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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朝堂激辩

兰陵王世子 健之以武 2768 2024-07-10 00:00
   高阿那肱深恨穆提婆诛杀高长恭时未曾与他商议,闻言第一个站出来道:“城阳王,高长恭犯的什么罪?”   这话说出来,立刻暴露出二人的矛盾。   穆提婆大声回答:“高长恭勾结道门作乱,谋害太姬,有其亲笔书信为证。他心怀不臣,自号东岳帝君,有在孤独园密室搜出的画像为证。我奉命去水师大营接管大船,高长恭亲卫却喧哗叛乱。这三条罪状,合不该死吗?”   高阿那肱本意就是要把自己和穆提婆撇开,因此无需接话。   接话的人是大理寺卿封述。   “城阳王,你说太保的亲卫叛乱,有证据吗?”   穆提婆倨傲道:“我就是证据,我差点死在他们手中。”   “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封述淡然道。   穆提婆根本不屑一辩,道:“我做事全凭公心,你不信也罢!”   封述不恼,继续问道:“至于那幅画,是太保所画吗?”   穆提婆不屑道:“不管是不是,高长恭应该知道这副画的存在。他接受道门供奉,就是自认为自己是东岳帝君。”   “你说应该?”封述抓住这个破绽。   高延宗也斥道:“你就以应该二字治罪?”   “以张清和高长恭的过密交往,难道不知吗?”   封述立刻道:“我要问一问张清。”   “他、他在逃跑中拒捕,被杀了。”穆提婆的底气弱了一些。   封述转而问高仁光:“淮南王,你是清都尹,那晚是你派人抓捕张清的吧?”   高仁光听过李道隆的回禀,道:“那日府丞李道隆与城阳王的参军吕方一起去抓张清,却叫他跑了,只搜到一间密室,发现了那幅画。”   “如此说来,张清是被吕方杀的?”   高仁光支支吾吾起来:“这……不知道。”   “是他杀的又怎样?他不肯投降,还杀了我好些亲卫。我抓不了他的活口。”穆提婆叫起来。   封述没有理会,继续问高仁光:“密室是如何发现的?”   高仁光也决心撇开穆提婆,道:“是吕方发现的。”   封述这才对穆提婆道:“信是他截获的,密室是他发现的,人也是他杀的。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穆提婆避开封述的目光,眼望虚空道:“大理寺卿想说什么?”   封述对群臣道:“吕方截获太保的手书,却没有抓到信使。如果我是那个信使,为何不回去告诉张清?”   “你怎么知道他没回去?”   “如果他回去了,张清早就早就逃了,还会被你们追上?”   御史中丞郦伯律插了一嘴:“也许那信使险些被捉,怎么敢逃回去?”   封述反驳道:“孤独园那么大,信使完全可以从别处进去。吕方当时那点人手是拦不住的。”   穆提婆火冒三丈,不管不顾道:“人都死了,你盘问这些何用?”   封述举起笏版,面朝高纬道:“陛下,老臣以为,道人张清一伙中出了内奸,与城阳王合谋,将计就计,害死太保。”   此言一出,大殿内陷入沉寂,众人皆是震惊。   穆提婆忍不住斥骂:“封述,你敢诬陷我?”   封述摇头道:“我没有诬陷你。仲夏端五那日,太保请陛下亲临田庄,说武库内藏有官粮,结果却烧了一把大火——”   郦伯律又道:“武库里没有官粮,当日陛下与诸位大臣都看到了。”   穆提婆辩解道:“我没有私吞官粮,武库是空的!高长恭诬陷不成就暗中放火烧毁武库。”   封述缓缓摇头:“既然放火不能颠倒黑白,他为何要烧呢?而且武库里的人怎么不逃出来?”   群臣议论纷纷,觉得封述所言颇有道理。   穆提婆冷冷道:“你可以去问高长恭。”   封述并不气恼,继续道:“因为那个奸细向你透露了太保暗中查粮的消息,所以你故意在武库里伪造官粮充盈的场面,引诱太保来查。结果,太保果然中计。他与张清筹划夺取武库的计策。而这一切又通过那个奸细透露给你。那日在铜雀园,太保举告你在武库藏匿官粮,你非但不慌,反而主动请求陛下去查粮。这不是因为你的坦荡,而是正中你的下怀!”   穆提婆气急败坏道:“什么奸细、什么下怀,简直是一派胡言!”   “封卿,继续说。”高纬表态道,可见他是偏向于封述的。   封述情绪激动,道:“正如太保信中所言,张清派了精干弟子先行夺取武库。他们必然发现那些粮窖多数都是假的。而你早已在武库里安排弓箭手,将他们全部杀死。如此一来,你的诡计就不会被发现了。只是大火虽然烧焦了他们的尸体,但有个人的脖子里还扎着一支箭簇。显然此人是死在武库里面的。而且我与扶风王发现了一条新开挖的密道,一直通往离武库最远的水井。这条密道就是为那些弓箭手准备的逃生之路!”   穆提婆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用笏版指着封述鼻子道:“老匹夫,你如此袒护高长恭。那吴楚怜刺杀太姬,当真与他无关?”   封述看了看笏版上“磁州吴楚怜”几个字,转而对众人道:“吴楚怜是官婢。乐府说她是赵州人,其实她生于磁州,本名阿六,是磁州都尉吴为之女。十二年前,吴为因勾结匪寇盗掘皇陵被处死。家眷受其株连,阿六因年纪尚幼,没为官婢。五年前,她不知何故调入乐府,成了一名乐妓。又因太保屡立战功,朝廷便将她赐入兰陵王府。”   说到这里,穆提婆已经懵住了。封述见状停顿了下,眼睛看向高延宗。   高延宗正等着这个暗示,插话道:“五年前祖珽入京,会不会与他有关?”   祖珽心腹、度支尚书张雕站出来道:“岂有此理!祖珽虽不在朝,还是一州刺史。太尉如此说,恐有污蔑之嫌。”   穆提婆却入了道,情不自禁把矛头对准张雕:“原来吴楚怜是磁州吴氏余孽。祖珽好狠啊!养着我家的仇人做刺客!”   此话震惊四众。高纬身子前倾,一手锤案。   韩凤掐住话头道:“磁州吴为与你家有什么仇?此事可要说清楚了。不然有些人会以为你们两家的仇怨连累到了兰陵王。”   穆提婆最不能容忍这句话。他好不容易扳倒高长恭,可不能被说成公报私仇。而且自己说出来的话,怎么也要给个交代。   于是他定住了神,恭恭敬敬地双手执笏,对皇帝道:“陛下,其实算不得仇怨,是臣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臣记得先帝践祚之年,磁州寇起,侵扰皇陵。先帝命太姬赴磁州督办平寇之事,委以生杀大权。臣随太姬一同前往磁州。后查明吴为勾结匪寇,盗掘邻和公主墓。于是太姬将其当众斩杀,没家眷入官。此案当年即已了结,想必大理寺中亦有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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