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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请林先生教我!

厨子救土木堡 迷路的龙 7798 2024-07-10 00:40
   林钧有些不快,搅起锅来,格外用劲儿,汤勺和铁锅的撞击声,终于令娜仁回过了神,她咬着下唇,忍不住委屈地道:   “林,我明明做得好好的,我从王叔这里借了人手,砌了火炕,把幼儿都集中到了几个帐里,让腾出手的妇人们可以帮忙放牧——”   “结果大王的几个妻妾,直接就一人接管了一个帐篷,满族夸奖,都成了她们的功劳!”   娜仁越说越气,干脆从林钧手中,抢过了汤勺,疯狂搅动起来!   林钧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在明君养成计划外,又解锁了全新的支线任务——草原少女的女强人之路。   他想了想,劝道:“她们抢了也就抢了,你正好可以腾出手去做旁的事情。”   娜仁手一顿,林钧不动声色地又接过汤勺,轻摇慢搅,刚才娜仁一顿胡搅蛮缠,羊蹄都要散掉了!   娜仁皱起眉头:“父王还是缺人手,可连妇人都开始做事了,还能从哪里挤出人手呢?”   林钧扬了扬眉,循循善诱,“那能不能让现在的人手,效率更高呢?用更少的时间,做更多的事?”   娜仁俏脸上满是不解:“除了吃饭睡觉,大家都在做事了啊!”   林钧笑了笑:“现在大家,都是怎么做饭的?”   娜仁想了想:“男人放牧远一些,女人近一些,到了晚上,女人先将牲畜赶回来,然后造饭,等男人回来,就开饭。”   林钧默默地听着,心知他本来预想的食堂计划,是行不通了。   草原和大明一样的作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黑了就回,吃个大锅饭,也多干不了多久。   林钧的眉头紧锁,娜仁见状,叹气道:“想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们祖祖辈辈,也都过来了。”   林钧其实到草原上后,就发现了这个时期,草原游牧民族,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秋天不存干草,漫长的冬天,完全靠天吃饭。   想想也是正常,后世能存干草过冬,是因为牧民基本不再迁徙,划了固定的草场范围,和汉人定居也差不多了。   现在的游牧民族,就算存了干草,两三个月就要换一个草场,难道还要背着干草到处游走吗?   不存干草,到了冬季,就很容易被天灾击倒,失了生存保障,他们就开始劫掠周边——   富饶的大明,不可避免地成了他们的优先进攻目标。   这个问题基本无解。   如果像后世一样,把草原变成大明疆域,让游牧民族,进入半定居生活——   表面上看,游牧民族的生活安顿下来了,实际从长远来看,对整体的生态平衡,是一种破坏。   牧民们原本逐草而居,春夏秋冬都有各自的牧场,甚至林区戈壁都可以放牧。   一旦定居,牲畜群长期盘踞在一个区域,首要一点就是很容易造成水土流失,然后林区的猛兽没了食物,也会渐渐减少乃至消失。   前世,林钧随师傅做客草原,牧场的主人,就感慨着说了一句话,蒙古包,是草原的一部分,房子,却会把草原一点点吃掉。   林钧摇了摇头,这些问题,想起来脑壳都疼,还是留给学者们去研究吧!   说到底,他的本职,也不过是个做饭的厨子。   他正要放弃,忽看到娜仁捞起一块牛肉,取了随身携带的小刀切割,那小刀十分精美,尤其刀把手上,打着银钉,镶着宝石,华丽而充满异域风情,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林钧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之前大明和瓦剌交易,主要交易的,是什么货品?”   他看向的,却不是娜仁,而是朱祁镇。   朱祁镇一怔,不确定地道:“大明好像是茶叶布匹,锅碗瓢盆这些,瓦剌主要是马匹?”   哈铭曾是大明使团成员,随父一起出使瓦剌,对双方的交易,倒更清楚些,他点头附和道:   “除了皇爷说的这些,草原年成不好的时候,瓦剌还要从咱们这里采购些粮食回去,瓦剌这边,牛羊马肉也是大宗。”   林钧听得专心致志,心里有了数,瓦剌所求,皆是生活必需,大明这边,马匹和牛羊肉,其实都可有可无,或者用更确切的说法,所需有限。   马匹主要是军队,也不是所有军队都需要配备,再就是达官贵人,到了一定数量,就饱和了。   牛羊肉更是如此,林钧记得,师傅说过,花椒入菜的比例,唐朝最高,到了明清,逐渐衰落。   究其原因,一个是辣椒的引入,还有一个,就是百姓开始更多的食用猪肉。   猪肉腥味儿久煮即可去,所以并不特别依赖花椒。   最简单的例子,一道排骨冬瓜,就是只放姜和盐即可。   百姓更喜欢易熟味香的猪肉,而不是牛羊肉。   从后世餐桌也可以看出来,除了某些信仰特殊的种族,猪肉,才是普罗大众的首选,牛羊肉,只是偶尔换口味的点缀。   按后世的话来说,大明和瓦剌的交易,属于贸易顺差:大明出售的,是更高一级的加工品,瓦剌,全是初级原材料。   林钧忽然想到的,就是草原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穷。   穷得饭都吃不上,就只有折腾了。   那如果从贸易中赚到了钱呢?资金充裕的像后世的石油国家,所需全部进口,依然过的滋润。   林钧沉吟半晌,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帐内一时间安静无声,连帐外的伯颜帖木儿亦是沉默思考起来。   半晌,朱祁镇喃喃道:“吃不饱就要搞事——”   他抬头看向林钧:“我大明,又何尝不是如此!”   林钧认同地点了点头,“举凡改朝换代,必有一句民不聊生。”   娜仁又是激动又是迷惘,她感觉一条金光大路已经在眼前铺开,可她和大路之间,还有一道黑暗深渊。   她紧紧盯着林钧,认真问道:“林,你说的很有道理,有钱了,我的族人,就不会再挨饿受穷了!可如何才能变得有钱?”   如何变得有钱?   林钧忍不住笑了,这可能是后世困扰了大部分人的问题了。   如果是后世,他可能会建议对方去拍短视频,不管能不能赚到钱,这都是最热门的来钱手段了。   热门,就说明很多人,已经凭借这个赛道赚到了钱,所以才会涌入更多选手。   就连他自己,本也打算一边筹备开店,一边把筹备过程,拍成短视频。   等新店开张,天然就有一批顾客,来自流量变现。   可能会有人说,哎呀,我又不准备开店,也学不来啊!   不开店,自家装修可不可以?   网上多少装修博主靠一次装修积攒下数十万的粉丝。   装修视频重点是踩雷,踩的雷越多,看的人也越多。   短视频其实什么都可以拍,哪怕你拍自己的一日三餐,只要观众老爷们觉得有意思,就会关注你。   有个年轻司机,就因为每天在车上午餐,大朵快颐而一炮而红。   还有一个大类,是留学生拍的一日三餐,其中泡菜国,是围观人数最多的,留言区特别统一:   哥们去泡菜国吃草料了吗?   林钧因为职业原因,对吃这方面比较敏感,关注了不少这方面的博主。   他甚至有计划,新店赶在暑假开业,把各国的流放生请来,做个短视频,相信效果一定不错。   拍短视频,重要的是迈出第一步,你得先拍!   而不是考虑拍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看,能不能赚钱!   林钧摇了摇头,短视频?他在大明的有生之年,大概是别想了。   林钧看向了娜仁,后者正专心地等着他的答案,明眸中全是他的倒影,林钧微微一怔,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其实认真的女人也很美丽。   娜仁的问题,并不难回答,他心中已有腹案,只要想想前世内蒙什么东西最畅销即可!   他轻咳一声,笑道:“你们剪了羊毛,就可以做许多东西了,纺成线,再织成羊毛衫,又轻薄又保暖,相信在大明境内,无论南方还是北方,都会很受欢迎。”   “羊皮牛皮,都可以制鞋,不要做你们平时穿的这种长靴,做刚好包住脚跟的,轻盈一点的。”   林钧解释道:“其实皮鞋比布鞋更好,透气,还防水,也耐穿,走远路,也不怕坏!”   后世商场,多少卖皮鞋的柜台?布鞋才几个柜台?还不少打着怀旧的旗号。   运动鞋大行其道之前,皮鞋,就是主流!   林钧继续道:“还有牛肉,新鲜牛肉几天就坏了,若是做成肉干呢?”   牛肉干有多受欢迎,看看鸭肉假冒的都卖出去几万单就知道了。   林钧一摊双手:“你看,从毛到皮再到肉,你们养的牛羊,其实全身都是宝!”   其实草原产物中,最赚钱的一项,林钧还没有说——   奶制品!   从牛奶到酸奶再到冷饮,里面的利润多大,看看常年垄断市场的两大奶业巨头就知道了!   不过奶业发展,是需要科技树彻底点亮,短时间内是别想了。   倒是林钧建议的那些,羊毛衫皮鞋牛肉干,全是手工制品,短期可行,利润也不低。   娜仁睁圆了眼睛,俏脸上满是惊奇,这些,闻所未闻,偏偏一听,就让人觉得十分可行!   她立时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就往外跑,刚好和冲进来的伯颜帖木儿,撞到了一起。   叔侄二人同时捂住了头,伯颜帖木儿率先发难:“你做什么去?”   娜仁倒是实在:“找父王!做生意!”   伯颜帖木儿直接教训起了侄女:“羊羔站都站不稳,就想跳过小河,你做生意,拿什么去做?”   “羊毛要如何变成毛衣?你懂吗?皮鞋要怎么做?还有牛肉干,是我们平时吃的这种,还是其他做法?”   不得不说,伯颜榜一板起脸的样子,还是很能唬人的。   阿塔塔王妃美目流转,轻咬下唇,忍不住想,要不,今晚,就先小小的原谅伯颜一次?   娜仁被问的哑口无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伯颜已大步到了林钧面前,深深地弯下了腰:“请先生教我!”   朱祁镇几人都看呆了去,他们到底也是阶下囚,纵然平时伯颜帖木儿也是客客气气,可那客气中自带倨傲。   今天却彻底抛开,真正的低了头。   幸好林钧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了,当初假扮朱祁镇的时候,可是不少人给他磕过头的!   林钧笑道:“大王有事尽管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伯颜听了哈铭翻译大喜,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请问,羊毛衫,要如何织?那皮鞋,又要怎么做?牛肉干,和我们现在吃的,可是一样?!”   林钧认真道:“羊毛衫应该先取羊毛,清洗以后,纺织成线,再手编成衫,皮鞋同样,要经过诸多工艺,大王应去大明南方,寻匠人来传授工艺。”   “至于牛肉干,”林钧自信笑道:“我就有不少方子,可以逐一试过。”   “南方!”伯颜帖木儿双目炯炯有神,他猛地站起,“我这就去寻大兄!”   娜仁也跟着站起:“王叔,我和你同去!”   伯颜帖木儿却阻止了她:“我去更快!你留在这里,先学牛肉干的做法!”   话罢,他转身就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猛地回头,奔到王妃身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脸上胡茬擦过阿塔塔的脸颊,热气喷在了她耳边:   “我已经把美人,还给大兄了!”   “等我回来!”   语气中的热切,久违的像是新婚之时!   阿塔塔俏脸一红,等她抬起头,伯颜帖木儿,已经快奔出了帐篷。   阿塔塔只来得及喊上一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话罢,满脑子却只剩下了黑暗帐中,两个人呼吸交缠的画面。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哈铭尽职尽责,不漏过每一句该翻译的话,阿塔塔王妃一下回过神来,注意到众人有些古怪的眼神,她捂着脸,慌乱地向外冲去:   “我我先回去了!”   话罢,这位已是五个孩子的母亲的年轻王妃头也不抬地向外走去。   刚出了帐,却被人拦腰抱住,同时捂住了嘴,阿塔塔刚挣扎了一下,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伯颜帖木儿瞄了瞄左右,直接把阿塔塔王妃抱到了帐篷后,没头没脸地亲了下去!   阿塔塔发出一串声音:“唔唔……”   最后,伯颜帖木儿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咬了咬王妃的耳朵:“等我,嗯?”   王妃一边整理有些凌乱的袍子,一边将他一把推开:“鬼才等你!”   “那你就是鬼,漂亮的鬼!”   伯颜帖木儿嘿嘿笑着跑开,这次是真的走了。   ……   帐篷里,娜仁一脸期待地看向林钧:“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牛肉干?!”   林钧把锅从灶上端下来,笑道:“做牛肉干,得先有牛肉啊!你先去挑个小黄牛,杀了以后,再喊我!”   娜仁高高兴兴应下来,风风火火地朝外冲去,伯颜家的小丸子们一窝蜂地跟了出去。   转眼间,帐篷内只剩大明诸人,众人也终于能放开说话了。   哈铭一脸钦佩:“以前只以为大师兄是读书厉害,现在才知道,大师兄,哪儿哪都厉害!”   刘绍难得开口:“大师兄本来就厉害!”   大师兄连皇爷都敢假扮!   刘绍一脸骄傲,可惜,这个秘密,不能说出来!   朱祁镇最是感慨:“草原之民,历朝历代,皆为疥癣之疾,打,不好打,杀,又杀不尽,唯从始皇帝开始的长城,略见成效。”   “却又过于漫长,既耗人手,又总有兼顾不到之处!”   朱祁镇说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最近这次瓦剌袭至京城,究其根本原因,不就是绕过了大同宣府两处雄关!   朱祁镇认真道:“各朝各代,所想不过是驱之杀之,亦或有雄主欲要征服之!”   他看向林钧,一脸激赏:“却没有一个人,如钧哥儿这般,从草原之乱的根本着想,彻底地解决他!”   朱祁镇满脸期待:“如此,草原之民,岂非如高丽琉球一般,与我大明互贸往来,不再生战火!”   林钧笑了起来:“对!说不定草原上会多了一座草原之城,到时候,咱们就来开一家林朱记的分店!”   一句话说得众人皆笑。   刘监正也有些钦佩这小贼了,太后义弟,皇爷的小舅子,现在伯颜帖木儿又尊其为先生——   他却还一心只想着他的连锁饭庄!   ……   伯颜帖木儿几乎没怎么休息,天亮之前赶到了也先营地。   也先还没起床,就被伯颜帖木儿掀开帐帘带进的冷风冻的一激灵,赤着上身的也先从两个美人中抬起头,破口大骂:“谁叫你进来的?!滚!”   伯颜帖木儿讪讪地退了出去,在帐外静候半晌,也先黑着脸出来了:“你又什么事?!”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瞪向了伯颜帖木儿。   后者瞬间激动起来:“大兄!我们要发达了!”   不待也先回应,伯颜帖木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从羊毛衫牛皮鞋,一路讲到了牛肉干——   也先开始有些漫不经心,听着听着,脸上渐渐凝重起来,待伯颜帖木儿讲完,也先已做了决定:   羊毛衫皮鞋牛肉干,必须搞起来!   说白了,大冬天的,躺在暖暖和和的帐篷里喝酒吃肉,搂着美人亲亲,不香吗?!   非要出去折腾,抢点东西回来没几天吃光,又要出去——   动不动再死上些族人,回来又要面对孤儿寡母的号哭!   培养一个能上马征战的战士,怎么说也得十几二十年,人没了,就一瞬间的事儿!   这种糟心日子,谁爱过谁过,也先是不想过了!   也先沉吟道:“大明南方,匠人——”   特意训练的哨马,几骑偷入北方边城尚有可能,大明腹地的江南,想都不要想!   偷渡不行,那就只能走官方渠道!   瓦剌,要和大明,重修旧好!   也先抬起头,遥看向了大明京城方向,下了决心:“先把明皇,送回去!”   想到大明诸臣的身价,也先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某个身价十万只羊的小贼,咬牙道:“我愿出良马千匹!”   伯颜帖木儿大喜:“大兄!我来出两百匹!”   两人商定,当天,使者就携信,快马加鞭地奔向了大明。   于是,大明君臣在短短半个月内,接连收到了两封,瓦剌要求大明接回太上皇的信件!   第一封也还罢了,第二封,也先,竟然愿意倒贴千匹良马!   大明朝堂瞬间哗然,直接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立刻接太上皇回来,为首的是吏部尚书王直:“陛下天位已定,太上皇还,不复莅天下事,陛下崇奉之,诚古今盛事也!”   一派不想朱祁镇回来,为首的——   是朱祁钰!   当然,做为表面上双方辩论赛的裁判,朱祁钰同学不会亲自下场开撕。   他一个眼神给到了大理寺卿王文,别看都姓王,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新皇党。   王文立刻持笏上前,振振有词:“皇上,臣以为,也先多狡,往年通商,也少有千匹骏马流出,此必有诈!”   王直马上反驳:“诈什么诈!也先京城大败,已无反击能力,低头服软恰说明其识时务!”   “识时务?”王文不甘示弱:“难不成王大人,在暗示也先,还是俊杰不成?”   两位王大人吵得不可开交,又有双方同党纷纷下场,转眼间,朝堂之上,沸反盈天,不少臣工挽起了袖子,随时就要挥拳而上!   朱祁钰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场闹剧,他虽然做皇帝只有短短几月,却已深知一个道理:朝堂上吵得越凶,就越难做出决议!   拖吧拖吧,拖个十几二十年,皇兄,也就客死异乡了。   朱祁钰越过满朝文武,看向了北方。   在众臣终于要动手互殴同僚之际,一道深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够了!成何体统!”   众臣齐齐看向了说话的人:“于大人!”   “于大人来说说,太上皇,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对!接还是不接!”   于谦思考半天,已经有了想法,沉稳开口道:“也先半月之内,连发两道官函,只怕有诈——”   没等反对派欢呼,于谦又道:“且遣使往也先营地,一探究竟先!”   众臣面面相觑,半晌,齐道:“善。”   朱祁钰皱了皱眉,仿佛看到了皇兄启程回宫任务进度1%——   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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