我家与贾家也算几代人的故交,要不然,我哪有资格嫁给才名远扬的荣国府二房嫡长子。”   云秀生恍然,搂住李纨亲了一口:“你写封信,我带过去,去了看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就算他们不来京城,我也会把他们安置妥当,他们是你亲人,就是我亲人。”   李纨闻言,又羞红了脸,脸颊贴得更紧,她很喜欢听这样的小情话,听了只觉得很甜蜜。   毕竟年轻,还不到二十六岁。   长这么大,孩子也都十岁了,却极少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这十年更过得极其苦闷,也就今天才顿开身上的重重枷锁第一次享受到人生之极乐。   食髓知味,休息片刻后呼吸又逐渐粗重,眼神再次迷离,搂住云秀生的脖子爬到云秀生上半身,小狗一样在云秀生脸上胡乱蹭挨吮舐,生涩,却暧昧。   云秀生反手捧住李纨的后脑勺,固定好,直接亲上去,顺势翻身,把这位女夫子压在身下。   李纨家学很不一般,不但读女书,也读四书五经等科举类书籍,造诣还不浅,要不然也无法教导贾兰并且让贾兰成功中举。   不只李纨如此,李纨的两个堂妹也都是饱读诗书的女夫子模样,是真正的文化人。   原著中,荣国府的小姐奶奶们也就王熙凤是个文盲,其他人不但读书识字,大多还都能写诗,文化水平不低。   但都不如李纨。   李纨是个真正的女夫子,文化水平如此,气质模样也如此。   偏偏在云秀生怀里又是那么的狂热,与她平日里的气质言谈完全不同,反差感极强。   云秀生自是乐在其中,这样的极品可不多见,便是穿越前也没遇到过几个,毕竟拥有李纨这种女夫子气质的女人在穿越前的社会环境中极其罕见。   这种气质可不是穿一身假模假样的夫子制服拿根戒尺就能获得的,区别很大,是coser与本尊的区别。   这种气质,只有真正的书香门第才能养出来。   这方面,连林妹妹都有所不如。   李纨是真把书读到骨子里的那种女夫子。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夫子,在云秀生怀里却仿佛换了个人,那滋味,懂的都懂。   以至于云秀生几乎一宿未睡,到凌晨五点多才搂着女夫子沉沉睡去。   七点多,前院又开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李纨唯一的丫鬟素云敲门喊李纨起床:“奶奶,少爷已经洗漱过了,在客厅等您用餐。”   李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哼唧一声,本能地搂住云秀生的脖子,抬起一条腿搭在云秀生腰上,钻进云秀生怀里,继续酣睡,她可没有云秀生那般强大的体魄,还能听到素云的呼喊已经极为难得。   李纨可以装作听不到,但云秀生不能。   这要是被人发现,李纨甚至李家人的名声就全臭了,甚至会影响贾兰的前途。   这个时代,大小家族里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丑事,但极少闹得沸沸扬扬,只因都不愿意承担名声损坏的后果。   换而言之,名声他们要好听的,但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儿他们也都要做。   照云秀生的意思,曝光也好,顺势离开荣国府就是,在哪儿还活不下去?离了荣国府还更自在。   但李纨肯定不会接受。   轻轻摇晃李纨削瘦但细腻的肩头,只换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哼唧,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怎么办?   一走了之?   云秀生想了想,一咬牙,作出决定,拿下素云。   想保持长久的关系,必须搞定贴身丫鬟,不然迟早会暴露。   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把贴身丫鬟也变成自己人,动之以情,许之以利。   这个叫素云的丫鬟吃哪一套?   云秀生心里也没底,因为这个丫鬟在原著中存在感不强,也不是金钗榜上的角色,只知道并非李纨带来的通房丫鬟,而是与袭人、鸳鸯等人一同由贾母调校出来的,对李纨的忠诚度着实有限。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李婉在荣国府的尴尬地位,王夫人、王熙凤都有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替身丫鬟,林黛玉都有个雪雁,秦可卿也有一对宝珠瑞珠,唯独李纨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荣国府给安排也只有素云一个,这待遇跟同辈的王熙凤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云秀生思索对策中走到门口,无声无息地拿掉门闩。   素云毫无防备地推门而入:“奶奶?”   云秀生果断出手,左手闪电般捂住素云的嘴巴,大手掌一捂,直接捂住素云几乎全部面孔,右手重新关上房门。   架着惊恐至极拼命挣扎的素云到李纨床边。   素云只扫了一眼,更加惊恐,凌乱的床褥、狼藉的现场以及深睡不醒的主子告诉她昨晚上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但这怎么可能?   奶奶可是最低调、最贞姐、最知书达礼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放乱之事?   是强迫的吧?   一定是!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一瞬间,素云把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男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一个也对不上号。   直到想到隔壁宁国府……难道是他?   是了,这体魄,这身高,只能是他!   难怪奶奶会……被她趁虚而入,奶奶有事求他来着。   而且,他也确实精壮,长得也不差,还是个又能为的,奶奶跟他这样,倒也是条不错的路子,反正好过在这里虚度春秋。   想到这里,停止挣扎,并轻轻拍打雄健的手臂,表示屈服。   云秀生正组织语言,感受到素云的反应和小动作,心里一动,略微松手,同时凑到她耳朵边低声道:“不要惊动了兰小子,听话就点头。”   素云听到声音,确信无疑,就是东府四小姐的姑爷,最近名声鹊起的云管事、云老爷、刘总镖头。   她可没少听鸳鸯袭人她们讲述这位神奇姑爷的传奇故事。   知道自己在这位武林高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更知道这对她和她主子都是个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地点头,并在云秀生松开手掌的瞬间急忙道:“老爷,您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吧,他们见不着大奶奶,会找上门来的。”   云秀生听到这,悄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丫鬟还是个忠心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李纨考虑,还不错。   却没回应这句话,而是笑眯眯地捏了捏素云和李纨一样清瘦的下巴:“你不怕吗?”   素云摇摇头:“云老爷,您就别逗奴婢了,您与奶奶都这个样了,我害怕有什么用?”   “你可以偷偷地告诉老祖宗。”   “老祖宗知道这事,只会第一时间杀我灭口,防止我走漏风声。”   “不至于吧?”   “当年总共二十多个丫鬟一同受老祖宗调校,可到现在只剩下十六个,其余十来个人只有三个被发卖出去,剩下的全死了,死因各种各样,云老爷,您猜她们因何而死?”   云秀生皱眉,这倒也符合贾家尤其荣国府的行事风格,王夫人最狠,王熙凤也不遑多让,看起来最为慈眉善目的贾母也是个狠角色,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   不过,这丫鬟的话也不能全信,还得用自己的手段。   想到这里,把素云转过来,直视她略带惊慌的眼睛,柔声问:“你真不会告密吗?”   素云咬牙发誓:“我若出卖云老爷与大奶奶,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云秀生假装信了这誓言,长长松了口气:“倒也不用发那么狠的毒誓。”   “老爷,您放心了?”   “嗯,现在放心了,”云秀生语气更和蔼:“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这丫头说一声,我可不是趁人之危,而是一番好心,帮你们主仆摆脱当前困境,让你们从今往后再不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也给你这丫头寻一条后路。”   素云听到“后路”二字,心跳忽然加快:“老爷,您是说……”   “好好伺候着你家大奶奶,我不会亏待你,现在就能许你个正经姨娘名分。”   “谁,谁的姨娘?”   “当然是我的,”云秀生缓缓逼近素云,火辣辣的眼神锁定小丫鬟惊喜交加的眼睛:“你不愿意吗?”   素云急忙摇头,又急忙点头。   姨娘!   她做梦都想当姨娘!   富贵人家的小姐都不愿意当姨娘,觉得丢份儿,觉得没地位。   可对她这样的奴才来说,能成为正经主子的姨娘,便是天大的造化,不但不用再伺候人,还能享受奴才的伺候,要是肚子争气生那么一男半女,还有母亲子贵的机会。   二老爷房里的赵姨娘就是她们这些丫鬟的榜样,哪怕赵姨娘的日子过得也不咋地。   这位云老爷比二老爷更年轻,更有能为,所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必须抓住。   想到这里,一边摇头一边道:“我愿意!”   “当真愿意?”   “嗯嗯,千万个愿意,”素云重重点头:“老爷,我做梦都想当姨娘。”   云秀生却叹了口气:“说的简单,实际上却不可能,你是珠大嫂子的贴身丫鬟,老祖宗绝不可能让你做我的姨娘。”   素云闻言,呆了一呆,表情一点点失落,低下头,低声道:“都怪奴婢没这个福分。”   云秀生见状,这才抛出杀手锏:“你也别难过,我给不了你姨娘的名分,但可以给你姨娘的待遇,银子,宅子,铺子,你要是愿意,有了儿子后我就给你销了奴籍还你自由身,为你与儿子单独开一户,这不比姨娘更自在?”   素云听到这里,呆了一呆,大喜。   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不过确实比做人姨娘更好!   银子、宅子、铺子、孩子、自由身、单开一户,哪一点不比姨娘好?   真要成了,她将取代赵姨娘成为丫鬟们羡慕的对象,日子比她家大奶奶更惬意。   名分?   在这些好处面前,名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是以迫不及待地点头:“老爷,我愿意,我愿意。”   云秀生则不紧不慢地抛出自己的条件:“但我有个条件。”   “老爷您吩咐。”   “在你家大奶奶找到新的贴身丫鬟之前好好伺候她,如何?”   “这是奴婢的本分,”素云重重点头,又道:“不用找其他丫鬟,只要老爷您不食言,奴婢就是伺候大奶奶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云秀生自然不会相信这种空口白牙的承诺,却笑着夸道:“难怪你大奶奶那么喜欢你,一直在我面前夸你,确实是个忠心又体贴的人。”   勾起素云的小指:“来,拉勾。”   素云连忙拉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伸出细长的大拇指与云秀生大拇指对碰一下,忍不住“格格”地笑起来。   云秀生也笑呵呵道:“还不够。”   素云仰头:“嗯?”   云秀生一把搂住素云和李纨一样清瘦的腰肢,抱在胸前,缓缓亲下去。   两刻钟后。   云秀生温柔地松开素云这小丫鬟,又亲了一下:“待爷从金陵回来再好好宠幸你,现在这时间不合适。”   素云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之色,慵懒点头。   云秀生又重重拍了一巴掌:“赶紧收拾收拾,别让人发现异常,再给你家大奶奶请个假,就说她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素云强撑着酸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打来温水、清理武器、打扫战场,又帮云秀生穿衣服梳妆整齐,恋恋不舍地望着高大魁梧的云秀生,腻声问:“爷,你去金陵待多长时间?”   “不一定,”云秀生低头亲了一下,又使劲儿抱了一下,安抚道:“你就安心在府里等着,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你们主仆两个。”   说完,掏出一叠银票,数出五千两塞到素云手中:“这是给你家大奶奶,等她醒了务必交给她。”   素云看到厚厚一叠银票,眼神都直了,连连点头。   见云秀生没有后续,忍不住嘟起小嘴问:“爷,我呢?”   “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拿太多银子,不好存放,也容易惹人怀疑,”云秀生安慰道:“所以我先给你准备一套宅子,就在宁国府后边,等我从金陵回来就过户给你,哪怕不住,也可以租出去,一年也能收不少房租,划算得很。”   素云这才转喜:“爷真大方。”   云秀生捏住小丫鬟的腮帮子轻轻扯了两下:“好好表现,把爷伺候开心了,别说一套,就是十套也不算事儿,到时候让你做个逍遥自在的包租婆。”   松手,拿起李纨写给她婶子的信揣进怀里,钻出后边窗户,翻墙而出,趁人不注意混到前院的人群中,扫了一眼灵堂前迷迷瞪瞪的贾宝玉贾琏兄弟两个,暗笑一声,悄然离开。   宁国府。   林如海、林黛玉、秦可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已经准备妥当,聚在客厅里等待云秀生。   惜春在一旁小声问:“嫂子,云大哥去了哪里?要派人寻找吗?”   尤氏连忙摇头:“咱们不着急,再等等吧,你这个夫婿可是个大忙人,说不定一大早就出去忙正事儿了,咱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千万别给他添乱。”   惜春嘟着嘴巴点点头,继续坐在主位上翘首以盼。   她在宁国府的辈分本就高,现在又有云秀生的加持,俨然成了宁国府的当家女主人,吃穿住行的标准比秦可卿和尤氏都高那么一点。   她自个儿不知道,但下边的人们惯会察言观色,不动声色间就把她捧了起来。   尤氏和秦可卿看在眼里,却又因为同样的原因选择视而不见。   与此同时,准备一同南下的下人们也都准备好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装了满满三辆马车,只等云秀生下令出发。   这可是宁国府自珍老爷出殡之后最大的动静,所以都很重视,没有人一个人敢偷懒,便是收拾妥当了也继续查漏补缺,生怕有什么疏忽被新主子逮住。   唯独焦大依旧蹲在大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喝酒,一杆黑黝黝的枣木杆子大枪就立在身后。   看到云秀生,众丫鬟仆人齐齐立正低头。   唯独焦大依旧坐着,直到云秀生走到大门口,才喊了一声:“云老爷,奴才有话要讲。”   朝云秀生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转身,攥住那条大枪沿着墙根向东走了百步才停下。   云秀生目睹这一幕,缓缓眯起眼睛。   焦大这老狗,很反常啊。   这态度很不对劲。   还带着那杆枣木杆子大枪。   语气更有些隐隐的敌意。   什么意思?   这老狗难道发现了贾珍的死因?   不可能!   没人可以找到贾珍的尸体,就算找到也认不出来。   这叫死无对证。   而且动手的全过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以现如今的行政手段绝对查不到他头上。   所以,焦大这老狗,最多是怀疑,大概率是试探。   云秀生心里有数,笑眯眯地跟上,径直走到焦大跟前,伸出右手在焦大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几乎没有用力。   焦大却如触电般打了个寒颤,感受到那种自肩头直透脚掌心的劲力,心里一惊:“你,你又变强了?”   云秀生笑眯眯道:“老狗,你太老啦,已经忘记年轻的滋味,年轻意味着潜力无穷,找到正确的方法,就能一步步发掘并兑现潜力,恰好我是那种善于兑现潜力的人,所以,不要惊讶。”   焦大震惊之余,表情逐渐变得极其艰涩,他从云秀生的话里琢磨出另外一丝味道:“你……”   云秀生却打断焦大的话,若有所指道:“早三四十年,那是你们的天下,可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老狗,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要接受自己被年轻人取代的事实。”   说到这里,劈手夺过焦大手中的枣木杠子大枪,笑眯眯道:“老不以筋骨为能,快入土的年纪就不要舞刀弄枪了,别闪着腰,你无儿无女,也没攒下几两银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没人端茶倒水地伺候你。”   焦大看到云秀生劈手夺枪的动作,也本能地缩手躲避,可念头刚起就被夺走,哪怕他死死攥紧枪杆子都无法阻挡哪怕一分一毫,他自觉还算强大的握力,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这让他更加震惊。   这小子果然更快更强了!   胆子也更大了!   什么话都敢说,就这番话,传到太上皇耳朵里,那便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这小子到底有怎样的际遇?竟能在短短小半年时间里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脱胎换骨都不足以表达这小子的变化。   而且,他这么咄咄逼人,是觉察到了什么?   焦大想到自己这些天的调查结果,心情更加沉重。   不行!   不能让这小子夺了声势!   再让他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准备好的说辞全白搭了。   想到这里,强行忽视云秀生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奋进余力盯住云秀生的眼睛,表情逐渐阴沉,咬紧牙关,从漏风的牙缝中挤出一句阴狠之极的话:“是你杀了珍哥儿!”   话一出口,眼皮子一眨不眨,试图从云秀生眼中、脸上捕捉到每一点异常反应以佐证他的推测。   然而,下一秒,云秀生的话震惊了他。   云秀生笑眯眯地点头:“老狗,高估了你,这么久才猜到我身上。”   焦大被云秀生的话震得脑袋嗡嗡作响,良久才回过神来:“真,真的是你?   云秀生笑笑:“你不觉得我崛起的时机太巧合了吗?”   “哪,哪里巧合?”   “短短三五天内,蓉哥儿大婚,贾珍横死,秦氏夺权当家,我从普通家丁摇身一变成为秦氏亲信处置赖二掌管大权。”   焦大脑袋里的炸雷一声接一声,炸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又惊又怕,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真的都是你干的?”   云秀生嘿嘿笑着点头:“没错。”   “你,你怎能如此?贾珍好歹是宁国府当家人,对你……”   “你想知道原因?”   焦大咬紧牙关重重点头:“想!”   他做梦都想知道为什么。   虽然贾珍一向胡作非为不成器,但也不至于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掉,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云秀生却搂住焦大硬朗的脖子:“我偏不告诉你。”   焦大气急:“你……”   云秀生笑得更得意:“老狗,你不是什么好人,凑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有你的算计,我也有我的谋划,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焦大闭上眼睛连做几个深呼吸,强行冷静。   片刻后,睁开眼,神情复杂道:“你身份特殊,不管有什么谋划,都没必要杀他。”   “我知道我身份特殊……”   “不,你不知道!”   “不,是你自己不知道。”   焦大听到这话,再一次狠狠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云秀生,试探着问:“你,你都知道了?”   云秀生咧嘴无声大笑:“我一开始就知道。”   “那,那你……”   “没错,我在陪你们演戏,陪你、戴权、刘启泉还有太上皇演戏,”云秀生说到这里,拍拍焦大的肩膀:“所以,老狗你何苦多此一举,没有今天这事,我还能继续陪你们玩,结果,好好一场大戏被你毁了。”   焦大却失魂落魄地呆立原地,他死守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当事人早早知道,这么多年的守口如瓶就像一个笑话,他更如同戏台上的花脸小丑,丑态百出却毫不自知。   云秀生接着道:“还有,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焦大本能地追问:“什么?”   “你知道的所谓秘密,其实也是假的。”   “什么?”   “眼睛不用瞪那么大,你没听错,你知道的秘密也是错的,你以为贾宝玉甄宝玉是幌子,我才是真正的皇太孙,对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这相貌,与他老张家有相似之处?”云秀生嗤笑一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就是云勇的儿子,真正的皇太孙另有其人,但现在除了我那死去的老爹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更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这……”   焦大听到这里,大脑已经麻木,云秀生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震撼,一句比一句的杀伤力强大,更全是诛心之语,让他意识到他不止被云秀生这个晚辈蒙在鼓里,更始终被云秀生老爹玩弄于股掌之间长达十几年。   贾赦、贾政、贾敬、甄应嘉、秦业这些人在前皇太孙这桩迷案中都在第一层,是最明显的幌子。   他自以为在最高层,实际上不过在第二层而已。   在最高层的反而是看似最不起眼的云勇,这个奴才出身的小指挥使竟然胆大包天到把皇太孙桃代李僵,把本应放弃的亲儿子留下当作皇太孙托付给他,把真正的皇太孙扔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可笑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云勇才是最忠诚的那个。   嗬嗬嗬嗬嗬嗬……   焦大想哭,又想笑,表情难看至极,心窝里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绝望?   悲伤?   可怜?   自嘲?   难过?   多年积攒的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眼前一黑,踉踉跄跄摔倒,被云秀生扶住后才好受一点,抬头望着云秀生笑眯眯的表情,叹口气:“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没打算让我看到明天的太阳,对吧?”   云秀生拍拍焦大的肩膀:“别说这种伤和气的话,我怎么可能杀你?你还是我半个师父。”   “你不怕我泄露?”   “你舍得?”云秀生反问:“这事一旦泄露,整个贾家都要承受太上皇的无边怒火,再加上贾宝玉那事,嘿嘿嘿,太上皇会和皇帝联手把贾家连根拔起,尤其宁国府,连看门的那几条狗也要被斩首,你舍得你守护这么多年的宁国府就此灰飞烟灭?”   焦大的表情瞬间凝滞,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艰难低头。   他舍不得。   相比皇室张家,他对宁国府更忠诚。   张家只是没了个皇太孙,可宁国府却要被连根拔起,那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现在的宁国府状态不是很好,但好歹还算完整,云秀生这个野心勃勃又手段惊人的坏小子更成了宁国府的女婿。   保持现状,对太上皇好,对宁国府更好。   若是泄露出去,则是宁国府与太上皇双输的局面。   那就让真相停在这里好了。   焦大想到这里,重重叹口气,佝偻着身子往回走:“这天下,确实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都太老了。”   云秀生望着焦大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这老狗,可惜了。   这时,焦大忽然转身,冲着云秀生道:“把我的枪法传下去。”   云秀生默默点头。   调整心情,返回宁国府,冲着翘首以盼的几人点点头:“出发吧。”   然后走到惜春面前,握住小娇妻的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待其他人识趣地离开后,更直接抱起搂在怀里,低头在粉嫩嫩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收。   惜春稚嫩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双眸含春,面带嗔羞,挥舞小拳头在云秀生胸口狂擂:“讨厌讨厌,太讨厌了你……”   云秀生笑着攥住那对肉嘟嘟的小拳头,柔声道:“在家等我。”   惜春的面色立刻低落,小嘴崛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闷声道:“你,你早点回来。”   “嗯。”   云秀生又亲了一口,放下小娇妻,转身离开。   出门,冲着贾安福招招手,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盯住焦大。”   贾安福心惊,不明所以,但还是小心地问:“要……”   说着比划割喉的手势。   云秀生摇摇头:“不用,他会自我了断,待他自我了断,你帮忙收敛了尸体,除非他做了不体面的事,到时候你再出手帮他体面。”   贾安福凛然领命。   云秀生又道:“这次临时决定留你在京城,是有重要任务给你。”   “主子请吩咐。”   “一,保护宁国府,人命最重要,金银次之,房屋这些最后,如果非常危急,保护主母逃生。”   “是。”   “二,按照最新原计划收拾乌进忠乌进孝兄弟俩,榨干他们,一个铜板不留。”   “是。”   “三,再就是收购粮食的事,只收京城周边的玉米高粱这些,如果有人甩卖陈年大米,也收,新米别碰,仓库不够就买,就租,就建,越多越好。”   “是。”   “四,多往江南送信。”   “是。”   “五,继续盯住宋有智、李文兆这些人,记录他们的行踪、言行,如遇紧急之事,可让二姑娘去西府询问大老爷。”   “是。”   云秀生一连叮嘱好多话,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又相隔千里之遥,总感觉有话没交代完。   最后仔细想想,想到贾芸,再叮嘱一句:“贾芸回来之后,让他直接南下扬州去寻我。”   “是。”   贾安福很认真,把云秀生的叮嘱一一记下,记了一大堆。   云秀生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出门,骑马直奔镇远镖局。   镇远镖局今日开业,同时接下第一单大买卖,护送新任两淮都转运使南下扬州上任。   总镖头刘化云亲自护送,带趟子手二十人,与贾家宁国府一干等人合乘两条大型客船南下。   镇远镖局门口,龙狮齐舞,鞭炮齐鸣,好不热闹,前来恭贺的宾客挤满半条街,贺礼多到只能堆在院子里。   牛继宗等人的家人都有到场。   太上皇化名刘震也送来一份大大的贺礼,是一块落款为“刘震”的“镇远扬威”牌匾,可以挂在内堂的那种。   除此之外便是贾家的亲朋故旧,包括四王八公那些,薛蟠更亲自到场,送了一尊金光闪闪的武财神立像。   连北静王也派管家送来一柄宝刀。   除了亲朋故旧,剩下的便是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江湖人士、大小商号掌柜,都是奔着刘化云这个总镖头来的。   毕竟刘化云是威震京扬大运河的镇远镖局刘化云啊,是可以以一敌百、一人杀穿巨鲸帮、水上对抗扬州卫精锐士兵的狠人。   认识这样的人,没有坏处。   所以,镇远镖局简陋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云秀生骑马挎刀头戴范阳笠半遮面出场,朝众人拱拱手,而后举起手中三米长的旗杆,向前挥舞,旗子上的“镇远”二字迎风招展,威武至极。   大喝一声:“镇远,扬威!”   纵马而出。   “镇远!扬威!”   “镇远!扬威!”   十个趟子手高呼着紧随其后,护着林如海父女乘坐的两辆马车驶出镇远镖局,沿街道向南出发。   镇远镖局第一单买卖正式启动。   云秀生一行人走出老远,镇远镖局门口的人依旧没散去,要么相互闲聊,要么想挤进镖局打探打探镇远镖局的价格与行情。   更有人为了云秀生的真实战斗力到底有多高而吵得不可开交。   镇远镖局刘化云这七个字实在太过响亮,战绩也太过骇人,以至于听着就很不真实,总有不信邪的。   还有别有用心之人关注着云秀生的一举一动。   宋有智第一时间收到心腹的汇报,眯起眼睛道:“立刻出发,起快马先一步在沿途散播谣言,就说云秀生一行人随身带着五百万两银票,是云秀生下江南购买盐引用的。”   “主子,有用吗?”   “有,这世道穷鬼很多,便是陛下见了五百万两银子也会两眼放光,何况沿路的山贼水匪大小帮派以及贪官污吏们,总有人会忍不住。”   “那也不是云秀生的对手啊,那是个杀人如麻的角色。”   “哼,我当然知道,但他再强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累,一路消耗,到扬州后,正适合庆儿动手。”   “主子高明。”   “哼,快去传信。”   “是。”   云秀生扛着镖旗离开神京城,出南城门,在码头上与先行一步的秦可卿等人会合,上船。   两条硕大的客船缓缓启动,顺流而下。   两条客船都挂着宁国府的旗子,自是畅通无阻,一路顺风。   两条客船也不是一般客船,而是楼船,船上也共三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相当富贵,一路南下,在任何地方都是最惹眼的存在。   这便是贾家的排场。   贾家再落寞,依然是大景王朝最顶级的勋贵家族之一,排场不能丢。   云秀生一直装穷,但也没在这方面削减银子,有些排场不要就不要了,但有些排场死都得留着。   云秀生与林如海并排着站在船头,眺望波光粼粼的江面,笑呵呵问:“老林,这次南下,心情如何?”   林如海张开双臂,豪情万丈道:“出发之前还有种种顾虑,登船之后,顾虑全消,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干一番大事业,便是身死扬州,也要在历史上留下我的名字,让后世人知道大景王朝永兴三年有个厉害的两淮都转运使林如海。”   云秀生呵呵笑道:“这太简单,我随便支一招就能让你实现梦想。”   “那就争取做得更好,让更多人知道我、怀念我、钦佩我。”   “跟我合作,也不难做到,但是有危险,会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   “现在看我不顺眼的人少了?”   四目相对,片刻后齐齐放声大笑。   三楼,林黛玉裹着大红色带白狐裘兜帽大氅也在眺望风景,听到笑声,嘟起小嘴,轻哼一声,伸出白嫩的手指拨动琴弦,但很快被凛冽的江风吹得缩回去。   船舱里,秦可卿、尤氏并尤二姐、尤三姐围拢在炭炉旁说闲话,红玉、紫绡、雪雁、紫鹃、金钏、玉钏、宝珠、瑞珠、银蝶儿、炒豆儿等丫鬟则忙着收拾房间。   客船行驶速度比较慢,毕竟安全第一,只在白天行船,如果白天有雨或者雾,也会泊船休息,不会冒险赶路。   所以就算一切顺利,也要在船上停留至少二十天时间。   很有必要把房间收拾好,稍微有所疏漏,都是丫鬟们的过错,轻则被呵斥,重则被处罚,甚至有生命危险。   即便在贾家当丫鬟,日子也没那么好过,要不然为啥大部分丫鬟都心心念念地要给主子们当姨娘?   伺候人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与此同时。   云秀生船上有五百万两银子的消息在运河两岸传开,自北向南,传播速度远比客船行驶速度更快。   五百万两银票的吸引力比唐僧肉还强,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津门卫指挥使徐强收到消息的同时,还收到一封信,是宋有智亲笔写的。   徐强看完,沉思片刻,忽然拍桌子喊道:“立刻召集甲乙两营,统统换便装,换普通武器,今晚上干一票大的!”   副将小心翼翼地问:“大人,做什么买卖?”   “别管,别问,听命行事,做好了,自有天大的富贵。”   “大人,卑职的意思是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人当枪使,富贵虽好,也得有命享受啊。”   “你什么意思?”   “大人,卑职隐约猜到您想干什么,但是,那人真碰不得,先不说那人是圣上心腹,就是镇远镖局刘化云这七个字也不是好惹的,那人前些日子在运河上打了个来回,漕帮损失惨重,巨鲸帮全军覆没,扬州白家被连根拔起,连扬州卫也死了不少人,万望大人三思。”   徐强眯起眼睛,哼道:“你猜到了,那我就明说,林如海必须死,哪怕把整个津门卫填进去,林如海也必须死,林如海不死,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那也好过……”   “闭嘴,我现在命令你,想个好计策,争取把林如海和刘化云都留在津门。”   “大人……”   “你敢抗命,我就杀你全家,刘大勇,我不是开玩笑!”   副将刘大勇听到这里,缓缓低头,沉思片刻低声道:“他们乘坐两条大型楼船,没有武器,航速又慢,其实很好对付,最管用的一招便是下水凿船,沉船之后,那云秀生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   “凿船?”   “对,这是最好的办法。”   “上哪儿找那么多厉害水鬼?”   “大人,只要让他们把船停靠在咱们的码头上,不用太多厉害水鬼也能凿船,甚至可以火攻。”   “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停船。”   “大人,您是津门卫指挥使,您说出城剿匪,临时管制河面船只上下,他们除了靠岸还有别的选择?”   徐强听到这里,猛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又立刻传令:“丙字营立刻封锁江面,就说抓捕江洋大盗,每条船都必须接受检查,便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丁字营全副武装在江边戒严,假装抓捕江洋大盗,待到目标泊船,立刻撤走,为甲字营、乙字营腾地方。”   传令之后,看向刘大勇:“你说,我这安排周全不?”   刘大勇拱手行礼:“相当周全,甲字营、乙字营共两千人,全是津门卫精锐,同时出手,便是真正的项羽再世也难逃一死。”   “哈哈哈哈哈,”徐强闻言放声大笑:“事成之后,就等着享受这从天而降的泼天富贵吧,三辈子衣食无忧的大富贵,哈哈哈哈!”   徐强指挥津门卫士兵行动时,津门漕帮内的大小头目也摩拳擦掌。   漕帮依漕运而生,半官半民,有漕运任务时,他们是朝廷雇佣的船工、装卸工、纤夫,没有漕运任务时,他们便与普通帮派没区别,什么买卖赚钱就干什么买卖,打鱼卖鱼撑船拉客送货甚至抢地盘抢生意,极不好惹。   漕帮成员全是精壮汉子,随便哪个都能扛着一二百斤的粮食在两肩宽的木板上健步如飞。   身强体壮,又团结,还有一股子敢拼命的狠劲儿,漕帮帮众的战斗力甚至超过一部分卫所正规军。   津门漕帮帮主姓卫,叫卫锡军,四十来岁,身材高大,满身古铜色腱子肉,一顿能吃一只烤羊羔,武艺精湛,心狠手辣,号称津门第一高手,主兵器是一柄十五六斤重的九环刀,刀下亡魂不计其数,是从最低级的扛包工杀上来的,便是津门卫指挥使徐强也不敢招惹卫锡军。   卫锡军坐在虎皮椅上,三角眼凶狠地扫过众手下,喝问:“打听清楚了?”   一个堂主连忙点头:“帮主,打听清楚了,贾家的船下午四时左右路过津门卫。”   “徐强有动静吗?”   “有,已经在调兵,探子传来消息,是甲字营乙字营两千人动手,其他三营以搜查江洋大盗的名义拦停船只,趁机凿船放火,杀刘化云与林如海的态度非常坚决。”   卫锡军冷笑一声:“宋家走狗,别管他们,他杀他的人,咱们抢咱们的银子,有那五百万两银子,咱们再不用在这大河之上提着脑袋拼命,都可以回老家当富家翁!”   心腹连忙恭维:“帮主所言极是,他们杀人,咱们劫财,各取所需,他徐强就是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哈哈哈哈哈……”   “是这个道理!”   “津门卫有咱们漕帮镇着,是龙是虎来了都要规规矩矩。”   “咱们可以等那些废物卫所兵先动手,待他们杀作一团时再一拥而上,抢了银子就走,做隐蔽点,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咱们,只会怀疑徐强那蠢货。”   “哈哈哈……”   卫所士兵、漕帮,两大势力同时盯上云秀生和林如海,各自调兵遣将,一时间津门里里外外风起云涌,许多人都觉察到危险气息,早早离开危险地带,看都不敢看。   客船上。   船速放缓,船工来报:“主子,前边有津门卫的士兵封锁江面,说是要搜查江洋大盗,每一艘路过津门水域的船都要检查,便是王公贵族也不例外。”   林如海皱眉:“津门何等重要,怎么可能轻易封锁?去问问,他们长官是谁?让他来见我!”   林如海好歹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自然有底气。   云秀生却打断林如海的话:“别废那事。”   林如海皱眉:“你有好办法?”   “呵呵,老林,你不会真以为是搜查什么江洋大盗吧?”   “难道不是?”林如海脸色微变。   云秀生指指自己:“还记得扬州卫那些士兵怎么说我的吗?也说我是江洋大盗,嘿嘿嘿,我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江洋大盗。”   林如海急了:“他们敢第二次动手,必然做了更充分的准备,连正规军都拿出来了,你,你有把握?这船上可不止咱们两个,还有玉儿她们呢。”   云秀生夹了一筷子卤牛肉放进嘴里仔细咀嚼,感觉有八分饱,这才放下筷子慢悠悠道:“姑父,没有点把握,我敢接这趟镖?”   “你有准备?”林如海又惊又喜。   “那是自然,”云秀生哼了一声:“宋有智那群王八蛋杀心很重,一定会在你上任路上想尽一切办法杀你,这才刚开始,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林如海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只是开胃小菜,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可事已至此,只能选择相信云秀生:“你打算怎么做?我们该怎么配合?”   云秀生笑笑,冲着船工点头:“靠岸,往码头上停泊。”   又冲着林如海的随从喝道:“取出你家老爷的依仗,张挂起来,准备上岸,今晚上住津门府。”   林如海听到这,眼睛微亮,猜到云秀生的思路,当即穿戴官袍,拿出从三品两淮都转运使的气势,站在船头,背着双手静静地注视着大船周围不怀好意的士兵。   林如海的随从也竖起旗帜,摆出从三品大员的仪仗。   两条货船缓缓靠岸。   搭好跳板,云秀生护着林如海径直下船。   随从在身后喝道:“督转运使老爷出行,闲人回避!”   “闲人回避!”   “闲人回避!”   随从的喝声回荡在码头上,惊呆了一众乔装打扮的士兵,这就是他们要杀的目标?   不是晚上才动手吗?   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动手?   真动手,那便是造反,全无回旋余地。   不动手,难道就这么让目标进城?   在城内更不方便动手,因为这样的大员在城内出事,城里城外的大小官员都没有好下场。   坏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   必须赶紧上报!   在码头周围等待夜幕降临的卫所士兵与漕帮帮众都惊了,急忙回报各自的主子。   而云秀生已经护送着一大家子乘坐马车驶入津门府,并直入府衙,找到津门知府直言借宿。   津门知府童吉刚满头雾水,却不敢拒绝,连忙热情招待一行人。   云秀生却把童吉刚拉到一边,掏出捕风司千户的铜牌,冷着脸道:“捕风司千户云秀生奉命执行绝密任务,请童知府务必配合!”   童吉刚听到“捕风司”三个字,顿时心惊肉跳,看清楚牌子的造型与款式,确认是真,更不敢怠慢:“云千户,有何吩咐?”   云秀生淡淡道:“调派二十名衙役陪我去漕帮走一趟。”   童吉刚更惊:“漕帮?”   又飞快摆手:“去不得,去不得,津门漕帮不是善地,云千户万万去不得,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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