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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暗中为东虏所见

因我祧明 秽多非人 2424 2024-07-10 00:00
      三个男人混在难民中,若是靠近观察,就会发觉他们身上的破旧棉袍略显臃肿,鼓鼓嬢嬢的,至于那光秃秃的大脑门,更像是剃的干净,而非脱发秃头。   唯有一揪金钱鼠尾小辫藏的毡帽中,不脱下难以发现。   “刚来的那几个家丁是什么来路?”三人中有一人明显是个头脑,向着从人群中又绕回来的另一人询问刚刚派人来难民中打探消息的朱由桦一行的来路。   “听口音是山东的,看样子像是山东刘泽清的兵。”那人小声回道。   “那厮逃到这儿来了?”   “不像是刘泽清。”   “怎么个说法?”   “若是那厮,必定就地行劫,强拉丁壮,征马夺车。”三个男子似乎对刘泽清相当的了解。   对于刘泽清这个屑人的行事作风了解的十分清楚,或者说,是对于绝大多数现在明朝官军的行事作风了解的十分清楚。   “依稀听到说是从徐州过来,怕是徐州道的兵。”   “徐州道?不可能,兖州城里已经打死了一个徐州道,哪儿会有两个徐州道。”领头的男子亲自参与的兖州之战,不仅打死了兖州知府等官,还将率领援军前来的徐州兵备道一道打死。   “从海州过来时,好像听超哈尔额真说过,提督山东军务的徐标进了徐州。”有个人似乎消息来源挺广。   “超哈尔说的?”   超哈尔乃是此次东虏入寇大明的副将图尔格的十三弟,算是东虏军中的中高层将领,知道一些他们不清楚的消息也很正常。   “那这是有个巡抚在里边儿?”   “保不准儿!”   很显然这三个男人另有任务在身,但是要是能攻杀一个明朝的巡抚,那也是大功一件,更何况朱由桦一行还有四五十匹骡马,这在骡马相对较为充足的东虏中也是一笔相当巨大的财富了。四十匹马加十头骡子肯定比五十个包衣来的值钱,令人眼热。   至于马上的骑兵,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群从徐州跑出来的溃兵罢了,能有什么胆略。他们一个可以打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   尚在赶路中的朱由桦和朱以海不敢临时歇马下来生火做饭了,现在四周都是难民,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朱由桦他们在马上,自然有“兵威”。要是下马做饭,等铁锅里煮着的粥米香味飘出来,保不齐就有胆大包天的。一个两个那是不怕,可这四周的难民,成千上万,数不胜数,不能冒险。   所以只能一人一张大煎饼,都是冻的和硬纸板一样,只能含在嘴里,用口水软化了才好分下来吞咽下去。好在家丁仆役有口吃的就没啥感觉不好,至于朱由桦和朱以海,自然不是那种血水不喝要喝蜜水的货色。   虽然难咽,但能克服!   跟着队伍走走停停,开道的家丁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大声的喝道。百姓也大多躲着官兵走,无奈路就这么宽,而逃难的人那么多,想快也快不起来。   到了午后约四时,宿迁在望!   朱由桦心中稍安,总归是到了大明朝廷官府的治下,看宿迁城门紧闭,且城上还有几面旌旗的模样,很显然是还没有被东虏鞑子打下来。今晚在这暂歇一夜,明天起个大早奔桃源,后天就能到淮安府治山阳县。   就是怎么进宿迁有些难办,看宿迁城上这模样,自然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想来除非是史可法亲自叫门,不然是绝没有开城门的可能性的。自己这边小四十人,人家未必愿意接纳。   在野外不熟悉的人面前表露自己大明亲藩郡王的身份,不太安全!   “若是叫不开城如何是好?”朱以海居然也想到了。   “大王放心,若是不开门,小的一通鼓内保准登城上去开门。”一个家丁带着讨好,以及某种炫耀的情绪上前答话。   朱以海显然对此感到很不适,但是他没有特别的表现出来,只有靠的近的朱由桦看到了眉眼中的那一丝。   这些屑兵,打东虏的时候只知道跑路,但是对于明朝廷却没有一丝的敬畏。朱以海要是真的让他去“攻城”,那免不了直接挨朱由检一刀。   “休得胡言,你们是大明的官军,怎么能如此行事!”朱由桦本来在他们这里也没啥好形象,索性替朱以海批评一句。   “是是是,大王说的是!”那家丁立刻低头认错。   他们现在失了将主,只有靠着朱以海和朱由桦的名头才能脱罪,并且继续作威作福吃香喝辣,自然是陪着十万个小心。等他们脱了约束,朱由桦想这么说他们,就要掂量一下自己手里的本事和实力了。   “要是实在进不得城,就还是在河边扎一营暂歇吧。”朱以海没有强求。   “这样便很可以。”朱由桦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结果也和两人预估的一样,几个家丁催马到宿迁城下叫门,城上的守兵丢下来一包米,然后就再也不肯答话。   任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丝毫反应!   很现实,很鸵鸟!   扛着一包米回来,那两家丁对自己的定位到是看的很清楚,城内不纳他们这些屑兵太正常不过了,起码管饭,不饿着就得。   择了河边一处高坡,扎下营来,喂马砍柴,生火煮饭。众人稍稍安置,而原本也在哀求想要进城的难民们,看到连朱由桦一行这样“鲜衣怒马”的豪强都叫不开宿迁的城门,更是死心,有的就歇在城门洞里,有的就在城下寻找栖身之处。   朱由桦感觉也就是才坐下,和朱以海说了没两句话,天色一下子便暗了下来,冬夜里的淮海大平原和豫东平原并没有什么区别。唯有一丛丛生起的篝火,使得四周没有那么昏暗吧。   夜渐深,朱由桦随众人吃了一碗光米饭,真的是白饭,只撒了一小撮盐在饭上,喝了两口热水便也准备早些歇下。   黑暗处,十余名男子瞪着贼眼,盯着稍远处的朱由桦营地,流露出十足的噬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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